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像是何人画的?”
宿风反应过来,连忙询问送画的人。
“姜榆姑娘是五院的人,这画像,是五院的掌院姑姑所画。”
那人话音刚落,宇文慎已将画合上,
“宿风,将那个姑姑带来问话,我去秋风阁一趟。”
“可是公子······”
宿风画还没说完,宇文慎就已经离开。
宿风思索片刻,“你刚才说姜榆姑娘自请进了宫?也是那个姑姑说的?”
“是。”眼前人点了点头。
宿风抬手捂脸,“完了。”
<秋风阁>
“崖主今日怎么有空来秋风阁?”青黛远远看见宇文慎就连忙迎了上去,
“崖主是来找我们阁主的吗?我们阁主她······”
“滚。”
宇文慎丝毫不理会青黛,径直进了大殿。
大殿内,何风情正坐在椅子上,闻声只是微微抬眸,一脸意料之内的神情。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宇文慎抬手将画扔在桌子上,画卷顺势展开,
“人呢?”
何风情盯着画上的人,深深吸了口气,
“崖主打听的时候,没顺便打听到,她自请进宫的消息吗?”
“别跟我说这些,皇宫是什么地方,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
每年青崖间都会送些人入宫,但都是由阁主一回事及以上的引荐。
也就是说,人不会自己到皇宫,现在,只能是在何风情手上。
“她根本不是叶骨笙。”何风情扶着桌子起身,
“她不过是与叶骨笙模样相似罢了,这世间这么多与叶骨笙相似的人,你个个都要守着吗?”
“是不是我自有判断,你把人交出来就行。”
何风情笑了笑,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好啊,那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她话音刚落,宇文慎刚要开口,门口就来了人。
是皇帝身边的内官。
“崖主和阁主都在呢,也省得再跑一趟青崖间了。”内官停顿片刻,
“传陛下口谕,宣青崖间崖主及秋风阁阁主进宫一叙。”
进宫的马车上,宇文慎不发一语,只是闭目养神,一手攥着腰间的荷包,思考着对策。
“你就打算这么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你会杀了我。”
坐在对面的何风情小心掀起帘子看了眼马车外,
“看来她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嘛。”
宇文慎握着荷包的手松了松,浅浅呼出口气后正正了身体,
“我对青崖间的人一视同仁,你应该知道,培养一个九影杀手,需要耗费多少心血,
同样的,青崖间也不需要一个心思不正,残骸同门的人,
今日回去后,你就不再是秋风阁的阁主,我会给你一些盘缠,天地之大,自有你容身之地。”
“你要赶我走?宇文慎,你这是过河拆桥!”
从青崖间刚成立,她就已经跟在宇文慎身边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见宇文慎不为所动,何风情不可置信的伸手抓住宇文慎的衣袖,
“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吗?”
“我们曾经是朋友,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你能永远这么不知收敛下去。”
宇文慎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
“皇宫到了。”外面传来内官的声音。
宇文慎起身准备下去,却还是被何风情死死拽着,
“你不能这样,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活下去的,是你救得我啊。”
“那可能,是我错了吧。”
宇文慎言罢,将衣袖狠狠从何风情手中抽出,推开门,下了马车。
“宇文慎!”
宇文慎先一步面见皇帝,面见的地方是一个花园,摆了几张桌子,有人喝酒,有人奏乐,还有人跳舞。
而跳舞的那个人,虽然戴着面具,但看身形,还是觉得意外眼熟。
“爱卿来了?快落坐,何阁主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辛焱开口询问,宇文慎刚想回答,身后就传来了何风情的声音,
心底闪过一丝厌烦,他索性走到最近的位置坐下。
“见过陛下,臣女脚程慢了些来晚了,望陛下恕罪。”
“无碍,坐吧。”
“谢陛下。”
何风情言罢,在宇文慎对面的位置坐下,她的目光始终看向宇文慎,而宇文慎,则是盯着那个舞女。
她也看去,那舞女手腕上,月牙形的疤痕格外醒目,被稍加修饰后,反倒像是个独特的胎记。
她倒是没想到,叶骨笙对进宫这件事,这么上心。
“好!”
一舞罢,辛焱率先抬手鼓起了掌。
何风情看向对面的人,挑衅般的也鼓起了掌,对面的人垂着眸,毫无反应,她莫名笑得有些无力。
“何阁主这次送来的人,最合我的心意。”
辛焱这话是对何风情说的,但他的目光也同何风情一样,看向了宇文慎。
“陛下满意就好,刚才在阁内的时候,崖主还训斥我,不该这么早,将新人送入宫。”
“哦?”
宇文慎叹了口气起身,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他看了眼一旁站着的舞姬,
“陛下,臣只是觉得青崖间选人不是选秀女,这批新人才招进来没多久,现在进宫,对陛下没有任何帮助。”
辛焱明显一愣,笑了笑,“爱卿还真是一丝不苟啊。”
随即岔开话题,“何阁主也是一片好心,来,没看见你们崖主生气了,倒酒。”
那个舞女闻声,从一旁的宫女手中拿过酒壶走近,宇文慎看着她,忍不住站起身来,
“陛下,这批新人真的不行,何阁主初为阁主,实在是不懂得怎么择选,不如我将她们带回去,连夜择选,明日再给陛下送进宫。”
“崖主此话差异,每年入宫的择选都是阁主在准备,崖主这么反对,你难不成这批进宫的人里,有崖主心仪的人?”
何风情话一出,舞女端着酒壶的手突然颤了下,宇文慎下意识伸手扶住。
隔着面具,两人四目相对。
下一秒,舞女就放下酒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崖主恕罪。”
刚才的事情全被辛焱尽收眼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舞女,
“何阁主说的是真的吗?难不成这批新人当中真的有爱卿心仪之人?”辛焱停顿片刻,
“难道就是这个舞女?”
宇文慎微微垂眸,没有回应,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把面具取下来。”
辛焱开口,舞女颤颤巍巍的伸手取下面具。
“你······”何风情见状猛地站了起来,宇文慎也垂眸看去,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那个舞女果然不是叶骨笙。
其实宇文慎也是在上一秒才知道,舞女手上的那个疤是画上去的。
还有刚才两人的对视。
想来是关心则乱,否则,他不应该才看出来这人不是叶骨笙。
那真的叶骨笙,又去哪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