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月,体育课了,走啊。”沈凡招呼着楚南月。
楚南月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去玩吧,文老师叫我把这张卷子做完。”
“这当了物理课代表果然不一样,等哪天我也申请个课代表,我能不能就考年组第一了!”沈凡冒着星星眼。
空旷的教室里,大家都出去玩了,外面一片热闹,在教室里的小人把卷子拿出来。
楚南月认真的一道一道做,可抵不住理科的杀生力,半晌间,迷迷糊糊的,在意识到的时候,她就掐掐自己,意识不到的时候就直接趴下来睡过去了。
路奕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画面,小姑娘一手拿着笔,一手横放在书桌上,困的迷迷糊糊的,那双丹凤眼微眯,与平时清冷的气质大相径庭,是不是还掐了掐自己的小手,那白嫩的脸蛋每低下头一次就晃一次,像白白嫩嫩的水豆腐,总在诱人咬一口,最后小姑娘实在忍受不了困意,像喝了假酒一样,迅速的趴在了桌子上。
路奕眼中有些波动,拿球的手顿了顿,走向眼前的少女,一束光照在少女的发丝上。
路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忍不住轻轻拍了拍那一头秀发。见小姑娘还没醒,看着那嫩出水的小脸蛋,路奕别过头,那呼吸均匀的声音又让他忍不住的看向楚南月,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呼吸不由得错了一拍,嗯,嫩嫩的,滑滑的,手感好极了。
“嗯…?”小姑娘感受到异样,缓缓睁开双眼,小姑娘仿佛睡懵了,有点征愣,揉了揉眼睛,发丝微微凌乱,小脸有些红润,像小猫一样打了个哈欠,想要起身。
真tm可爱。
路奕用舌头抵了抵牙尖。
楚南月没发现头顶一片阴影,一下子起身发丝蹭到了路奕的耳垂上,嘴轻轻擦过路奕的脸,两个人都愣住了。
路奕轻啧,怎么遇到楚南月他还有心脏病了,跳的这么快。
楚南月立即往后退两步,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提起刚才那幕。
“会长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回来取东西。”
如果陈睿在的话肯定会嘲笑路奕,什么东西还得路大会长亲自去取,他不过是无意中提起楚南月刻苦学习,体育课都在刷卷子而已,路大会长就上来取东西了。不过陈睿不知道,路奕更不会说。
“刚刚你脸上蹭上了东西,我帮你拿下来了。”路奕不经意的提起。
“嗯,什么东西啊。”
“口水。”
楚南月清冷的脸上似乎有一些龟裂,什么?她的口水怎么会留到脸上。
“嗯…会长,你看这道题,我刚做到重力的题,口水应该往下流的。”
看着楚南月认真的小模样,真的在给他找题,路奕不禁笑出声来。
“怎么空这么多题?也有难到楚队的时候?”路奕这副样子,如果被他的迷妹团看到,会哭死的,平时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竟然会调侃一个小姑娘。
楚南月盯着路奕思考了一下。
他不说她都忘了,这不是送上门的“作业帮”吗。
路奕被楚南月盯的别过了眼,没有人注意到一向冷漠的会长红了耳尖。
“嗯,太难了,会长可以帮我讲讲这些题吗。”小姑娘冷冷的长相却有一副甜甜糯糯的嗓音,像是在撒娇,这样的反差,再带着点求人的意味,任何人都承受不住的吧。
小姑娘用笔尖点了点题干。“会长,这个为什么不能乘上这个。”
路奕放下球,坐在楚南月身旁,他们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彼此离得有多近,路奕自然而然的去拿小姑娘手心中的笔。在楚南月的题上画上几笔答案就出来了。
楚南月没管路奕,只认真的思考着为什么这样做。
直到路奕的呼吸轻轻打在小姑娘的脸上,少年刚打完球的微醺的荷尔蒙与少女甜蜜的气息融合,越发甜腻,楚南月才发觉,他们离得太近了。
小姑娘不自在的往右挪。
路奕不愧是在人才如云的京都z中脱颖而出的存在,解题步骤相当简单,原本错综复杂的思路被路奕三笔五笔便解出来了,做法比老师的还要简单,并能一针见血的分析出每道题最核心的点。
“楚南月,别学了,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沈凡蹦蹦跳跳的回来,却在看到教室里的一幕后话音骤停。
“会长,你也在啊。”沈凡瞬间安静,看着路奕和楚南月如此近的距离,她眼眸微转,上前,不动声色的隔开了路奕和楚南月。
“我有几道题不会,会长正巧来取东西,就顺便给我讲了几道。”楚南月看着沈凡和路奕,好像明白了什么,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大堆。
“嘿嘿,会长心肠好好,会长会长,也给我讲几道呗。”沈凡听了楚南月的话,暗道自己想多了。
“让她给你讲。”说完后路奕便抱着球走了。
沈凡撅了撅嘴。
只有楚南月心生疑惑,路奕不是回来取东西吗?怎么来的时候抱个球走的时候也抱个球?
“南南,你这周六有时间吗,我…你能陪我一起参加我妹妹的订婚宴吗?”很明显,温如玉的状态不太好。
自从那日分别后,楚南月每日都给温如玉弹钢琴听,两个人就每天都通话好几个小时,楚南月默默的练琴,温如玉无言的听,两个人似乎有致命的吸引力,不用说,便都懂,有时温如玉小声哽咽,楚南月便立刻换首温暖的曲子无声的安慰她。她也慢慢的知道了温如玉所在的处境,家庭不幸,继母当家,继妹打压,未婚夫也跟继妹狼狈为奸,楚南月许久无涟漪的心在面对温如玉时,都隐隐,心疼。
楚南月算了算时间安排。
“对不起啊如玉姐姐,周六的弹奏是我加入悦赏后的首次登演,不过我如果能赶回去我肯定会去陪你的。”楚南月其实挺抱歉的,她知道周六的订婚宴对温如玉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在如此脆弱的局面温如玉需要一个人陪着,可是,周六的表演是她的一个机会,也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彭婴手指受伤,是不可能上场的,替补位只有她,只能是她,如果她抓不住这个机会,前功必尽弃!
不知道路奕抽的什么风,最近天天送楚南月回家,礼貌拒绝也没用,此人态度十分强硬。
当又一次看到路奕送楚南月回来,没几天不见,这两个人交集怎么这么深了。
“南南,在楼下站着干嘛呀,怎么不上来啊,哟,路家的小子,南南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呀。”楚北堂看着路奕还拍了拍楚南月的头,坐不住了,披上外套就下来了。
“嗯,楚哥。”路奕冷淡的点了点头。
楚北堂牙尖有点痒痒,谁是你哥?
“你跟南南交朋友我不反对,但是你们都不小了,男女之间保持距离还是比较好。”楚北堂拽着楚南月和路奕保持距离。
“楚北堂,你发什么疯。”楚南月低声警告楚北堂,这说的像她和路奕真的有什么一样。
“那路少,我们改天见。”楚北堂皮笑肉不笑的打完招呼,不等楚南月说句话,便蛮横的拉着楚南月就上了楼。
路奕盯着拖着小姑娘上楼的一大一小身影,若有所思。
“楚北堂,你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管我。”楚南月想要挣开楚北堂的手。
“呵,楚南月你才几岁啊?就想要靠男人上位了?”楚北堂冷嗤。
楚南月全身僵硬,拼命挣扎,狠狠地咬了楚北堂,楚北堂对她最近十分好,两个人仿佛真的像亲兄妹一样,她却忘了楚北堂骨子里的劣根性。
“楚北堂你又凭什么说我?你也不过是靠着楚家获得你现在的一切,没了楚家你还算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算,可这些本来就都是我的,总比你想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好。”
“呵,你若这么在乎,我迟早都会抢过来,让你一无所有。”楚南月也是被气急了,眼眶微微发红。
她是孤儿出身,她是落入凡尘,她是无依无靠,可这是她能决定的吗?她靠着自己所拥有的一步一步谋划想要得到自己所追求的,有什么错?她如果不这样做,她的人生将永无出头之日。她既没有想着楚家的财产也没有想着锦堂的股份,她只想要像师傅那样,有一场属于自己的独奏。楚北堂凭什么一句靠着男人上位毁去她的所有付出。
楚南月这幅样子,是楚北堂从没看见过得,小姑娘宛如地狱里的修罗,眼神嗜血,语气重充满着不甘与愤懑。
"哈哈,我等着你。"楚北堂被气笑了,她这个被领养的怎么敢说出这句话的?鸠占鹊巢也不看他什么身份。
楚南月推开楚北堂,径直回到卧室甩上门。
看着小姑娘房门啪的一声,楚北堂好似找回了自己仅存的理智。他刚才……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即使在成熟,也不会有勾引男人的心思。他刚刚真是冲动上头,小姑娘一定很难受吧。
过了好一会儿,楚北堂踌躇的来到楚南月房门前。
“少爷。”吴妈端着一杯牛奶和几块点心想要送到楚南月屋里,遇到楚北堂后打了一个招呼。
“嗯,给我吧。”楚北堂接过牛奶。
他轻轻的敲了敲楚南月的门,半晌无音。
楚北堂有些慌乱,小姑娘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推门,门锁了,楚北堂拿出钥匙。
开门便看到小姑娘坐在书桌前拿着笔的姿势趴着睡着了,楚北堂走进,卷子上有点点水迹。楚北堂心中有些苦涩,小姑娘枕着胳膊,小脸偏着,楚北堂低下头。小姑娘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楚北堂叹了口气,起身,拿了张纸巾,轻轻的擦了擦小姑娘未干的泪。
小姑娘嫌痒,似乎是困急了,把头又扭到了另一边。
楚北堂轻笑,余光看到了小姑娘卷子上的勾勾画画,似乎是算急眼了,到最后胡乱的画圈。
楚北堂随便拿了旁边的一张便利贴,一道一道把步骤写上,清晰利落,贴在了楚南月的卷子上面。
小姑娘哭的这么惨,还学习。
他真是该死,刚刚不知道怎么的就怒上心头。
小姑娘还那么小,他不该那么说的。
楚北堂又叹了口气,到底又是抹不开面子。
“南南,对不起。”楚北堂轻柔的抱起楚南月,关掉台灯,抱到床上,楚北堂想把楚南月放下,但可能是小姑娘在地上睡冷了,想要抓住唯一温暖的东西,楚南月抱着楚北堂的腰不放,毛毛茸茸的小脑袋我在楚北堂的怀里,像是在汲取唯一的温暖。
楚南月不松开,楚北堂就这样默默的抱着她,他低头看着楚南月的睡颜,小脸酡红,皮肤奶白,不过刚哭过的眼微微红肿,像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一样,小可怜。明明楚北堂都已经帮她擦干了泪痕,可他仍然抚了抚她的眼底,像是要抚干小姑娘所有的眼泪,却忘了她是因为他而哭的抱小姑娘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了小姑娘的小手,冰冰凉凉的,怎么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都冷成这样了还在凳子上坐着。大手裹住小姑娘冷到极致的小手,尽可能的把自己身上的热量传递给她。
楚北堂一直抱着楚南月,就这样看着她,却总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真的好看,又可爱。他有一瞬间竟然觉得,有一个妹妹还不错,明明他最看不上的就是亲情。
过了几个小时,小姑娘睡死了,也松开紧紧抱住他的手,楚北堂有些失落,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发麻完全没有知觉的手臂。
楚北堂一手扶着小姑娘的小脑瓜,另一只胳膊横着扶着小姑娘的腿,将楚南月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生怕自己一个失手,小姑娘因为惯例脑袋砸在枕头上,那样醒来又会哭的吧,楚北堂的眉眼染上了他从不知道自己有的柔情,他扯来旁边的被,轻柔的盖在小姑娘的身上,又掖了一下被脚。
“妹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