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问题，首先我先说明我知道的其实并不全面。早年我曾经在中情局的一个站点截获了一些情报。都是些琐碎的信息，不过我结合其它渠道得到的消息，最终基本还原了整个事件的大概框架。
首先，这个计划名为绊脚石。整个计划的起源时间已经不可知，可能只有中情局的极少数高层知道。我猜测可能起源于冷战时期。不过这个暂时无法验证，我们先说你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是第几代了。我只知道你们这种特工代号为蝉。是一种特殊的黑手。正常情况下，你们会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上班，下班，甚至结婚，生子，过着跟常人无异的生活。但是一旦收到任务，你们就会被唤醒。”
说到唤醒，海恩斯情绪出现了微微的激动。他知道，所谓的唤醒应该就是自己之前突然觉醒大开杀戒的效果。只是自己的觉醒似乎除了一点问题。
“我能够理解你所说的话。但是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我根据自己的一些记忆得知。我并不是处于一种主观的潜伏状态。而是一种彻底的割裂状态。在没有任务的时间，我似乎根本不会记得自己究竟是谁，更不会记得这些杀人技能。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所谓绊脚石计划的关键了。我之所以猜测这个计划起源于冷战时期，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典型的间谍计划。一个潜伏在其它国家的间谍，要怎么样才会不被别人发现。退一步讲，如果被发现了。要怎样确保自己这边的消息绝对不会泄露？”
说到这里，海恩斯明白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间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间谍。只有在被唤醒的时候，才会传递情报。被抓住了也无所谓。因为他根本就记不起自己是间谍，更不会泄露任何信息。但是我还是要问，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最核心的部分了。这部分我知道的并不全面，但是大致上应该是一种起源于前苏联的精神干涉手法。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大型的综合性的洗脑过程。被选中的特工，会长时间的接受一种复杂的洗脑流程。具体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个洗脑流程，能够在你们的大脑中形成一套稳定的程序。
整个过程极有可能会伴随某种削弱你们自身意识的手法。因为外来的程序，想要取代人脑自带的逻辑意识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先把你们本身的意志压制。这个过程可能会因人而异，整体上应该需要不少时间。等到洗脑程序彻底建立完成，你们自身的意志也就被压制到了极限，几乎无法苏醒。”
“然后，我们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过着如同机器人一般的‘正常’生活。在某一天，突然间出门，杀死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然后顺手给女儿买一份点心。”
海恩斯理解的很快，毕竟是专业人士，智商层面当然不会有问题。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得有些危险了。
“可以这么说吧。”
“假设你说的都是正确的。我还是无法相信，我为什么会加入这种计划。即便是我现在的意识并不十分清醒。但是我仍旧可以非常肯定的说，不管是我的那个意志，都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洗脑，这种计划的。难不成他们是强迫我加入的？”
“额……”
这个问题其实肖恩也有些疑惑。这种赤裸裸的洗脑计划，怎么可能会有人主动加入。要知道压制甚至消除自己的人格，植入另一个设定好的人格，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杀死了一个人。选择加入这个计划，基本上就是选择去死啊。肖恩可不相信，美国大兵，或者美国特工会有这种强大的忠诚度。要说当年的我党他还能信上几分。
“抱歉，我说了我的消息并不全面。关于这个计划如何选择参与者，就是我的盲区了。不过我感觉，他们既然掌握了如此强大的洗脑技术，估计应该有很多方法，让那些优秀的年轻人主动加入计划。”
海恩斯沉默了，他明白肖恩的意思。如果真的有这种洗脑计划的话。他们是不是自愿根本没有意义。因为最后，他们的主人格根本就不会存在。
其实说的这里，海恩斯基本相信了肖恩。因为这个计划看似匪夷所思，但是却处处符合他的状况，所以真实度应该是有的。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不过海恩斯没有直接挑明这一点，他还有不少问题需要了解。
“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这个绊脚石计划。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间觉醒。我不觉得我在便利店杀的五个人，是中情局的目标。但是我能够记得我开枪时的那种绝对理智跟冷漠。那时候的我绝对是被唤醒了。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恩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肖恩就知道重头戏来了。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海恩斯先生。我首先声明，关于你的问题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理解，如果你说自己全部都知道，那才奇怪了。”
“很好，首先我需要你知道。绊脚石计划，在某个时间，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不清楚。大概是世纪交汇的时间段。这个计划曾经遭到过调查，并且一度被强制关停了。”
“关停？？？”这次海恩斯的脸色是真的变了。
“没错，就是关停。具体细节我不清楚，应该是中情局内部的权力争斗，以及一些监管问题。总之，我们现在讨论的绊脚石计划，其实是一个过时的废弃的中情局绝密计划。”
“既然是废弃的，那我，还有其它的‘蝉’，我们算什么？”
肖恩没有出声，但是海恩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同样被废弃了，对吗？”
肖恩轻轻的点了点头。
“根据我的情报，应该是这样的。当年计划被关停的时候，所有的资料应该都被销毁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并没有被一同销毁。我猜，大部分的蝉应该都被清理了。你们可能只是一小部分幸存者。好吧，也不能说是幸存者。只能说这大概是中情局的标准操作吧。又或者是某个中情局的高层动了手脚。毕竟，对中情局来说，你们应该是极有价值的……财产。”
“价值，没错。每一只蝉都是最顶级的杀手。这么好的杀人工具，他们怎么可能舍得全部销毁呢。”海恩斯先是嘲讽了一句。然后将话题拉回正轨。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是一只被抛弃的蝉。那我的苏醒，应该就是武器缺乏维护之后发生了故障？”海恩斯的这个猜测其实不算错，甚至可以说非常合理。不过肖恩还有一些别的想法。
“我只能说你的想法非常有可能。关于你苏醒的细节，我确实不清楚。但是我还有一种想法。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次苏醒，枪击平民整个过程太过于粗糙了？”
“什么意思？”
“恕我直言，每一个合格的蝉，应该都是完美的杀人机器。即便是你们无意识的苏醒，也不应该做出在摄像头面前杀死五个平民的这种操作吧。你们的某些东西应该是深入骨髓，成为你们的本能的。但是之前的那个枪击时间，实在是太粗糙，太不像你们的风格了。当然这有可能是因为你的主人格苏醒导致你的作风出现了问题。但你的主人格应该不至于是那种挑衅警方的杀人狂吧。”
“……我确定我不是。”
“那这个问题就变得更加复杂了。我认为是有人唤醒了你。或许是方法不正确，导致你的失控，又或者是……任务本身就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