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沈瓷还没说开始说，都哭得稀里哗啦，本来想靠在宋晓怀里缓一缓情绪，没想到中年男人的一声怒斥，叫她彻底没了这个心思。
眼泪挂在睫毛上一颤一颤，泪眼婆娑的望着面前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
“你俩搂搂抱抱在干什么？！”
教导主任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宋晓的鼻子骂，饱经风雨的脸上眉毛气得直跳，他从未想过有学生胆子这么大，当着他的面谈恋爱！
愤怒的男声拉回了沈瓷的思绪，她抬起手指擦了擦眼泪，立马跟宋晓拉开距离，站起身，如同被雨雪打过的百合的花，楚楚可怜。
被泪水浸染的眼眶明显泛着红，现场楼梯口一边，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消退。
沈瓷撇过脸去，不愿意叫人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独留宋晓一个面对老师的怒火。
看到宋晓那张冷酷沉默的脸，教导主任一下明白了，又是这个坏学生！
宋晓平时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T裇，松松垮垮的白色休闲服挂在他身上形象变化太大，教导主任一下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两个不长眼的学生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事！
“宋晓又是你！”
教导主任跨步上前，老花眼镜的镜片迸发出锐利的光芒，手上的教鞭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一旁的楼梯扶手上，刷刷刷的响声吓得沈瓷闭上了双眼。
整个人缩在一旁。
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脸颊随着教鞭上下的声音细微颤动，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恐，明显是被吓坏了。
宋晓站在楼梯上，临危不惧，教导主任的鞭子在他眼里就跟空气一般，刷刷刷的抽打声纯粹吓唬人，他还不信这个臭老头的鞭子真会落下。
“老师，你有什么事？”
宋晓双手插兜，眉眼上挑，完全没把这个臭老头放在眼里，他的目光只有落在沈瓷脸上的时候才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害怕沈瓷被突如其来的惊恐，弄得心脏病发作。
沈瓷躲在角落，浑身吓得发抖，半个身体紧贴着墙壁，严丝合缝，不留缝隙。
头靠在墙壁上，黑色的发丝沾染上了白色的墙灰。
刷刷刷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你早恋你还有理了！”
宋晓纨绔子弟的做派，再次激怒了管理了多年学生的教导主任，手上的教鞭舞得更欢，刷刷的破风声听的沈瓷心惊肉跳，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心脏，生怕对方的教鞭落到自己身上。
教导主任发怒的声音俨然引起了不少学生出门观望，一个个如同小鹌鹑探头，想看看是谁撞在这老头枪口上了。
看到是宋晓，只听过宋晓名声的其他班学生更好奇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张看戏的脸，只有七班的学生看着宋晓和沈瓷陷入的紧张。
教导主任看到周围聚拢的学生越来越多，怕宋晓和沈瓷谈恋爱的影响不好，怒气冲冲指着沈瓷和宋晓：“你跟她现在和我去办公室！”
七班的学生立马冲班上那几个好学生使眼色，叫他们去搬救兵。
教导主任脸气得铁青，怒瞪着宋晓，宋晓无所谓跟在教导主任身后，只有沈瓷没有经历过这么大阵仗，跟做错事情的孩子般，吸着鼻子、红着眼眶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师身后。
在每个班同学的注目下，缓缓的走向走廊那头的办公室。
“你们俩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导老头铁青着脸，喝了口保温杯的水，瘫坐在老爷椅上，他伸手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手指敲击着桌面，用戒尺指着沈瓷：“你先说。”
沈瓷慌乱的眨了下眼，下意识看了一眼宋晓。
教导主任看到她望向宋晓，更觉得他们有奸情，戒尺拍得桌子砰砰作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在心中翻涌。
“你别看他！”
他用戒尺拍了拍桌，指着沈瓷：“你自己说。”
沈瓷吓得一愣，凝固在睫毛上的眼泪彻底把睫毛沾住，眼前迷蒙昏暗一片，压根看不清眼前的人，昏黄的灯影在沈瓷头顶上晃荡，迷糊不堪的黄色灯光和教导主任那张老态龙钟的脸不相上下。
“我……我……”
沈瓷解释不出什么，又不会找什么借口，脸胀红一片，手指搅动着衣襟，眼泪又冒了出来。
“你要问就问我，你为难她干什么。”
宋晓一把拉过沈瓷，把她挡在自己身后。
感受到宋晓的体温，沈瓷慌乱的脑袋总算暂时出现了一丝清明，她躲在宋晓身后看着教导主任铁青的脸，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你早恋你还有理了？！”
教导主任的戒尺打得更凶，要不是不许体罚学生，他的戒尺就不起打在桌面上而是打在宋晓身上。
梆梆梆几声，整间房子似乎都在颤抖，桌上的烟灰缸明显抖动两下，寂静的房间充满了教导主任的愤怒。
沈瓷没有犹豫，伸出手指紧紧抓住宋晓的衣服，她的头靠在宋晓宽大的后背上，想要寻找一个依靠。
宋晓用余光瞥了一眼沈瓷，发现她的手指死死揪着自己背后的衣服，双眸紧闭，皮肉绷紧，五官揪在一起，他瞪着教导主任，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反问：“证据呢？”
“你俩都抱在一起了还要什么证据？！”
教导主任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指着宋晓的鼻子骂到，伸手推了推自己气得滑到鼻梁上的眼镜框。
宋晓目光锐利的打量着教导主任，如同草原上的孤狼，他走到教导主任面前，猛地伸手一搂，把教导主任抱在怀里。
教导主任猛地受到宋晓重重一击，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面色的扭曲的被宋晓狠狠的锁在怀里，眼镜都给撞偏了。
宋晓抱了他一下，嫌弃的放开手，镇定自若走到沈瓷身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拍了拍衣服莫须有的尘土，继续反问：“老师，我们俩个抱一下，也算早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