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了玄门的人就没不想跑的。
可这几只鬼也是第一次见到玄门的人主动拿出纸钱。
晃了晃手中的纸钱，秦江云笑得真心实意，“我只是打听件事，打听完就烧给你们。”
明知眼前这个漂亮女人是敌人，可几只鬼走不动路，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叠纸钱。
如今还逗留在世上的孤魂野鬼大多数享不了祭。运气好的碰上道观做道场，混点吃的，运气不好饿个三年肚子。而抢其他鬼祭品的前提是打赢对方。
这几只就属于那种又弱又没后人祭拜的。
秦江云捏着纸钱，朝左挥挥，几只鬼朝左看。她朝右挥挥，几只鬼朝右看。整个画面和逗猫没什么差别。
系统：【你真是个很特别的大师】
秦江云笑眯眯：【过奖过奖】
系统在心里腹诽，它可没夸宿主。
给钱好办事，几只鬼有问必答，特别配合。
其中一只鬼还真的看到过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鬼鬼祟祟进入剧组的器材间。
那只鬼一脸后怕，“那人好凶煞，我都不敢靠近。”
人怕鬼，鬼也怕人。特别是那种阳气足或过于凶煞的人，鬼见了都跑。
秦江云若有所思：“连你都觉得凶煞？该不会手上有人命吧？”
她让这几只鬼留下，“你等等，我借点纸笔速写，你认认人。”
说完她便扭头，准备找李方借纸笔，却见这个导演脸白如纸，双腿跟软面条似的。
“李导？”
李方咽咽口水，不敢靠近，“大、大师，你在和什么东西说话？”
有了谢辰杰的例子，秦江云没直接贴开眼符，而是解释一番。
“他们有小偷的线索，李导你看着办。”
李方纠结了下，见秦江云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心一横，“我也看看，有大师在，肯定不会让我出事！”
然而，人眼对鬼眼，他眼一翻，几乎要晕过去。
秦江云第一时间掐他的人中。
她在脑海里和系统嘀咕，【听师父说，我在襁褓之中见到鬼，第一反应是摸他们，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系统：【你自小见鬼，习以为常，他们则是被挑战了世界观，不一样】
幽幽叹了口气，等李方醒来，秦江云也不勉强他，扯掉开眼符，自己和鬼交涉。
她速写的速度很快，没几分钟就画出一张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肖像画。
那只鬼凑过来看了眼，“对对对，就是他！这双眼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也忘不了，”秦江云盯着这双眼看，“这人绝对杀过人。”
人的眼神可以暴露很多信息。
“大、大师，”李方差点又晕过去，他抖着嘴唇，试图逃避某种可能，“不是抓小偷吗？怎么又和杀人犯扯上关系了？”
秦江云同情的看着他，“你说呢？”
李方想抓到小偷挽回损失，却不敢得罪一个杀人犯。那可是杀人犯啊，要是打击报复，对他下手怎么办？
系统：【你打算怎么做？这也不好联系警方吧？】
要是人家询问哪来的线索，宿主难不成当场给人开眼见鬼？
它怕宿主因传播不当思想先一步被抓起来。
秦江云：【对方对这儿很熟，应该还会再偷东西，没离开】
不管李方如何决定，她肯定是要尽量将这人抓起来的。一来她的良知无法让她放任一个杀人犯生活在普通人之中。二来，如果这人再杀人，整个影视城都会受影响，《此生不负》上线时间推后，她就晚一步拿到奖励。
还是那话，她等得起，师父等不起。
有了成算，秦江云收起那张纸，转身就走。
几只鬼给她带路，一起去别的剧组打听消息，态度热情过了头。
系统不由得感慨，这是现实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行路难》剧组。
工作人员在讨论影视城里几个剧组丢失贵重物品的事情。
“好在我们剧组没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我觉得导演宁愿丢东西吧，大家昨晚又做梦了，今天有几个人忍不住辞职了，还有几个配角辞演了。”
“听说孙哥……”
“咳咳。”一个工作人员推了推同事。
几人抬头，尴尬的朝路过的导演赵才挤出一个笑容。
“导演早。”
赵才沉着脸，骂人的话迟迟说不出口。
连续三个影视基地，整个剧组，除了他，所有人都会做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大家是狼狈的逃亡者，一个巨大的看不清楚脸的黑影提着刀追着他们。有的人在被追到前醒过来了，有的没有。那些没有及时醒过来的人，都会体验一次被人在梦里砍死的痛苦。
一开始大家还能安慰自己只是个噩梦，可次数太多，换了拍摄基地也如此，请了大师也没用后，不少人已经打退堂鼓了。
就在赵才面色沉沉时，一个副导急匆匆赶过来，“赵导，孙老师那边……”
副导压低了音量，可附近的工作人员都猜到他说的是哪件事。
《行路难》是大型权谋电影，灵魂角色就是男主演扮演的角色。赵才是知名导演，之前多次获奖，虽说不太会拍商业电影，可他拍的电影质量都很高，评价也好。
这次不少人为了男主演抢破头，一线演员孙皓知能拿到这个角色，不仅是因他试镜时表现尚可，也因赵才欠孙皓知的老板一个人情。
当初试镜没有演员让赵才眼前一亮，不过表现不错的有好几个。当没有特别出挑的演员时，他就必须考虑到资本和人情。
想到当初孙皓知信誓旦旦说会演好这个角色，还说一定会和剧组共进退……赵才气笑了，“那就解约，让他走，都走！”
副导有些不乐意，“赵导，你忘记当初合同是怎么签的？”
一般来说，签完合同，一方毁约，是要赔一大笔违约金的。可赵才欠了对方公司老板人情，合同里没提违约金的事情，这意味孙皓知辞演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男主演缺席这件事对《行路难》剧组来说是雪上加霜！
“刚好还清了！”
赵才只口不提《行路难》是他的心血，摆摆手，“和大家说声，今天放假。还有，要走就直接说。”
说完，也不看附近几人的脸色，他背着手朝外走，才走出剧组，就看到对面有个女人在和空气说话……等等，好像不是空气。
他几乎是一点点看到一道鬼影显形。
女人似乎察觉到身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张脸……云与月？”
这不就是他一直犹豫不决是否要联系的大师吗？
《行路难》剧组对面。
秦江云几乎打探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个杀人犯就在附近！
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她回头一看，忍不住挑眉。
“这个人……和赵文正老师似乎有血缘关系。”
系统拍了张照片，搜索完赵才的资料，激动道，【这是个大导演啊，他手上资源肯定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