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只要一扯上国家荣辱,那就是大事,尤其是在这种万分敏感,动不动就批斗的年代。
靳铁刚自己也没想到,只是扔个毛票而已,竟然被颜末扣上这么大的帽子:“你,你血口喷人!”
颜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说这钱你捡不捡吧?”
靳铁刚咬牙切齿,想维护他仅存的傲气和尊严,但颜末刚刚说的话,压根就不允许他不捡,尤其是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最后,靳铁刚只能弯下僵硬着腰身,把毛票捡起来,语气生硬的看着赵梅:“拿着!”
赵梅眼皮子一抬:“会说话不?不会说话我不介意去队长那里好好说说,多的不说,就说你把印有国徽毛票态度非常恶劣的扔到地上的事!”
“赵梅!!”
靳铁刚是傻眼了,就算她要跟自己决裂的时候也没这样过,这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那是我眼瞎了,现在好了,看清了一些人,自然就变成这样了!”
赵梅从靳铁刚手里接过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拉着颜末朝外头走。
要不是时间太紧了,她指定要教他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但是现在,跟末末去乡镇上要紧。
难得休息一天,知青点的其他青年也都越好了有去处,没有去处的,就在知青点睡觉。
当乔先胜过来的时候,知青点冷清非常。
他:“……”
颜末呢?
门锁的蹬蹬的,好容易有个睡够了的男青年打着哈欠从另一个院子里开开门,乔先胜开口:“同志,请问颜末同志去哪了?”
早上颜末同志靠着一张锋利的嘴让靳铁刚吃了个哑巴亏的事,男青年是知道的,就随意回答:“她和其他同志去乡镇上了。”
乔先胜:“……”她要去乡镇上的事,都没跟自己说。
垂下眼眸,眼部轮廓分明的他,紧紧只是这一个动作,眼睫毛就在眼睑处投下了阴影,不消片刻,他心里就有了打算。
回家收拾了一下,上山去!
上山肯定不是采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是他昨晚就开始琢磨的,现在颜末不在这边正好,他可以独自去打探情况。
等颜末和赵梅下午从乡镇上回来后,乔先胜早就回到家里了,等晚上知青点的人都睡着了,听到熟悉的响声后,起身出门,见到只身一人的邓复启皱着眉,正要问怎么就他一个人下来的时候,他就抢先开口;
“姐,那个乔先胜白天来找过我们了!”
颜末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看看四周:“他去干嘛了?又说了些什么?”
邓复启虽然才15岁,但多年的牛棚生涯已经让他变得比同龄人都要成熟:“爷爷和爸都不让我把这事跟你说,但我觉得他好像别有所图,所以偷偷下来找你了。”
别有所图——
颜末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听完后整个人都麻了。
乔先胜一个部队里的团长,为什么会对外公一家当年下放的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