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九九……三零九九……
刚恢复了意识,刘寒便在想着看到的诡异文字,这就说明他之前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正确的读法应该是三零/九九。
也就是时空穿梭的次数上限是九九次,剩余的穿梭次数是三十次。
这让刘寒心中十分骇然,虽然之前也有这方面的猜测,但真相到来还是让他震惊。
刘寒从最初莫名其妙来到明末,往返总共也就使用了六次,也就是说最开始的文字应该是三六九九。
刘寒现在最关心的是,前面的六十三次是谁使用掉的,到底是不是还有人同时在跟自己使用这个莫秒奇妙的钱币?
如果是同时有人在用,为何次数没变?难道是这人不舍得用?
自己倒是没想那么多,第一次扛着方便面就过来了,第二次虽然准备了一些,但由于不了解具体的传送范围,再加上穷逼一个,所以也只运回来六袋面粉和一部分杂物。
想着现在只剩三十次机会了,这么随便传送浪费次数,确实有些暴殄天物呀。
如果那位不舍得使用次数的老哥知道了,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当然也有可能上一个使用者已经死了,所以这金手指才会落到自己头上。
可问题又来了,上一个使用者是谁?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做了什么?
使用了那么多次数,不可能没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情的。
刘寒在自己租的那件小仓库里思考了良久,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他干脆不想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现在这时空穿梭没发现其他人在用,自己安全就行。
想明白了这点,刘寒活动了下酸痛的身体,便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手机并开机。
手机刚打开,便听到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只未接来电就有十几个之多,除了父母有两个未接来电外,其余的都是陈俊山打来的。
刘寒先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父母给他打电话是因为什么。
无非就是催他赶紧找对象结婚,说都多大年纪了,别的跟刘寒一般大的孩子都上学了云云,让刘寒今年务必将找对象结婚当作第一要务云云。
刘寒应付了好一会儿才将唠叨的母亲安慰好,虽然结婚是自己的事,刘寒并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但他也理解父母的心情。
刘寒的家庭条件很一般,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一辈子在家务农,闲时父亲会外出去工地打工,农忙时回来收粮食,收完粮食就继续外出打工。
挣的虽然不多,但也从未让刘寒和他哥刘轩饿着,前几年他哥刘轩结了婚有了孩子,刘寒母亲那阵子见到谁都喜笑颜开的,以至于暂时没时间催婚刘寒,这让刘寒好生松了一口气。
可自打今年四岁的侄子上了学后,刘寒母亲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轨道上,每个月几乎都要催促一遍,不过刘寒也不生气。
这其实是整个豫省的传统,老一辈人觉得孩子没结婚,就是他们的任务没完成,不仅会被乡里乡亲的嘲笑,也说明自己的无能,当然刘寒认为这都是观念问题。
不过刘寒的父母虽然催,也只是苦口婆心的劝,不像有些家庭,甚至上升到了吵架。
挂了父母的电话,刘寒又给陈俊山打了过去。
“哎呀老弟,你这些天干嘛去了?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陈俊山的电话接的很快,一开口就是噼里啪啦一大堆问题。
“没……没有,我能出什么事儿?这不是前阵子跟你说了,要出趟远门,那边信号很差,嘿嘿,哦对了,陈哥,咱们的瓷器卖的怎么样了。”刘寒打了个哈哈就赶紧岔开了话题道。
“还剩几个品相不太好的,不过最多半个月,就能全部出手,已经卖掉的共计十九万八千多,按照比例你占八成是十五万八千四,你应急从我这儿拿的,我给你扣下了,所以总共是十三万八千四,我前天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你抽空去查看下。”陈俊山道。
刘寒闻言心中就是一喜,没有什么比刚起床,就到账十几万更值得人开心了。
是的,刘寒觉得就跟梦一样,自己去明末就像做梦,而梦醒了来到现代,工作六七年以来,刘寒的银行卡里从来没有过六位数。
“好嘞,陈哥辛苦了,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你这么辛苦,小弟我说什么也得请你喝酒!”刘寒乐呵呵的对陈俊山道,他是真的感谢这位老哥,不仅帮他解决了最困难的古董销售问题,而且还这么实诚。
“得!我瞅着是你想喝酒吧?过来吧,我还在老地方,古玩街有个小店味道不错,我带你去。”陈俊山调侃道。
“好嘞!”刘寒爽快的答应道。
将带回来的瓷器装入之前就准备好的包装箱,刘寒用手机打了个滴滴,现在卡里有了钱,他甚至都没有心疼。
从豫州西南边到陈俊山所在的古玩街还是有段距离的,刘寒虽然很想喝酒,但也并未劝司机开快点,他是担心后备箱的瓶瓶罐罐,这些玩意儿随便拿出一个就是四位数,对刘寒来说都是宝贝。
待到了地方,陈俊山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出租车的后备箱一打开,刘寒正打算去般,陈俊山却眼前一亮。
“这是啥?又来货了?”陈俊山看了一眼刘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顿时脸上露出了喜色。
“嗯,又从老家搜罗来一些,不过这次不多。”刘寒应承了一句就要去搬。
“我来,我来,你个年轻人手脚没个轻重的,碰坏了咋办。”说着陈俊山就亲自将那箱子搬了起来,就好像在抱着最心爱的宝贝一样。
“陈哥,咱们先去吃饭吧,我都饿了。”刘寒看着陈俊山喜滋滋的模样,知道这位老哥是又犯了收藏爱好者的老毛病,便劝道。
“不急不急,你先坐会儿。”到了屋子里后,陈俊山迫不及待的便将箱子打开来,拿起一个花瓶就开始观摩。
“嗯,还是明末的工艺,民窑,这个不错,能卖上价,这盘子也不错。”陈俊山一个一个拿起来掂量,一边还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就是还是老毛病呀,还得通过做旧才行,咦?这是……惊堂木?这可是好东西呀!”陈俊山一边嘀咕一边将那块黑不溜秋的惊堂木拿了出来。
“这玩意儿很值钱吗?”刘寒一看拿出来的是那块黑不溜秋的惊堂木,便没太当回事。
在他看来,这不就是块黑不溜秋的木头吗,虽然是明朝的,但仍旧是快破木头,李茂才那厮用来垫桌腿的。
“废话!这块不是普通的木头!”陈俊山说着将木头拿到灯下仔细看,但觉得光鲜还是不够,便又从抽屉里拿出个放大镜。
“嗯,是阴沉木没错,咦?还是金丝楠的阴沉木!”陈俊山惊呼。
“啥阴沉木……还金丝楠。”刘寒见陈俊山这么激动,也凑了过去。
“哎!你呀,叫你多看点关于收藏类的书,你就是不看,这金丝楠本就是名贵木材,稀少的很,而这金丝楠的阴沉木就更稀少了,看这器型,想来应该是明朝的县令用的。”陈俊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边说教一边确认道。
“嗯,确实是明朝的,听家里长辈说,以前家里出过进士,老早的事儿了,好像是什么永乐年的。”刘寒当然不敢明说,只能含糊其辞的将李茂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那就对了,啧啧,这包浆,一看就是经过岁月的打磨,好东西,好东西呀!”陈俊山不禁再次赞叹道。
“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刘寒问出了自己最关系的问题。
“这就要看缘分喽,但就算按市场价,也比这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值钱,如果遇到喜欢这东西的人,二十万是打底的。”陈俊山沉吟了一下道。
根据陈俊山的解释刘寒才知道,乌木其实是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长达上千万年炭化过程形成乌木,故又称“炭化木”。
而在收藏界,又将古代流传下来的乌木称之为阴沉木,与现代乌木形成区分,阴沉木里,尤其又以金丝楠形成的阴沉木为最,而刘寒从明末带回来的就是这种。
“那咱们就更得喝酒去了!走吧,陈哥,我是真饿了!”刘寒再次催促道。
陈俊山这才恋恋不舍的将东西全都放下,又将三道们全部落了锁后,二人直奔古玩街的饭馆。
由于卡里有了钱,在明末吃腻了大米饭的刘寒毫不犹豫的点了一大堆菜,陈俊山看的直皱眉头。
“陈哥你别劝,吃不完我打包回去,你是不知道我这阵子啊,天天都累的不行,实不相瞒,我都半个月没吃过肉了!”刘寒想起这阵子经历的事儿,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到底去干啥了?不是回老家了吗?”陈俊山觉得有点夸张,不过看刘寒这体格,好像确实比上次见时瘦,也黑了,不过精气神儿好像比之前好了不少,比之前似乎更结实了。
“唉,一言难尽,不说了,来陈哥,喝酒。”刘寒知道自己话说多了,便端起了酒杯。
好在是陈俊山也不是刨根问底儿的人,便端起酒杯跟刘寒碰了一下,二人随即一饮而尽。
“对了陈哥,这古董里,除了瓷器外,还有什么旁的比较值钱的?”刘寒想了下,问出了自己最近最大的烦心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