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川是跟在他身边五年的特助，也是目前顾氏集团里他最为相信的人。

听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想必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许大川没少受委屈。

知道许大川的泪腺发达，顾漠也不着急，耐心地等他哭够了，哭哑了，只剩下呜咽抽泣声之后，再开口。

“这一年半，你没少被排挤吧。”

低哑的声音，久违的关怀，让许大川差点又绷不住了，他红肿着眼望向顾漠，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我没事。倒是顾大爷你……你怎么……你的脸……还有你的声音……这一年半，你……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遇到山体滑坡被人救了，一直在渝城的一间私人医院里治疗。”

顾漠只用简单的一句话就概括了自己一年半所经历的所有痛苦。

或许是怕许大川多想，他又补充道：“阎王爷没有要我的命，只是拿走了我的脸和声音，这笔生意我应该算是赚了。”

许大川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摇头惋惜，“可是顾大爷你……你原来那张脸那么好看。”

顾漠倒是没有许大川那般颜控，他摸摸下巴，轻笑道：“好看的东西都是留不住的。我现在的这张脸也不算太差吧。”

许大川咬着嘴唇，望着他忍着泪，拼命地点头。

只要顾大爷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认亲后，话入正题。

顾漠背靠着床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机，低声问他：“现在集团内部的情况怎么样？”

许大川虽然衣着习性看起来不像个纯爷们儿，但只要说起公事，一直以来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半个小时后，在许大川的细致汇报下，顾漠将现下顾氏集团内部的情况也知晓得清清楚楚了。

因为他的失踪，顾氏集团的股东们现在已经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厉景，一派支持陈超。

支持厉景的，是因为厉景的强势介入，让大跌的顾氏股份重新上涨，保住了他们的资产。

而支持陈超的，多数只是因为陈超与他的那一丝血缘关系，就像古代的老臣总是会拥护皇家的血脉一样，这也是陈超急不可耐地要为他办追悼会的原因。

“顾大爷，现在你已经平安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回集团？陈总如果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

许大川一脸期待地看着顾漠，得到的却是不一样的答案。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别人。”

看着顾漠对陈超冷然的态度，许大川忙问：“陈总说当天你们一起去宁蒗沟考察开发项目，所以才会遇到山体滑坡……难道……”

“那场山体滑坡，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许大川：……

“我现在借用了纪丞这个名字，你替我准备一份个人简历，我要换个身份回去顾氏看看。”顺便搜集陈超谋他财害他命的证据。

最后这个原因，顾漠并没有说出口。

当天他确实和陈超一起去的宁蒗沟，但是半途上，陈超就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

而他却正好遇上了那场“意外”。

他不信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和意外，

刚才的追悼会，也让看明白了一件事——陈超的深沉心思，远胜过他展示在人前的模样。

他不想许大川知晓得太多，待他找到了更多的证据，再告诉许大川前因后果也是不迟。

至于厉景……只要他恢复了身份，以他持有的股份比例，顾氏自然再轮不到旁人做主。

老虎收拾猫，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听了顾漠的打算，许大川也没有再多问，严肃思考后，再回道：“明天在集团的总部大楼会举行一场秘书面试，我可以把纪丞这个名字加进面试名单中，但最后能不能被聘用，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秘书面试？面试谁的秘书？”

“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