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是约了欣悦完成夫子的作业吗?”
“明日不是要去祭祖吗,公主刚派人传话了,那作业不着急了。她也会来这次小聚。”
有的时候时嫣又不得不感慨,世界好小,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去也不是,似乎去也不是。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花园这边,可能是运气问题,时嫣和时凝,又在这跨溪的石板桥上碰见。
“堂姐。”
呵,现在倒是不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了,时嫣受了她的礼,也轻轻回了一个。
以为她会后退,结果似乎时凝也是这么想的,站在那里,没有退让的意思。
“麻烦堂姐让我先过。尚书府嫡子约了我看戏。”时凝有些得意的看了时嫣一眼,说道。
“那不巧了,我也有约,麻烦妹妹先让让我吧!”
时嫣生平最讨厌别人用鼻子看她,何况这人还是时凝。
看她没有退让的意思,时凝似乎是心一横,就要上前撞了过来。
时嫣一身淡粉色宫装,裙鱼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时嫣也不是吃素的主,也就是不想让开。时凝却突然是看到了什么,在时嫣旁边的时候,却突然侧了身,就要往后倒去。
“什么熟悉的套路。”时嫣怔了怔,但下意识就出手拉住了她。
“姐姐,不要推我,我不会再跟你争了。”时凝声音微颤,哀求道。
这个时候二人在的地点也是巧妙,时嫣只感觉身后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道陌生的声音:
“快放开凝儿!”
很好,这才认识几天,就开始凝儿凝儿的叫了,时嫣不得不佩服,时凝的手段和魅力。
似乎还有人在过来,时嫣手上使了巧劲,把人甩到了旁边马上就要过来的人的怀里,自己借着这对的力量,后退一步。
正好过来了。
“姐姐!”
听到之后,时嫣还是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但是看到那场面之后,还是后悔了。
时凝那头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玲珑楼
时嫣对于何懿亲自出来接自己,本来是表示无感的,但是瞥到了阿琛的偷笑,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心里想着回头得跟她说说,但还是礼貌冲何懿笑了笑之后,赶紧下了车。
年轻男子也回了个微笑,何懿笑的格外温和,如在夜里绽放的一朵幽韵的、无害的兰花。
在夏夜里,衣袍带香,容颜清俊,来往的路人度要忍不住看他一眼,实在是惹人注意。
他身穿一件素色单罗纱衣衫,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虎纹玉带。
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朗目,当真是貌似潘安悠然自若。
“欣悦她们来了吗?”时嫣跟在人旁边往里走去,问道。
“公主和孟小姐已经到了。”
哦莫,她又是最后一个了,时嫣慌神了一瞬。
正想着要不要快点走,忽然侧面出来了一把扇子,吓了时嫣一跳。
再仔细看,越看越熟悉。
这不是她那天吃饭的时候,说想要买一个的吗?
迟欣悦对于时嫣的反应很满意,“当当,喜欢不?特地买的!”
时嫣接过这红色雕绣竹节纹边柄团扇,仔细的看了看。
“确实是好看,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
说来这扇子也是大小正好,莫名就引起了时嫣的把玩的想法,一整个吃饭的时间,她都放在了自己视线五指内,吃一会,听大家说一会话,然后又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
“你们也要去祭祖吗?有的时候真的会搞不明白父皇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弄。”迟欣悦放下了小碗,吐槽道。
时嫣赶紧拉了她一下:“隔墙有耳,小心点,说话又不过脑子。”
何懿似乎也是不理解为什么会这么做,感慨了一句:“可能圣上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两个妹妹也都要去,明天晚上不就要准备了吗。”
“有的时候也蛮感慨的,这放外面都是杀头的罪过,在这里好像大家都不怎么在意。”坐在时嫣右手的孟溪忽然说道。
时嫣打着哈哈也就把话题叉过去了,确实如此,但今天玲珑楼也就他们几个人,说点什么又谁会听的到呢。
几人吃完饭之后,准备去溜达溜达,外面的夜景是美的,百看不厌的那种。
“今日这戏楼开业,不如进去看看?”孟溪提议。
时嫣莫名想到了自己那个便宜妹妹,但希望不要遇到为好。
进去之后,叫了个包间,几人坐在小窗前,往下看去。
那戏子步伐轻盈,一袭彩衣仙人步如履祥云之上,纤纤玉指呈兰花往前方一指,再往回一扣,浓妆墨眼下一双含情眼惹得台下人心弦荡漾。
清日扶光如星河般透过戏楼子那一方木雕窗泻在台上。
星移物换,沧海桑田,水袖一挥,翩翩间唱尽秋苦,一丝一缕婉转悠扬。
再回眸那戏子擒着泪,朦胧间让人痴醉。
“戏幕起,戏幕落,台下终是梨园客。”时嫣感慨。
她有些想迟妄了。
“你对这戏有考究?”何懿喝了一口沏好的茶,轻飘飘的问道。
“不多,了解过。”时嫣感觉自己说了跟没说差不多。思来想去要不要补救一句,但视线扫到二层那边,已经快贴到一起的俩人的时候,手里的茶杯险些没有端稳。
还真的遇到了她那个便宜妹妹。
“看什么呢?”迟欣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那快缠在一起的两人,也是冷哼一声。
“倒也不嫌丢人。”
“那哪会,看戏吧,好戏来了。”
确实是好戏,看着一个身着华贵的女人带人踢开了那屋子的门,为首的那个嬷嬷拽着时凝的头发,就把人甩到了地上,这确实是好戏。
时凝的尖叫声不大不小,但足以在场内循环。
似乎是感觉到今日这戏是看不成了,有不少人在听到她那声尖叫之后,就摇头准备离开了。
戏台子上的唱戏的角儿,似乎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就停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