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倚靠着门,背在后面的手紧张的握成拳头。
“爷爷……”
荣总司将手中的拐杖放在椅子扶手处,看着荣松的样子眉头紧皱。
“站好!缩着个脖子成什么样子!”
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没有什么伤口这才舒展眉头。
“去叶寒声那里去了?”
一针见血,荣松连借口还没有找好就被揭穿,只好点头承认。
“嗯。”
“唉,不是我不让你去,只是这是特殊时期,你这个年纪也应该知道一些局势问题。”
细长的拐杖敲打荣松的后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狂暴症的事情,爷爷,您能和我说一些关于它的吗?”
荣松挺直腰杆,因为疼痛冷汗从鬓角滑落,倔强的仰头看向荣总司。
“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些。”
“那我应该知道什么?爷爷,您总说作为荣家的未来继承人应当担得起责任,但是有可能那个侍卫是因为我才爆发狂暴症的。
作为继承人,我应该知道的是关于家族乃至联盟的事情,而不是单纯的需要和哪个人交好。”
男孩的声音铿锵有力,牙齿咬紧嘴唇,第一次不露怯的与老者对视。
俯视男孩的模样,荣总司轻笑一声,似乎在嘲弄男孩的幼稚可笑。
“所以,你为了一只蝼蚁而忤逆爷爷?”
荣总司抬起胳膊,拐杖重重的落在荣松的后背上,接着打在腿弯处。
受力后,荣松被迫跪在地上,低头注视着那双男士皮鞋,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好好反思一下,今天的饭会有人送来的,等明天到达联盟你再出来。”
没有其余的话语,荣总司绕过地上的荣松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荣松独自一人倔强的跪在桌子前,死死的盯着桌角,眼神却呈现出放空的状态。
“咚咚!”
细微的声音从怀里传出,荣松擦干眼泪这才想起被装进空间的陆芽芽。
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坐在沙发上,打开开关将陆芽芽放了出来。
“唧?”
陆芽芽刚从空间出来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注意到面色苍白的荣松,眉头蹙起,嘴唇嘟起似乎能挂上一壶。
“伤,痛!”
从口袋里掏出药膏,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眨眨眼又将瓶盖恢复原样,不信邪的重复动作两三次这才相信了事实。
“唧?”
她那么一大坨药呢?
明明当时睡之前还是满满的。
一连扒拉出十七八个瓶子,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清晰可听出瓶中空间空荡荡。
养着一清二白的一堆瓶子,陆芽芽一张包子脸皱出了十里八褶,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几道霉斑,看起来格外滑稽。
“噗哈哈哈……”
荣松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之前因为与爷爷对话产生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
“小姐姐,你好笨哦!”
悄悄的拉起对方软乎乎的小手,冰冰凉凉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可是他好喜欢这样笨笨的小姐姐。
傻兮兮的露出十颗牙齿,因为带动伤口而疼的露出后槽牙。
最终还是荣松拖动病躯,从床头柜翻出药膏。
望了眼陆芽芽尖锐锋利的指甲,果断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灯光不知何时关闭,屋内重新恢复黑暗,只有陆芽芽掏出的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
两个小短腿人不大,心倒是挺大,很快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睡的一塌糊涂。
陆芽芽小心的避开荣松的伤口,侧躺在床上一角,小脑门抵在墙上,露出半颗虎牙。
呼声微弱,如同两只酣睡的奶猫。
似乎是听到什么动静,眼眸倏然睁开。
扭头越过荣松的身影,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走廊的光透过门底的缝隙照进屋内,突然有什么站在门口,遮挡住光线,留下一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