“小姐!”
流香看着柳卿苍白的小脸还有双脚不断流出的血迹不由得倒抽冷气。
她不敢有所迟疑迅速将柳卿背了起来然后快步离开了……
一路上她都并没有大喊大叫,流香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没有选择在林夫人房间晕倒……
因为怕林夫人担心所以才选择一人躺在雪地里,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小姐她变了,真的变了。
之前她还以为小姐只是几天新鲜,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流香都不敢想象要不是自己走了半路折返回来……恐怕自家小姐明早就已经成了冰雕。
……
这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霁月阁一夜都亮着灯,柳卿的状况不是很好。
因为感染还有之前又被冻裂的伤口已经造成了面临截肢的风险。
而柳卿身边只有流香一人忙里忙外,霁月阁的丫鬟下人们从门缝里往外望眼中皆是嘲讽。
“看来是快不行了。”
“可惜了长得那么漂亮。”
对柳卿的美貌他们还是很认可的,可惜了貌美又如何,不还是一个不受宠的?
到现在都无一人帮衬只能认命等死!
“啧啧……”
“诶?月烛!”
突然有人像是想到什么,十几名丫鬟统一眼神巨变,嘴角都挂着阴冷的笑。
“叫我干什么?”月烛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危险她已经躺下了,没有像那些人一样选择看热闹,而是闭上双眼准备睡觉了。
“呦,挺悠闲啊!”
这时,一个长相肥胖面容丑陋的丫鬟指着月烛说:“月烛,柳卿可是你的主子,你为什么不去看看?”
她和月烛向来不怎么对付,这一次有机会损一下对方她还是很乐意的。
“什么主子?”
谁料对方根本就不在乎。
“难道你们不是霁月阁的吗?”
这话极为是给在场人一个当头一棒,在霁月阁当差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阴霾。
每天只能靠着几两不高的月俸苟延残喘还要被其他院的丫鬟嘲讽。
天天像孙子一样夹着尾巴生活,他们已经在心里非常厌恶这里了!
可那又怎样?
这也不是一个罪魁祸首手底下的丫鬟所能提及的,看来不教训一顿他们是不能入眠了!
“你!”
一群等着看好戏的丫鬟们突然被点名都变得凶神恶煞,他们冲上去开始撕扯月烛的衣服。
月烛被吓死了,这些人是有病吧!
她想喊叫却已经被人捂住嘴巴,之前肥胖丫鬟骑在了她的身上举起拳头就如雨点般向着她身上锤去!
边锤还边骂:“贱人!”
“这群人里面就属你最悠闲,天天上我们这里耀武扬威。”
“柳卿是你的主子你却不照顾她,而是天天跑到这里睡觉吃饭。”
“你当我们是没有脾气的吗?”
“这里的食物地方都已经所剩无几,你还要前来分一杯羹,今天我就打得你叫娘!”
“看你下次还敢来吗?”
月烛双手抱头,她想伸手去攥一旁的棉被却被一个瘦高个的丫鬟一脚踩在了手上!
“啊!”
月烛瞪大美目大颗大颗泪水汹涌澎湃,她害怕了,这群人是被压抑太久对着自己撒气了!
呜呜……
一声惨叫还有闷哼下,月烛已经不省人事了,丫鬟们一看都下意识停手!
“行了,不要将人给打死啦!”
瘦高个丫鬟问:“刘姐,那她怎么办?是今晚暂且让她留住一晚还是赶出去啊?”
“先留着吧,等明早再将她给扔出去!”
“好,都听刘姐的。”
显然肥胖丫鬟是这里的老大,月烛是昨天来的,刚开始还挺好,每天还干活。
可这几天她的行为彻底惹起众怒了,肥胖丫鬟容不下她,今日更是看她嚣张无比于是起了教训之心。
十多名霁月阁的丫鬟全部熄灯准备睡觉,而月烛的被褥全部被收走,只剩下她躺在冰凉的炕头无人问津同情。
另一边……
流香再次出府去请李大夫,但这次却没有请回来,因为李大夫一家听说斗下了乡,恐怕以后都不能回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
流香想了很多办法,京城有许多大夫可都是半吊子,唯一能医治的李大夫如今却不合时宜地下乡了,这让她如何是好?
柳卿脚上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流香扒开绷带一看,顿时呆立在原地差点吓得没有晕过去!
柳卿的脚大大小小起了很多的水泡还有一块一块不明物体,鲜血虽然不流了但显然此时的情况也不是那么乐观。
而柳卿也又开始发起了高烧,流香跑了出去去找丞相去了。
丞相忙了一天的公务已经早早睡下了,流香被拦在外面进不去只好在外面大喊大叫!
无论是霁月阁还是柳卿都不曾见过丞相几次面,以至于流香很好奇丞相的模样到底长得什么样?
会是怎么样的负心汉能干得出如此让人心寒的行为。
可她还是低估了他的冷血。
“开门!”
“开门老爷!”
流香在丞相的住院外敲门,敲了很久都无人前来接应她进去!
她虽然心中有了数但也不想放弃。
“大小姐发烧不退,双脚更是流脓,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还请老爷快救救小姐吧!”
应该是声音太大,导致里面的人厌烦有丫鬟跑出来呵斥流香。
“滚出去!”
“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流香被无情地赶了出去,流香都快急得火上房了,但府中无一人帮助她更不会半夜爬起来来看望小姐。
一时之间流香寒心了,果然不受宠的大小姐在这丞相府就连生存都举步维艰。
父亲躺在房间睡觉都不打开房门,还真是讽刺。
流香彻底没有办法只好跑去国公府去请国公府老夫人身边的私人大夫。
她前脚刚走柳卿身边就多出一个人,他低垂着好看的双眼盯着看她已经溃烂发脓的脚眉心跳了跳。
“卿儿她好像很痛苦!”
嘴里呢喃一句,他从怀中掏出一瓶粉末似的药粉细心为柳卿撒上。
白色的药粉撒在腐烂的肉上面柳卿疼得面部扭曲,虽然疼得刺骨她依然没有要醒来的预兆。
终于,在最后药粉全部撒完她的双脚后疼痛这才有所缓解,她紧紧皱在一起的眉毛也随之舒展。
男人再次为她擦洗干涸凝固的雪茄,细心得像是一个父亲。
柳卿眼皮抬不起来只觉得有人坐在她的床前温柔地为她擦拭双脚。
那人的手很温暖,他的手碰到自己的双脚总觉得很舒服,并没有感觉疼痛应该是对方细心有加才没有那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