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要是我记得没错，好像不到半个多月前，我和沐小姐还像这样面对面坐着吃饭。不过，并不是那么愉快，对吧？”
“是吗？我已经忘了……”沐之婉打开烟盒，拿出一根女士香烟，“莫市长这么忙的大人物，竟然还记得这种小事啊？”
“你一个小女生，抽什么烟？”
“抽很多年了，戒不掉。”
“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莫程不抽烟，但并不排斥烟味。官场上偶尔应酬需要也会抽上两口，但女孩子有烟瘾的，他见过的不多。沐之婉倒是不断地给人带来新鲜感啊，以为她只是个乖乖女，原来好的是这口。
“怎么，莫市长很介意？”
“沐小姐私下叫我名字就好，市长市长的，有些生疏了。”
“我记得……顾兮兮叫你莫大哥，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叫你莫大哥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和顾兮兮年龄一般大，叫大哥再合适不过。
“行啊，莫大哥……但不知你今天来沐氏，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啊，没事就不能找你爸吃饭？”
“当然不是，莫大哥能这么大度地不计前嫌，你这个朋友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奇怪了，之前她不是非常讨厌我么？现在这样算什么，冰释前嫌？
看似闲聊的用餐时间，变成了如履薄冰的左右推敲，两个人讲话都十分谨慎。
“莫大哥，不瞒你说，过几天我就准备正式接手沐氏在帝城的子公司。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父亲也准备主攻美国的事业了。”
“听说了。不过你父亲的公司迟早都是你的，情理之中。”
“这就意味着之后和莫大哥接触的机会就会增加，不是么？”
“沐小姐不妨有话直说，既然是朋友，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没事没事，莫大哥，我没别的意思。你这样我反而会紧张，呵呵……”
也是，这个女人讲话一直都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怎么会知道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不过，有一个秘密我倒是可以和你分享……”
来了，前面的铺垫这么冗长，这才是重头戏吧？
“哦？我这人最喜欢听别人讲秘密了，你说吧。”
“不急，莫大哥先陪我去个地方吧。”
说罢，沐之婉率先离开座位。她没有选择上莫程的车，而是邀请他坐上副驾驶座。也只有用秘密交换，才能换来对方的信任，尤其对莫程这样的人，必须让自己暴露在阳光底下，他才有可能选择站同一队。
“这条路，不是去帝豪山庄的吗？”
“别紧张，莫大哥，我不会真的上去的。”
车子在山脚一处停下，沐之婉摇下车窗，默默注视着远处的房子，接着又燃起了一根烟。
“呵……哈哈哈……果然啊，和我想的一样。”
“你看出来了？”
“我以为是什么秘密呢，这很难看出吗？”
“还是瞒不过莫大哥的眼睛……我确实喜欢斯旭恒，从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了……”
沐之婉开始讲述那个夏天陪着父亲参加跨海大会的夜晚，第一次看见他远远地坐在领奖席的第一排，那个耀眼到发着光的男人，她还这么小，却对他一见钟情了。甚至还不知道恋爱滋味的年纪，她就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产生了好感。于是，从那天起，她追随他所有的资讯，穿着他喜欢颜色的衣服，抽他爱抽牌子的烟，从小小的细节到现在如影随形的习惯，她对他的喜欢一分都没有减少。
但莫程可没兴趣管这个女人喜欢谁不喜欢谁，爱斯旭恒的女人这么多，他现在却被一个叫余温的女人迷住，也不知道沐之婉知不知情。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不是因为利益，这都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能告诉我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我想和莫大哥合作……要是你能帮我接近斯旭恒，今后沐氏在你有难之时一定会鼎力相助。”
“哈哈哈！你爸真是养了只白眼狼啊！沐小姐，就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做到这样？你这么说沐云风不会伤心？”
“我们也之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如果你非要过分解读我说的话，没什么意义吧？”
“确实，但沐小姐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洲际大会的票选吗？恐怕……你还没有这个能力吧？”
“除了洲际大会，别的条件都可以。”
“那真是抱歉了，目前来说，我没什么需要沐小姐帮忙的。”
“据我所知……莫大哥不是正在筹资改建海县吗？我可以代表沐氏承诺你，只要你肯与我合作，我可以私下和你算利益的。”
“五个点，我要沐氏在帝城未来三年所有项目的五个点利润。怎么样，沐小姐，考虑一下？”
这男人够狠，也够决绝！
“莫大哥，五个点，你不是开玩笑吧？”
虽然这对沐氏来说只是冰山一角，但以这笔买卖来说，傻子才会答应吧？他只是看在我对斯旭恒痴心一片才敢这么狮子大张口，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难道他会不知道五个点意味着什么？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都可以为了斯旭恒做到出卖沐氏了，我的要求很过分么？”
“三个点，不可以再多了。要是不同意帮忙，我自己另想办法就是，为何花这冤枉钱。”
“四个点，咱们各退一步。”
“莫程，莫大老板，这不是菜市场，还能讨价还价。我要你做的事连成本都捞不上，你这是在明着讹我吗？”
“沐小姐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啊……你都说了我这朋友交定了，那怎么说我也要表表诚意是不是？三个点就三个点，好说好说，我莫程像是这么缺钱，这么难说话的么？”
“那就好，回头我们拟个简易的合约，怎么样？”
“当然可以，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不过嘛，既然是合作，这些流程也是必要的。”
哼，真是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这还没开始帮我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兑现承诺。斯旭恒可不是谁想见就见的，加上他俩如此僵硬的关系，莫程真会拉下脸来为我接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