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说过苗珍吗?”
终于,我鼓起勇气看着孟婆那满是冰冷的眼睛,开口说道。
我明显看到了孟婆眼神的变化,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明显有些紧张局促。
“苗珍让你来找我的吗?”孟婆抬眸看着我的眼睛。
我点了点头:“苗珍是我的姥姥……”
不等把话说完,却见孟婆缓缓转身,颤颤巍巍的朝着院子走去,那生硬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跟我进来吧!该来的逃不过!苗珍这个老家伙终究还是要把你托付于我了。”
我听着孟婆的话满头雾水,心中竟然开始有点惊奇姥姥和孟婆之间的关系。
“你姥姥有交代你什么话吗?”孟婆颤颤巍巍的走到一把躺椅前,无比艰难的坐了上去,抬眸看着我。
我木然的摇了摇头,姥姥信里并没有提及孟婆的事情,只是告诉我,要我来孟村寻她,其他的话姥姥只字未提。
“唉……”孟婆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既然没说,那也不晚,既然你姥姥把你托付给我,以后每天早上起来就帮我打扫鸡圈吧!”
“鸡圈?”我满脸的迷茫的看着孟婆。
“怎么?有问题吗?”
孟婆的话不容置疑,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记住,进去的时候不要惊扰它们!打扫完马上离开,不要逗留!”孟婆双眼警惕的看着我,嘱咐道。
我不知道孟婆这是什么意思,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急忙应承了下来。
一天的时间下来,我一直都在偷偷的观察着孟婆。
她除了在躺椅上晒太阳之外,基本上什么都不干,完全一副迟暮老人的模样。
我实在不知道姥姥为什么要我来这里投奔她,更不知道她的用意,期间我接连唤着白泽,可他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天晚上,我端着洗脸盆经过孟婆居住的小房间,却是听到了她那宛如梦呓般的声音。
“苗老太婆啊……这次你可是交给我一个大难题啊……天生的宿命,你让我怎么破啊,蛇娘之身更是身怀蛇胎之灵,你这是把我这把老骨头往绝路上逼啊……”
听着孟婆那宛如梦呓般的声音,我心中惊骇,手中的洗脸盆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了“咣当”的声音。
我当下哪里还能顾及到其他,急忙捡起脸盆,慌慌张张的奔向了独属于我的那个小房间。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手里拿着扫把便朝着鸡圈走去。
等我到了鸡圈前,抬眼打量,鸡圈里漫步游走着将近有十几只鸡冠血红的公鸡,眼神呆滞无神,就这么昂首挺胸的走在鸡圈里,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难道这些公鸡都不打鸣吗?我怎么都没有听到?难道是我睡得太沉了?”我心里一连串的问号,疑惑的看着鸡圈里的公鸡,强行安慰着自己。
打扫鸡圈并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前后也不过半个小时我便将鸡圈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就在我刚刚走出鸡圈的时候,却见孟婆颤颤巍巍的朝着鸡圈走了过来,双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开口说道:“以后打扫鸡圈的时间尽量控制在十分钟以内!”
我连连点头,看她那颤颤巍巍的模样,下意识便想要上前搀扶,双手更是想要接过她手中的铁盆。
可当我看到铁盆的时候,瞬间惊叫出声,满脸恐惧的看着孟婆。
铁盆里不是别的,赫然是一条缠绕扭曲的红色小虫,身长足足有好几寸,全部堆在盆里,顿时让我胃液翻滚,忍不住朝着院外跑了出去。
干呕了有将近十几分钟,吐到我自己都快怀疑人生,这才挣扎着,双.腿无力的走了回去。
只见,孟婆手里拿着铁盆,好像是故意等我一样,直接把铁盆里的红色小虫尽数倒进了鸡圈里。
那些鸡冠血红的公鸡依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目光依旧呆滞,下意识的啄着地上的红色小虫。
“吃了好吃的就要办事,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可就要来客了!”孟婆看着鸡圈里的公鸡,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看着这些诡异的公鸡以及地上不住扭动的红色小虫,胃液不断翻滚,可当我感受孟婆那几近冰冷的目光,强行忍住了想要呕吐的感觉,转身便想要离开。
“你跟我来……”孟婆突然开口说道。
我双眼满是迷茫,看着孟婆颤颤巍巍佝偻的背影跟了上去。
孟婆直接绕向房子的后方,只见房子后却是另有乾坤。
抬眸望去,眼前是个黝黑静谧的泥土房,房中萦绕着浓郁的檀香味。
孟婆推门而入,我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黑暗之中,唯有两盏烛火摇曳,烛火之下赫然摆放着一个铜炉,铜炉中飘扬着浓郁的檀香。
香案之上,摆放着数也数不清的黑色灵位,灵位上的字体完全是用红漆勾绘而成,居中摆放着一个足足半米高的灵位,上面用红漆写着酆都大帝之灵位。
“孟婆,您……”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头也不敢抬的说道。
孟婆默不作声,满是老年斑的手掌轻轻伸出,指着地上的蒲团:“跪下!”
声音尖锐而冰冷,完全不容置疑。
“砰……”的一声我跪在蒲团上,却见孟婆同样跪在一旁,口中轻喃,不知道她到底嘀咕着什么。
跪了足足有将近一个多小时,就在我双.腿有些麻木想要换个姿势的时候,孟婆这才缓缓起身:“离开这里吧,记住,以后不能离开这个院子,无论什么时候!”
“什么?”我满脸震惊的看着孟婆。
“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听不听都在于你!”说完,孟婆便是直接离开了这间泥土房。
当天下午,就在孟婆在摇椅上假寐,我躲在房檐下发呆的时候,小院之外却是猛然响起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
我起身眺望,小院之外,无比突兀的出现一辆我只在电视剧中见到过的保姆车。
不等反应过来,车门打开,保姆车上走下了一名靓丽十足的女人,身后跟着一名身着西装,面带墨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