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大街行人川流不息,而街上有一道微胖的人影引人注意。
此人竟然是万珍楼的掌柜,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男子,终日带着个黑色斗篷,低着头无声无息,甚至与其他人擦肩而过,都没发觉身边经过这样一个人,好像他生来就没有什么存在感。
此人是他从老家附近请来的修士,专门来为他讨个公道,当然要价也不菲,不过他可是实打实的炼气初期修士,而且据说还有过击杀同阶修士的战绩。
所以掌柜的这才敢大摇大摆的前往白家镇,就是想让这斗篷修士逼迫白卫国,把之前毁坏的财物全赔了,同时再出一口恶气。
见青华大街上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嘴里讨论着什么擂台赛,使得掌柜的一头雾水。
看了半天还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于是上前问道,“各位乡亲们呐,请问你们说的这擂台赛,究竟所谓何事啊?难不成这青华大街发生了不得了的变故?”
“嚯,你最近才刚来吧?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不知道?那白沧海要和白卫国争夺白家之龙的称号,把擂台的地点放在原来万珍楼的地界上,明天就要开打啦。”
“什么!擂台摆在了万珍楼的废墟上?”
掌柜的当场就顿住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妈的,烧了我的万珍楼,还他娘的要鞭我宝贝的尸!也太不讲道理了吧!走,去看看去!”
掌柜的插着腰,像好斗的公鸡一样往万珍楼赶去。
很快,两人到了地方。
掌柜的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台上有两三人在嬉笑聊着什么。
“影仙师,麻烦你看看上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掌柜的怕贸然上去会被打,于是派出了自己花大价钱请来的修士上场。
那黑袍修士望了眼擂台上的白沧海,微微感知其身上的气息,心头陡然一惊!
“炼气中期高手!在这个小地方竟然见到了炼气中期高手!不好!”
他刚想对着掌柜的说自己不接这一单了,一道灰袍身影缓缓飘在其身前。
“你就是白卫国?”
那灰袍剑修自然是朴不得了。
其眼神锐利,一股杀气从身后的长剑中迸发出来,直接将斗篷男逼退数步,
‘炼气后期剑修!’斗篷男大惊失色。
“不…我不是白卫国。”
他讪讪一笑连连辩解,开玩笑,要是再不说快点,搞不好他就被人当场给宰了,要知道剑修在所有的修仙者中算是攻击力最高的那一批了,杀他这种脆皮那叫一个轻松加愉快。
“你不是白卫国,那你鬼鬼祟祟偷窥我们做甚!”
“我我我…”
斗篷男不善言辞,被问得结结巴巴的。
这时掌柜的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解围。
“这是我远方亲戚,是一位炼气初期修士。鄙人乃是这万珍楼掌柜,就是白卫国烧了我的酒楼,我们怎么会和他一伙儿呢?”
白沧海这时也飘了下来,一听这胖子竟然是白卫国的敌人,顿时喜笑颜开。
“太好了,有你在明天可要帮我痛骂白卫国,这样我的立场就更加正义,刚好正凸显我的形象光明伟岸。”
掌柜认出了此人就是白沧海,也清楚两人之间的间隙。
“那太好了,只要能绊倒白卫国,鄙人愿意鼎力相助。”
掌柜的和白沧海一拍即合,当即大笑起来,尤其是当他知道白沧海竟然比白卫国的境界要高一截,更是觉得这把稳了。
只有这斗篷男眉头一皱,一股熟悉的危险感渐渐从内心当中浮现。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心脏会砰砰跳起来?难不成是因为这剑修给我的压迫感太足了吗?’
他甩了甩脑袋,想将那股危险感从脑中甩出去,不管怎么样,有炼气后期修士掠阵,那炼气初期的白卫国怎样都必死无疑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白沧海紧张的期盼中,第二天终于到了。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万珍楼这里就已经挤满了人,都是些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更有甚者,有的人脖子上还挂着俩大炊饼,是打算在这等上一整天,以为有全天的热闹可以看。
……
日上三竿,太阳高悬在头顶,照耀着大地,炽热的阳光洒在人们身上,让衣服紧贴着皮肤,顷刻间就能感受到汗水从身上流淌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人们喘着气,大口大口地喝着冰水或者凉茶,试图找到一些凉爽的感觉。
“不是,到底打不打啦,俺们还要回去干活呢!”
“就是都在这儿等半天了,俺的炊饼都吃完了。”
那带着两个炊饼的人脖子上只剩下半个,因为实在太过无聊便啃着炊饼当消遣。
“这些个乡野村夫当真聒噪!再吵吵直接将你们的舌头割了去!”
朴不得看着台下唧唧喳喳的捂紧了耳朵,面色一横,想直接抽剑杀光这些凡人。
“师兄稍安勿躁,今日这太阳也太毒了些,人心浮动也正常。”
白沧海劝说道,但心里也是涌起一丝遗憾,没能正面挫败白卫国那也太遗憾了吧。
“诸位不要喧哗,时间既然定在正午,就一定会准时举行,但要是某人彼时没来,那就是直接算作弃权了。”
白沧海挥了挥手,压下了其余人的不满,却也暗示了是谁害得众人在这烈日炎炎下苦等。
“为什么这白卫国还没到,难不成真是因为害怕直接躲起来了不成?”
“嘿,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胆小如鼠之辈,真是让人失望。”
“哪怕俩人较量一场,就算输了我也当他是一条汉子,直接不敢来了算什么?孬种吗?”
这些人都是一大早就来排队看热闹的人,现在热闹搞不好看不成了,他们自然不爽,总得找个由头法怨气耗出去,要不然岂不是白费半天功夫?
“这白卫国啊,也就看着威风,实际上一遇到真正的强者就当缩头乌龟咯。沧海啊,今天你可得好好给娘亲长脸啊。”
白婆婆这时带着孙子白江波出现在现场,今天很奇怪,向来严格的白山先生竟然没有教书,反倒让学生们都放假了。
这种情况下,白婆婆才有空带着孙子来看他爹是如何的威震四方。
“爹,你要加油啊,要把白卫国打得满地找牙!”
白沧海看到白婆婆来了,“啧”了一声,眉头一皱。
但又看见她身边的儿子,这才露出了笑容。
“江波来了?也好,今日你就随为父一同看着,我是如何为咱们家正名的!”
就在众人怒骂白卫国的时候,一个身影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
人们见了她都纷纷给她让路,原因无他,来人正是白卫国的老母亲。
“我儿一定会来的!尊严之战,即是是输他也只会倒在台上!若是不战而逃,岂有颜面见我列祖列宗?”
老母亲神色凝重,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之前都畏首畏尾的,怎么这一回硬气起来了?你还别说,要是白卫国真没来,那打的是谁的脸呐,我都不好意思活下去了。”
白婆婆好像来到了高光时刻,感觉自己站在了巅峰,到达了高潮。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狠狠地打压老母亲。
白家镇口;
一辆马车正风驰电掣的在泥泞小道上飞奔,马车上面父子二人的身影摇晃不堪,但好在白卫国一只手抓着儿子的肩膀才好险没把他摇下来。
听着远处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镇口慢慢降下了一道身影,只手负背,另一手中攥着半卷书,文质彬彬。
“白山先生?你怎么在此?”
白卫国发现是白山站在镇门口,急忙勒住马车,生怕撞到白山。
“我是来劝你的,那白沧海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如今此人势大,凭你目前的修为,你很难斗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