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溱溱在这群人里看见了被男人揽着人事不知柳元霜，动作轻佻，偶尔甚至大胆地掠过柳元霜的隐私部位。
而柳元霜似乎被灌醉了，发丝凌乱散下，遮住了那化了浓妆的面容，她衣着凸显性感，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意味着什么，方溱溱来不及多想，她上前走上前，将这男人还要揩油的手扒拉开。
柳元霜是什么样的人，方溱溱自问从小到大足够了解，看着出卖身体上位这种事，方溱溱相信绝不是她的本意。
由于方溱溱的动作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而柳元霜已经被方溱溱接入怀中。
闻着鼻尖浓烈的酒气，她记得柳元霜酒量堪称一杯倒，如今却喝了这么多，估摸着是受人逼迫。
“你是谁？在做什么？”
矮胖的男人跑了过来，他对着方溱溱怒吼着，到了跟前，却又转头对着方才拦着柳元霜的男人点头哈腰赔罪。
“陈少，您别生气，这事我来解决。”
他那边赔完罪，视线转移到方溱溱身上，又是变了语气。
“你这疯女人，知道得罪了谁吗？”
方溱溱认出了眼前颇有些气急败坏男人，这是柳元霜的经纪人，听见经纪人说话，她反而将怀里的柳元霜护得更紧。
“我管他是谁，我只知道，没经过本人同意，强迫发生关系是犯罪的，秦律师，法条怎么说的来着。”
听见方溱溱召唤，秦律师站了出来，他认出了这个被称作陈少的人，本市著名二世祖。
不过秦律师在律师圈子里混了这么久，名声早就打响，案子接到手软，陈少他父亲在面前时，他或许会给三分面子，但不过一个二世祖，他也是不怕的。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迫妇女发生关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者，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协助他人进行强奸，则构成强奸罪的共犯。”
听见秦律师将法条念出，无论是陈少，还是经纪人脸上都带着不屑。
方溱溱知道他们油盐不进，毕竟，这种事情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她只恨自己之前忙于工作，对柳元霜关心太少。
这次是她恰好撞见，那没撞见的时候呢，柳元霜是不是被这群人强迫着。
她不敢想，好在，如今有钱了，自己脱离了泥沼，也到该将姐妹从泥沼中拉出来的时候。
“法律？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掉下个钢蹦都得是姓陈的。”
看着经纪人狐假虎威的模样，以及面对陈少和面对方溱溱时态度的截然不同，张总觉得，做狗腿，他还是不够专业。
陈少这个人，他也有所耳闻，因此这时他并没有轻易开口，只静待着情势变化。
闻言，方溱溱轻笑起来。
“这么说，陈家是土皇帝啰？”
从经纪人开始说话时，方溱溱就借着柳元霜身体的遮挡，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至于这录音有什么作用，她也不知道，谁料竟让她将一些腌臜事录了下来。
“只要陈少看上的女人，就没有弄不到手的，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现在你护得住你怀里的人一时，也护不住一世，我手里可有不少她的私房照，她要是不从的话，啧啧…”
经纪人的声音让方溱溱一阵恶心，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束缚太多了，也让这群心怀不轨的男人找到拿捏的方式。
方溱溱原本以为柳元霜仅仅是因为违约金，所以对经纪人言听计从，燃烧自己的生命去赶永无止尽的通告，除了本职工作以外，哪怕酒量不好，还要被强迫陪酒，甚至险些或者可能已经遭遇过那些强迫的事。
“传播他人隐私照属于侵权行为，也会蹲大牢的，陈少有权有势不怕，不过你这狗腿子嘛，呵……”
“方小姐说的是，这属于恶意传播，涉及到侮辱罪，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情节严重造成损害或危害后果的，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秦律师配合着方溱溱左一句法，右一句法，没让经纪人嚣张的气焰下去分毫，他双手叉腰，神情似乎更得意了。
“那又怎样？你们让警察来抓我啊。我告诉你们，上次企图用法律来压我的坟头草有两米高了，知道馨利酒店跳楼的那人吗，那蠢货，就算死了她也是脏的。你们女人啊，只要被泼上脏水，这辈子就干净不了了。”
方溱溱强忍下在这经纪人脸上扇巴掌的冲动，有些人，生不配为人。
“你是你爹从屁眼生在茅坑里的吧，不然怎么浑身恶臭，天生没妈的东西。”
她骂了脏话，问候起经纪人的家人。
方溱溱其实不喜欢骂人，但是骂畜生的话，她毫无愧疚之心。
“你说什么？”
经纪人涨红了脸，似乎因为方溱溱的问候愤怒起来，方溱溱翻了个白眼，看向经纪人的目光全是嘲讽和轻蔑。
“我说，你是坨屎，不对，应该说你们。”
方溱溱的目光看向一直在经纪人身后看戏的陈少，这个“们”字，当然包括和经纪人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的陈少。
“你说的话，我都录下了。”
听见方溱溱说录下，经纪人的脸色有些变化，但回头看了陈少，他又镇定下来。
“录下又怎么样，这些东西，你发不出去。”
经纪人说的是发布到网上，就像当初馨利酒店跳楼的女人一样。
“是吗？”方溱溱扬起手中的手机给经纪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正在拨打110的通话，她似乎心情极为愉悦的勾起唇角，对着经纪人道：“我当然不会发出去，这些东西，直接当做呈堂证供不好吗。”
到警察局里时，经纪人尚且反应不过来，而陈少则是阴恻恻地盯着方溱溱，似乎记恨上她。
“你的朋友在医院洗胃，你可以放心了。”
柳元霜除了被灌酒喝醉之外，这些人还给她下了迷药，如今及时送去医院，方溱溱是想跟着去的，但作为报警人，她还在警察局里需要做完笔录才行。
“所以在报警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实施犯罪。”
警察这样询问着方溱溱，方溱溱点点头，警察们叹了口气。
没有实施犯罪，证据不足，最多口头教育就把人放掉，但方溱溱目的怎么可能是让他们只被口头教育。
“另外，我还怀疑他们和之前馨利酒店跳楼事件有关系，甚至还可能是导致这场悲剧发生的元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