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沉默了下。
疲劳驾驶的事另外再说。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洛秋反应过来，扯了扯手腕，没扯动，她尴尬抬头，对上秦沈的目光。
那双眸子里带着茫然和几分不知所措，正巴巴地望过来，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还不松手。
秦沈沉默了下：“这么急着做什么。”说罢手一松，洛秋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
“着急姐姐嘛。”洛秋找着借口，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心烦意乱加上怕被秦沈追问，所以想尽快逃离秦沈身边，以至于忘了自己在马车上，跑出来差点一脚踩空的事。
毕竟秦沈太过敏锐，她刚刚只是放空了会儿，看秦沈的眼神就好像感觉到什么，她怕再多待一会儿，秦沈都要进化到能听见22的声音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次和秦沈在一块的时候，22都尽量不出声。
结果好像事与愿违，她越是想跑，却越是逃不掉，反而跑进秦沈的怀里去了。
秦沈思索了下。
从上马车到现在，洛秋的表现确实是关心姐姐，她对洛芸的关心不假，这又与他所推测的那个，让人难以相信的事不谋而合。
倘若是记忆里的洛秋，她对洛芸极其嫉恨，即使是东窗事发，也不曾悔悟，而是继续找下一个目标，试图东山再起报复她。
那样的人，就算重活一世，又怎么可能改变自己的想法？
或许也有可能，一切都是洛秋的伪装。
可原先那个洛秋真有这个本事的话，更不至于愚蠢到屡次用低劣的手段陷害。
所以，她只有一个可能。
现在的洛秋，根本不是原来的洛秋。
原来的洛秋去了哪里他不清楚，但至少眼前人和她不同。
连多出一段预知的记忆这种事都能存在，那么，被夺舍顶替，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被秦沈这么盯着，洛秋有种预感，秦沈又发现什么了。
但秦沈不管发现什么，都不会贸然问出口，以至于洛秋总是有种好像什么都被秦沈看穿了，又似乎没有的错觉。
22紧张地小声说话：“秋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洛秋深吸了口气。
就算是觉醒了，也还是书中的角色，有智商上限的吧？
没事的。
她问22:“书里对秦沈人设是怎么说的？他有智商上限吗？”
22飘去查了，没一会儿，又飘回来，声音凄苦：“秋啊，你想听坏消息吗？”
洛秋：“……”
22继续说：“书中对秦沈的描写只有四个字：超脱凡人。”
洛秋：“……”
洛秋大脑一片空白。
“行了，进去吧，你不是急着去见离王妃吗？”秦沈收回思绪，却见洛秋突然一副遭受打击的模样，奇怪了下，“怎么？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说……”洛秋还没说话，22急忙大叫一声，猛地叫醒了洛秋。
洛秋赶紧改口：“说什么说，哪有人说，这里又没人。”
她强装镇定：“我只是被吓到了还没缓过来。”
说完，洛秋还煞有其事地拍拍心口。
刚刚也确实是被22的大叫吓到了，吓得脸都白了几分。
秦沈没听到他想知道的回答，于是深深看了眼洛秋，微抬下巴，示意她下马车。
一路进了离王府，洛秋果断和秦沈拉开距离，以免被这神人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这才联系22。
“为什么偏偏是秦沈觉醒？”洛秋想不通，难道是世界意识派他来拯救世界的？
22也不懂：“按理说，书中的角色是没有办法觉醒的，我当位这么久，还没见过一个觉醒的角色，只听说过其他同事曾经见过一回。”
“他们那觉醒的条件是什么？”
“要有巨大的人气，你也知道，穿书穿书，穿的就是书中的世界，所以每个人其书对应的世界都有人气，人气最高的一般都是男女主角，或者男二女二，最近又多出来几个诸如反派或恶毒女配之类的。不过因为人气高的角色变多了，可以觉醒的条件也缩紧了。其角色少有框架人设束缚，经历故事不能太多，要有一定自由活动的空间，光有这俩还不够。”
22偷看了眼秦沈，再次压低了声音：“还得是世界意识看得上的人。”
所以……
这果然有世界意识的手笔？
洛秋感觉出来世界意识的针对了。
“不过世界意识应该没有打算对你动手。”22也想到这事，安慰道，“否则他根本可以直接操控秦沈把你杀了的。”
洛秋：“……”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口，下人上前推开门，正好看见洛芸憔悴着正从床上爬起来。
洛秋一见，赶紧把药塞给身侧的人：“去把药煎一下，稍后要喝。”然后就冲进房间，一把扶住了将将欲倒的洛芸。
几日不见，洛芸便消瘦不少，她恍惚了下，见眼前的人是洛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洛……小秋？”
“姐姐，我在呢。”洛秋心疼地握着洛芸的肩膀，只觉得她瘦得厉害，又想到接下来洛芸要不断地受伤生病，不免咬了下牙，“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已经让人去熬药了，喝了药就好得快。”
洛芸这才相信洛秋终于来了，她惊喜不已，拉着洛秋的手：“你怎么会来？怎么知道的？”
“姐姐，你都睡了好几天了，今天早上离王派人过来传的消息，下午就来接我了。”
想着剧情，洛秋还特地提了秦凌一嘴。
身后，秦沈这才满意，转身走出去，正好看见秦凌刚走进院门，他唇角一勾，把药包丢过去：“煎好药送过去，你夫人要喝。”
秦凌：“？”
说完，秦沈又回到房间门外。
洛秋一番收拾，给洛芸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可以坐在床上。
洛芸身体不好，但又不想睡觉，洛秋便和她说自己这段时间在医药堂的趣事，逗得洛芸忍不住笑起来，又喂了些水，洛芸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前些日还说要去见你，没想到落了水，还病了这么多天，好在你过得还不错，我也放心了。”洛芸哑声道。
“小秋只要知道姐姐心里想着小秋，小秋自然就能过得很好了。”洛秋递过去一杯温水，“姐姐先喝点水吧，唇都干了。”
洛芸抿了一口，正弯眼笑起，突然余光看见屋子角落，散落着一堆碎碗。
洛芸：“……这些碎瓷……别告诉我，是离王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