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我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沈晚乔转过身,程慕正蹲在墙边,脸肿得像猪头一样,不时有路过的人打量他一眼。
沈晚乔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直把他看得有点发毛。
沈晚乔收回目光后,边往酒店里走,边对程慕道:“跟我进来。”
程慕迅速起身后,跟在沈晚乔身后走了几步,随即就想起来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以及打架所造成的破破烂烂的衣服。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会不会给她丢脸。
沈晚乔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不悦地回头,“愣在那干什么,赶紧跟上。”
沈晚乔没有注意到程慕的顾虑,因为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到沈晚乔的召唤后,程慕也顾不上在那里伤春悲秋了,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一双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他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么高档的酒店呢!
沈晚乔径直走向前台,“麻烦你给我换点现金。”
服务人员动作迅速,很快就为沈晚乔换好了现金。
此时,程慕正四处乱看,酒店的豪华装修、服务人员的训练有素,都让他大开眼界。
沈晚乔拿着现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向程慕招招手。
等到程慕走近后,“五千块钱,去医院看一看伤。如果有什么窟窿,可以用剩余的钱堵上。”
程慕有些犹豫,他需要这笔钱,但是平白无故地要一个女生的钱,他感觉心有不安。
沈晚乔看他犹豫,直接了当地抓起他的手,把钱放到了他的手里。
“拿着吧,不要再去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说完也不等程慕反应过来,直接上了电梯。
电梯门的关闭阻断了程慕的视线,他飞奔过去,“等一等,你还没有给我联系方式呢!”
说完,他生怕沈晚乔误会他的意思,“这笔钱算是我借你的。”
他没有听到声音,只是看到沈晚乔最后的嘴型,似乎是,“不必了。”
没有人带,他上不去,大厅里的服务人员碍于他是客人带进来的,不好驱赶,只能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生怕他惊扰到其他的客人。
程慕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切,他并没有认为服务员看不起他,他把这一切归咎于他今天这副糟糕的外形。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程慕看到来电名称后,迅速接起电话,语气很是高兴,“喂,齐归,我筹到钱了,五千块钱,可以带奶奶去医院了。”
另一边的齐归却很是生气,“谁让你去筹钱的,那是我奶奶,又不是你奶奶。”
“你逃课是不是去帮小混混偷东西去了?”
程慕有些委屈,“不是偷东西,只是帮他们拿东西,东西本来就是他们的。”
齐归被气得爆了粗口,“屁,你骗三岁小孩呢,自己的东西还用你帮他去拿。”
“东西是不是已经给他们了?”齐归思索着程慕说筹到了钱,十有八九是把东西给他们了,但齐归还是不死心。
程慕观察了一下四周竖起耳朵的服务生,连忙走出了酒店。
久久没有得到程慕的回答,齐归以为被他猜中了,他有些绝望,程慕他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不行,你学习这么好,怎么能逃课。”程慕拒绝。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齐归歇斯底里地吼道,
程慕一头雾水,“犯法?犯什么法?我没有犯法啊!”
“你都把东西给人家了,还没有犯法?”
“哦,这个啊,我没有给,因为我压根就没拿出来。”程慕嘻嘻哈哈,不以为意。
齐归听后如释重负,经过一番盘问,他和沈晚乔得到了如出一辙的判断,沈晚乔是通过现场的蛛丝马迹判断出来的,而齐归完全是凭自己的大脑分析出来的。
他不禁感到有些后怕,如果程慕真的因为想要帮他,留下案底,那他下半辈子都良心难安了。
挂断电话后,二人都开始往约定的地点会和。
齐归等了许久,这才看到程慕姗姗来迟。
他一眼就看到了程慕身上的伤,“怎么弄成这样的?”语气里是责备,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关心。
“嗨,就是跟他们干了一架。”程慕不以为意。
齐归沉下脸,“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就是些皮外伤,涂点碘伏就好了。”
齐归上前攥住程慕的手腕,不顾程慕的挣扎,拽着他就要往医院去。
“我都说了是皮外伤,这钱还是留着给奶奶治病,别浪费了。”
“闭嘴。”齐归怒吼。
程慕讪讪地闭嘴。
在医院里检查了半天,出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我都说了没有问题吧!白白浪费了一千多块钱。”程慕越想越心疼。
齐归提着一大兜子药,眼神冷冷地看着一切,“程慕,我不需要你这样不顾一切地来帮我。”
“你有余力的帮,我可以接受;这样疯狂到不顾一切的帮忙,让我有很沉重的心理负担,你知道吗?”
程慕呆立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归把手中的药递给程慕,“奶奶的治疗费用我已经凑齐了,不需要你想办法,之前你给的钱,算是我借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需要算的这么清楚吗?”程慕有些伤心。
“我不需要朋友去不顾法律的约束,来帮助我,那样会让我的良心一辈子都难安。”齐归不欲多说,转身离开。
程慕在原地站了片刻,抹着眼泪掏出手机,准备给自己打一个豪华专车。
哼,亏我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我是有钱不会享受吗?跑你那里去找虐。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钱付出去的下一刻,程慕就开始了心疼,有这两百块钱,做什么不好,就这样打了水漂。
豪华专车不愧是贵,果然贵是有贵的道理。不仅来得快。内饰豪华,车内还提供免费的饮料和依云水。
为了对得起那消失得两百元,程慕一瓶接一瓶地喝着免费的饮料。
专车司机都替他难受,提醒道:“先生,我们地饮料是可以带走的。”
程慕有些尴尬地拧紧了瓶盖,“我之前没坐过这么豪华的车,我不知道。”
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先生,我这个人看人的眼光很准的,你今天早上肯定坐过我的车。”
程慕想也没想地反驳,“不可能,你记错了,我哪有那么多钱烧的慌。”
“你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司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