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为自己是既得利益者,兴高采烈的肆意谋划,白毅忧愁了几天的脸慢慢染上得意地笑容,“说的也对,奚芫那孩子就是吃醋了,这回我们哄着点阿寄对他好点,先用完了再说,大不了不反对他在外面找人。”
白母重新从桌子上拿起新的茶杯,给白父倒了一杯茶,“不过这孩子也真是的,这种时候了也不知道主动帮帮家里,那天回来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白父心情好转,颇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你去叫他下来吧,孩子这么大了也不用过多干涉。”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怎么敲门白寄都没有回答,无奈之下去打电话也没有接通,但屋内明明就有声音响起。
就这样连续几次之后白寄手机便主动关机。
两人束手无策的在门口呆立了一会儿,这时白父那股子压抑许久的紧张惶恐心情又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他怒不可遏的狠狠踹了一下门,“白寄你给我滚出来!”
没有反应,就一下接一下的猛踹。
终于,喝的满屋子酒瓶一睡不起的白寄艰难地爬了起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整个人醉醺醺的与之前判若两人。
猛得拉开门,白父动作一个没收住差点劈个叉摔一跤,缓过神来更是气急败坏。
“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性?”
白寄烦不胜烦,他现在甚至一闭上眼就是汤冉冉狰狞的笑容,似乎在耳边遍遍的阐述再也甩不开她的事实。
是他错把鱼目当明珠。
是他优柔寡断行事漏洞百篇,摆在眼前的机会被自己的糊涂亲手推开,一脚踏进深渊。
“……利用奚芫……公司……必须……”
白父就这么喋喋不休地说着计划。
“够了!”
白寄听到时先是诧异,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多么可笑的言论,眼里染上嫌恶之意,嘴角挑起讥诮地笑吼道。
“你之前在公司不是很傲吗?奚芫好心帮助我们却被你毫不留情的抛弃,当着公司其他人的面尽情贬低,你觉得人家只配相夫教子,但现在不还是要跪舔求帮助?”
啪!
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打在白寄脸上,头都被打得侧了过去,他也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冷笑。
“一家人吵闹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奚芫嫁进来了我就算是她爹!我骂她也只能受着!遇到事情就应该帮助,我还计较她顶嘴的事呢。”
白毅是那般的理直气壮。
白寄只当充耳未闻站在原地任由打骂。
接下来不管他们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甚至声泪俱下,白寄始终没有回应一点。
“知道吗?这是报应。”
白寄语出惊人,面对反问只是垂眸看向地面神色淡漠,满不在乎地耸了一下肩。
“当时你们是怎么赶走汤冉冉的,现在人家记恨多年赶上来报复了。”
他即便不知道具体条款是什么,但是知晓这会让现在公司的状况更差,而眼前的父母还在自欺欺人,他突然觉得很无力。
“我根本就没有和奚芫结婚,之间更是没有任何感情,至于你们的态度?呵。”
白寄看着白父的表情逐渐僵硬,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显出浓重的不可置信,白母更是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不断踉跄着退倒在栏杆边缘,靠着把手捂住胸腔用力地喘气。
“你们好好想想吧,我也努力找找人。”
白寄实在没有心情多说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突然想去再看看她。
与此同时,池昼衾正在奚芫家中将冰箱逐渐填满,把散落一地的文件收拾整齐,整个房间又拖又擦逐渐将其恢复原状填满烟火气。
刚才送奚芫回家就看见一片狼藉,她将自己拽到楼上后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接到了冷明容的来电,她的声音隐约从话筒那边传来:“好阿芫,我今天这场戏的取景地在你们这边哦。”
冷明容的话有头没尾的掐在一半,但其中的意味却已经相当明显,为了这事没少又挨骂又赔饭奚芫哪能不了解?嘴上一直嗯嗯的应着,自己却偷偷垫起脚尖,手上动作不停有些失望地揉了揉池昼衾的头发。
“行了行了你们戏组的位置发我。”
池昼衾头发已经被揉的凌乱,但依旧任她捣乱,看她失落不甘的样子主动送上一个自己的怀抱进行安抚。
之后奚芫随手把钥匙丢给了自己又匆匆离开,池昼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是无奈又是欢喜。
无奈奚芫不会照顾自己。
欢喜能用这样的方式一点点侵入她的生活,染上些许气息。
池昼衾就这么心满意足地收拾完成拎着垃圾下楼准备离开时,好巧不巧和站在楼道一旁不断吸着烟的白寄打了个照面。
他脚下已经散了一地的烟头,身旁烟雾缭绕带着呛人的浓厚刺鼻气味,池昼衾下意识的退后几步赶紧拍了拍自己身上,不想被染上这种味道让奚芫嫌弃。
白寄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静,确定了就是那个助理时从他凌乱的头发往下扫盯上了他手上拎着的几袋垃圾,刹那间目光不甚友善并且带上了审视,语气甚至充满了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池昼衾眸光幽暗深沉,似乎酝酿着惊涛骇浪但转眼又消失殆尽,轻飘飘的收回了对视的目光,似乎是多看一眼这个男人都会觉得浪费时间。
将垃圾往上提了提就往外走。
白寄赶紧走上前拦住,两人陷入无声的对峙,气氛僵持几瞬,少顷池昼衾轻勾唇角眼神分外平静,“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
“那你有什么资格跟奚芫住在一块?你凭什么?一个小助理以色侍人?”
白寄来的时候正好与奚芫错过,在楼下守了半天毫无所获不说,这一举动又等于是狠狠地往他心里挽了一刀,不自觉的开始质问,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你爱这么想也行。”
池昼衾反正是无所谓,自从上次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份皮相讨她欢喜,既然有这个优点为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