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FFMON的梦幻钢琴!”楚南月推开门挂着小仙女牌子的门,看着眼前的黑色钢琴,兴高采烈的轻呼。
钢琴雍容华贵,房间向阳,光透过窗映射在钢琴上,更显静谧。小姑娘跑到钢琴旁,一下一下摩挲着琴身,眼里透露着欢喜。
楚北堂看着楚南月开心的模样,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好了起来。
“小丫头,别摸了,都是你的。”这小姑娘真好满足,什么都不要,一架钢琴就拿下。楚南月溢出的喜爱给了楚北堂极大的优越感,他得意洋洋道:“还想要什么琴的话直接跟我说。”
楚南月翻了个白眼,不错,人傻钱多。
周末的首席音乐馆的人异常多,主要都是冲着三个主人公来的,有想看看楚南月庐山真面目的,还有来听沈凡个人独奏的,更有路奕的小迷妹来追星的,除了这些,还有来吃瓜的。
明明是沈凡不服气楚南月,想要跟她比试比试的一场比赛,但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最好传成了楚南月与沈凡靠实力争会长,于是又站成了两派,一派站沈凡,说楚南月想要横刀夺爱,想要跳上枝头勾引会长成为真正的凤凰,另一派是站楚南月,说楚南月是天上的月,别说会长了,什么长人家都看不上,总之两方都在撕的不可开交,想要看看谁最终赢了,所以大家都聚在这里。
路奕带着专业的陪审团,坐在场内第一排,路奕入场,自带光环,场内瞬间人声鼎沸,路奕的小迷妹们的架势丝毫不输饭圈,给了路奕大明星的待遇。而正主竟然嫌吵皱眉扫了扫四周,示意大家安静,场内又恢复了静谧。
出场顺序由抽签来定,沈凡先出场,然后楚南月压轴。
沈凡拿了一朵玫瑰,迈着傲慢的步子边走边将最顶端的玫瑰花插在自己的头发上,沈凡一身红裙,像红玫瑰一样张扬不可傲物。
“啧,怎么来这么多人?早知道收票好了,看猴还需要买票呢,这本小姐要是输了可丢脸丢到家了,不,本小姐不可能输。”沈凡边走边嘟囔。
“楚南月,今天本小姐就给你上一课。”沈凡傲慢的仰起头,对上观众席楚南月的眼睛,勾唇一笑,将小提琴搭在肩上。
沈凡缓缓拉了起来,呜咽又揪心,让人如临黑暗中,拾起一根稻草却被用力折断,只能在无穷的黑夜用力嘶吼,嘶声呐喊,得不到回应,这时小提琴声突然急促升高,像是在黑夜中遇到了光明,遇到了救赎,却被掩住了光,丢弃了救赎的人。
曲毕,鞠躬,全场静谧,又爆发一阵掌声。沈凡的迷妹迷弟们直接站起来叫沈凡的名字。
不愧是z市的小提琴公主,实力不容小觑,果然配的上她的嚣张态度,她确实有本事不把人放在眼里。
沈凡的迷妹们直接站起来说楚南月不用上场了,胜负已经定了。
楚南月一席白色丝绸长裙,半披长发上顶着白色花环,看起来俏皮可爱,灯光突然亮了,聚焦在中间的黑色钢琴上,琴身雍容华贵。
“HoFFMON的梦幻钢琴!全球限量五架。”有识货的激动的站了起来。
“果然钱对于楚家只是一个数字。”
“楚家真重视楚南月啊,简直是壕无人性。”
一黑一白,给了所有人视觉上的冲击,楚南月调整好曲调,那双修长的手在黑白琴键上跳跃,这首曲子,拥有着高难度之称的曲子,却被少女如此轻松活跃的弹出来,如从丛林中的神鹿,肆意在丛林中穿梭,焕发生机,停下昂起与众不同的鹿角,仿佛在丛林中被众人膜拜,走走停停跌跌走走,神鹿的一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它经历着坎坷,但神鹿始终知道,相信自己是神鹿,它是肯定自己的,它一路狂奔,它绝不妥协,最终受着各种光环,它的那双鹿角,仿佛是它引以为豪的皇冠,最终,神鹿昂起头,整个森林,它,便是唯一的霸主,唯一的神。
楚南月以轻柔缓慢的神铭结尾,曲毕,观众席上有人站起来,热泪盈眶。
是有多大的毅力,能在如此黑暗的环境,跌倒了再站起,是有多强大的内心,才在闲言碎语中,选择了坚定自己的目的,楚南月真正的把曲子弹成了感情,真正把冰冷的琴声弹成了有温度的人生。
显然,这场比赛楚南月更胜一筹。
陪审团却给沈凡的打分比楚南月的分多了零点五分,陪审团中最有权威的人说:“楚南月的曲子太过于浮躁,华美过度就是矫情,沈凡的曲子恰到好处,既有绝望又有希望,所以,经过我们的讨论,一致认为这场比赛沈凡赢了…”结果出乎所料但似乎又在意料之内,初入茅庐怎么能跟沈凡的从小到现在的老手相比较。
“够了,老家伙,我姐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啊?”沈凡起身踱步走向楚南月。“喂,你个怂包,比赛都这么不公平了你还能忍。”沈凡气愤的走向台上的楚南月。
“本小姐不需要这样的施舍让我赢,我承认,你赢了,楚南月,是我技不如人,欢迎加入悦赏,我是悦赏的小提琴手,跟着我混,以后可是要成为大明星的。”沈凡伸出手,握住楚南月的白色手套。
楚南月征征的看着沈凡伸出的手,这就是被人认同的滋味吗?楚南月握住沈凡的手。
路奕起身,来到楚南月的旁边:“楚南月,欢迎你加入悦赏。”只有楚南月听到路奕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小月亮,弹的不错。”
“每天下午四点,悦赏都会练习,在三楼会议室。”路奕说完就走了,沈凡屁颠屁颠跟在路奕后面。“会长,会长,等等我。”
人走的差不多了,楚南月正要收拾东西走人。
“楚小姐,请留步。”一道温柔的女声叫住了楚南月。
楚南月正在收拾花环,听到声音转身,是一个很美的女子,看起来比她大了七八岁,和楚北堂差不多大。眼前的女人岁月静好,温柔的能化开蜜来,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女人病怏怏的,捂着心脏,痛苦的皱眉,惹万物垂泪,却又惹人心疼。
“这位姐姐,你怎么了,先坐下,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楚南月不知道如何称呼她,面前的女子真的温柔的像邻家的姐姐,楚南月看她捂着心脏,便将钢琴凳拉到女子的面前。
“谢谢,你的钢琴声真的很治愈,谢谢你,小妹妹,我其实一度的想要自杀,却没有勇气,听了你的曲子,我才知道,是我一直困住了自己,我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应该囚于伤心的人和事,小妹妹,谢谢你,我真的想通了很多,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女人越说越激动,眼角泪盈盈的。
楚南月与女子互换了联系方式,知道了女子的身份,温如玉,师傅的旁系,算半个小侄女。温如玉自幼因为心脏不好,养在深闺。
“如玉姐姐,你好好调养心脏,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你选择了坚持生命,就好好活下去吧,世界虽然算不上有多美好,但总有值得牵挂的人。”楚南月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不过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温如玉,她就有种怜惜的感觉,女人有种易碎的美感。
温如玉应下,她真的还有值得牵挂的人吗,真的会有人还牵挂着她吗?真的有吗?也许吧…
温如玉和楚南月告了别,回到家中,开门便闻着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定睛一看,便看到令人作呕的一幕。
一个大约十八岁的女孩长的很清纯,被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拥在怀中,两人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甜蜜的如胶似漆,如果忽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温如玉的未婚夫的话。
温如玉冷眼绕过他们,想要上楼,这诺大的豪宅,竟然没她的容身之处。
“姐姐,着急走什么啊?下个月三日是我和阿严订婚的日子,作为我最亲爱的姐姐,你一定要来哦。”温如玉想走,温鑫鑫却偏偏拉着严宽的手挡在她的面前。
“哦,是吗?祝你们百年好合。”心脏又开始疼了,温如玉忍住眼泪,轻轻捂住心脏。
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同她自幼长大的青梅竹马,却与她最厌恶的妹妹搞在一起,同她最厌恶的人在她面前的耀武扬威。
她本来就不配被爱,不是吗?有谁会爱一个私生女呢?温如玉把眼泪咽回肚子里,绕着温鑫鑫的时候,温鑫鑫狠狠地撞了温如玉一下,温如玉身子本就柔弱,经受不住这样剧烈的碰撞,跌到了地上,这下,脾气再好的人都会破了防。
温如玉忍着委屈,撑着地,站了起来,猛地给温鑫鑫一巴掌。“温鑫鑫,别太过分。”
温鑫鑫没想到一直都好欺负的温如玉会甩一巴掌给她,愣住了三秒,哭啼啼的趴在严宽怀里,这下可算让她抓住了把柄,温鑫鑫哭诉道:“宽哥哥,你看姐姐,我好心邀请她见证我们的订婚仪式,不领情就算了,还打我,宽哥哥,我好疼啊。”
“鑫鑫不哭,宽哥哥给你报仇。”严宽抱着温鑫鑫一边安慰着温鑫鑫,一边用厌恶的眼神看向温如玉。
啪的一声,轮到温如玉震惊住了,严宽竟然打她?他竟然为了温鑫鑫打她?二十年的陪伴竟抵不过温鑫鑫的五个月。温如玉捂住被打的瞬间肿了半边的脸,严宽他真的下了死手,竟然半分不念旧情,温如玉半分都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心都要麻了。
“严宽,你…你为了她,你打我?”温如玉空洞的望着严宽,那个曾经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少年哪去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眼前的恶魔。
“谁让你打的鑫鑫,再让我见你打鑫鑫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严宽不屑的瞥向温如玉。
“好,好,哈哈。”那张人人见了都要怜爱的脸上此刻挂满了泪珠,此刻却扯出笑容来,竟显得有些狰狞。
“哟,如玉回来了?”温家女主人刘萍,一副慈祥的面容,却不知她有着世间最恶毒的心。
“鑫鑫啊,如玉这是怎么了?”问温鑫鑫,而不是问温如玉,这好坏一下子就显出来了。语气中一副好妈妈的慈爱模样,面上却毫无波澜。
“我好心告诉姐姐我和宽哥订婚的消息,没想到姐姐竟然打了我。”温鑫鑫捂着脸诉苦道。
“如玉啊,你生气妈妈能理解,不过你怎么能打妹妹呢?”
她真的是待不下去了,温如玉现在只能撑着扶手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回房间。
“妈妈,她什么时候才能消失。”温鑫鑫恶狠狠的瞪着温如玉的背影。
“快了,留着她还有用,我已经和苏医生订完手术的时间了,鑫鑫,你再忍忍。”
啪的关上了房间的门,温如玉胡乱的上了锁,她虚脱的滑在地上,盯着床头柜旁边的糖罐子。
“如玉妹妹,我给你一颗糖果,你的心脏还疼吗?”从小到大,只要温如玉心脏疼,严宽就会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给她糖果,温如玉不舍得吃,他给多少,她就存起来多少,没想到,曾经给她糖,问她心脏还疼不疼的小男孩现在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温如玉麻木的起身,找了一块冰,敷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还能忍多久,她不知道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她是一天都不想待在温家了,可除了温家,她还能去哪?冰化开了,不知是水还是泪,这一巴掌严宽用了所有的力气了,脸的半边几乎是不能看了,又肿又青又带着血丝,冰凉的刺骨,几乎是擦一下疼一下,可温如玉却感受不到,她只是麻木的擦了一下又一下,心中从酸涩到了麻木,所以这么多年,她都在自作多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