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武林盟自有打算,自有布局,武林盟也只是一次失利而已,那也是因为长久太平以来的轻敌,现今局势已经危机,不容的分崩离析,所有人都要齐心协力。
上一次吾等能击溃笑面郎君,这一次依旧可以。可大家为何不愿意齐心,明明很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有了你的参与后却变得复杂,人心不再坚定,这才是武林盟现今的问题,而不是你所谓的没有作为。”
徐平安闻言叹了口气:“既然你有坚持,那吾也不再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吾现在要带这几位走,岳庄主可有意见?”
“他们本就是武林盟晚辈,虽然刚刚出言不逊,但已得到教训,不用你说吾也不回为难。但是他们身上的剑贴得留下来,赤鳞神器交予穆盟主方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徐平安一向脾性良好,但对方如此油盐不进,他也是难得地露出了怒色:“吾要是既要将人带走,也要将剑贴留下呢?”
“那你便留在此地吧!”
话甫落,早已蓄势的千刃刀气漫天袭来,安乐居士徐平安羽扇一摇,山河剑出,凌空浮在身前,只听得阵阵虎啸之声:“一式虎跃涧”
山河剑化作一只庞大的吊睛白虎拦在千把刀刃之前,虎啸,跃身,烟尘起,气劲震得岳千刃捂住胸口后退。仅一霎间,千刃刀气尽数消散,强大的威能反噬下,气血翻涌而起,岳千刃极力压制下才避免呕红。
“岳庄主,有些伤势,还是不要强压的好。”
徐平安言罢,衣袖一卷,携带着习令锋四人,化作流光离开此地。而在徐平安几人消失在视线后,岳千刃终是压制不住,一滩鲜血从口中呕吐在地。
“徐平安,安乐居,此人恐成为武林盟大敌,速回武林盟禀报穆盟主。”
路上,徐平安向几人问道:“惜玉跟你们一同离去,现在怎么不见与你们一起?”
“前段时间衣惜玉觉得她需要自身一人磨练,有我们几个在她得不到提升,便独自行动去了。”习令锋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丫头真不令人省心。”徐平安无奈笑道,衣惜玉家仇尚未得报,又因为自己曾言要其夺得赤鳞,也怪不得她想要独自提升。
“要不我等去寻回衣惜玉,现在状况,岳庄主都能对我等出手,我怕衣惜玉那边也会如此。”暮承嗣提议道。
“不用担心,惜玉那边由她去吧,武林是磨练人的地方,多走走多经历对于她而言也是好事,你们是否要跟随吾回安乐居修养?”
“多谢居士关心,我们伤势并不重,现在中原各地遭到恶人谷屠戮,我们还需去解救百姓。”暮承嗣婉言道谢,拒绝了安乐居士的邀请。
“那可惜了,安乐居又只剩下吾一人独守喽。”
安乐居士离去,暮承嗣看向他离去的方向,习令锋微微皱眉,靠近暮承嗣,道:“承嗣你是不信任居士?”
“其实岳庄主所言也有一定道理,安乐居士突然出现在武林,跟脚无从探查,加上武林现在动荡不安,说不定这其中也有居士的布局,我算是多留一个心眼吧。”
习令锋听罢也能理解,暮承嗣自小心思活络,对自己认可之人可倾心倾力,但对外人,始终留有一线生疏。
——
独自行走江湖的衣惜玉,这段时间走了很多路,看了很多人,以前她也跟随过家中镖局走镖,可一切都被安排妥当,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所谓的走镖历练,好像跟呆在家里并没什么区别。家遭巨变,又逢乱世,看过一路疾苦,诛杀一路恶徒,年轻的衣惜玉心境有了蜕变,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自己身上好似多了些什么东西,又放下了一些东西。
衣惜玉身旁飞舞着的蝴蝶开始闪烁起来,有由虚化实,有自实返虚,这一刻衣惜玉回想起了徐平安的话。
以心寄灵,以灵蕴神,以神御剑,万蝶皆由心意转,定心明意,无剑亦有剑,无蝶亦有蝶。
之前只是听徐平安在一旁教导,有所知,有所晓,有所感。
而今,却是有所思,有所悟,有所明。
等衣惜玉从入定之态回过神来,周遭纷飞的蝶影已经全数消散,除了形态神色气质上一眼看去透着些许神秘,能引人多看几眼,气势上好似与凡人无异。
之前衣惜玉所练之剑能引得蝶影绕身,此说明剑术已有所成就,而现在蝶影全无,悉数内敛,这才是剑法之大成表现。
恰逢此时,三道人影迎面走来,衣惜玉虽不全认识,但看到三人也是眉头微皱。除外有过数次接触的剑九囚外,另有两名恶人谷的哀脸面具,刀迷与屠寒。
观对面三人,剑九囚好似遭受重创尚未痊愈,至于另外两人倒无伤势,三人皆是佩戴黑白哀脸面具,看来恶人谷三大恶首——恶人谷三哀也被派出来一同行动了。
恶人谷三人见到衣惜玉也是稍感意外,剑九囚冷冷一笑:“本以为你在安乐居好生躲着,未曾想能在此遇上,看来你注定命绝于此。”
衣惜玉没有多言,只是出剑,家仇要报,大义要拥,既遇恶人,怎能不战?
恶人谷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分为三侧包夹而上,这是以防衣惜玉逃跑。几人数次出手,却未有寸功,此战他们势必要找回面子,夺取功劳,起码屠寒和剑九囚是这种想法。
枪,百兵之王,刀枪剑三人之中,屠寒的枪率先从正面攻向了衣惜玉,一枪直刺腹部而来,衣惜玉拦剑以对,屠寒却是攥枪后手用力一压改刺为挑,寒芒直冲面门。衣惜玉手上招数不变左腿前踢,右腿为支撑,仰面朝后一刀,寒芒从上方划过,却未伤及分毫,屠寒见状手腕一拧,由挑改砸,却是那衣惜玉最初拦剑的动作在身体倾倒的姿势下恰好横在胸前,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抵在剑身,格挡住屠寒枪头锋芒,踢出的左脚足尖也顺势抵住了枪杆。以一招,化三势,屠寒见状不由恼怒,虽只是初交手的试探,被人抵挡很是正常,但招式被人如此轻易看破还是头一回。
可还未等他变招,衣惜玉身体侧倾,左腿自上而下钩住枪身,以此为轴,腰部发力改面朝下,剑尖轻点地面,竟是一跃而起踩在了屠寒的枪身之上。
对于屠寒而言,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此刻的衣惜玉浑身上下皆是破绽,而刀迷和剑九囚的攻势也已到来,只见得屠寒一咬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在枪身,枪身饮血,鬼哭之声弥漫,数只冤魂鬼手从枪上伸出抓住衣惜玉的脚踝,这些都是命丧屠寒枪下的亡魂,他们迫不及待想要拉下一位冤魂进来作伴。
而就在衣惜玉被缚,刀迷与剑九囚的刀剑也一左一右逼杀而来,衣惜玉顿陷险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