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位上的王妃依旧没有来,来的最早的无疑就是面前的刘竿晓。
刘竿晓为什么来的早不言而喻,自然要跑的殷勤一些,若是怠慢了王妃,王妃重提旧事,刘竿晓也是免不了吃顿苦头的。
刘竿晓还是有些小心思在身上的。
白吟看破不说破,王妃的丫鬟立即给白吟倒上了一杯热水,白吟放在嘴巴旁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落明珠是最后一个来的,当然也是没来迟,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有点紧,显得肚子越发的大了。
在看到落明珠衣服的那一刻,白吟暗暗收下了眼底的笑,刘竿晓吐出了一口浊气。
毫无疑问……落明珠娘家并不差,每一房都有月钱,落明珠手中自然有富余的钱。
何必去穿一件小了的衣服?
无疑就是借着请安的借口过来狠狠的敲一敲刘竿晓的竹竿。
“三弟妹如今月份越发的大了快些坐吧。”刘竿晓立即上前去扶了落明珠一把。
落明珠却没有给刘竿晓半分好脸色,甚至是冷着脸,直接松开了刘竿晓拉着自己的手。
“二嫂不必献殷勤,我身边有丫鬟伺候,不劳烦二嫂。”
落明珠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冷哼声,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剑拔弩张。
刘竿晓只觉得自己自讨没趣,落了空的手,不动声色的藏在的袖子里,表面上还在陪笑,但是袖子已经在手掌心里狠狠的掐出了月牙的痕迹。
两人都把彼此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落明珠坐了下来,这才有机会将目光落在对面大嫂的身上,白吟的确天生丽质,这一身装扮的确也足够亮眼。
只不过落明珠一眼就看得出来,白吟身上的衣服早就是去年的老款式了,心里默默的冷哼了一声。
老款式有什么好看的,今年时兴的款式,那才好看呢。
那些去年的旧衣服,她都不敢穿出门,怕穿出门了,白白惹人笑话,说偌大的王府就连两件时兴的衣服都买不起。
直到王妃的出现,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后院的两位侧妃也带着还未出嫁的女儿过来请安了。
个个面前都放着一盏茶。
王妃无非就训着一些话或者听着儿媳妇说一些家常话,偶尔搭上几句,偶尔喝茶不说话。
一片和谐声之中。
落明珠小腹上的珍珠盘扣扑通一声掉了,掉在了地上,清脆滚动的声音狠狠的落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目光都落了过来,落明珠一时之间也觉得羞愤难当。
她默默地低下了头,脸上也逐渐飞上了几分红霞,落明珠是把胎坐稳了这个才宣告出来的。
宣告的时候还是冬日里便已经有三个月了如今马上就要入夏了……
如此算一算也有五多个月了。
肚子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迅速鼓了起来,肚子大了,原先的衣服自然就穿不了了。
孕妇的肚子那都是见着大的。
“这个是做什么!真是白白让人看了热闹!”
王妃目光从旁边的卢侧妃身上一扫而过,看着落明珠目光带上了几分不悦。
放在嘴边的茶也没了滋味,她狠狠的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杯底触碰桌子的声音格外的清脆,也狠狠的在压在众人的心头。
王爷不在,那么最大的自然就是王妃。
卢侧妃是三爷的生母,也是落明珠的婆母,一时之间她脸上也不大好看了,她也没有怪罪落明珠。
“王妃,真的不怪我……”落明珠一下眼眶就红了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往底下掉的厉害。
刘竿晓眼皮子也直跳,她就说今天怎么早上起来,只觉得心口慌慌的,眼皮子也直跳的厉害。
原来是那么一茬。
“肚子大了,还穿从前的衣服做什么,不怪你怪谁?白白让那么多下人看了热闹。”
王妃撇了撇嘴,目光流露出几分不悦,就连眼底看着落明珠就格外的厌恶。
别的不说,王妃早些年嫁给只是一个小将的王爷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她别的都可以不在乎,唯一在乎的那就是脸面。
吃穿住行哪怕头上戴着的发饰对王妃来说那都是脸面。
别人可以透过你穿的什么衣服,戴的什么样的首饰,吃的什么东西,住的什么宅子,从而对你有一个判断。
落明珠无疑是踩在了王妃的警戒线上。
“王妃,这个春天,并没有做衣,媳妇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从前的衣服能够扣上那都是勉强了。”
落明珠这才抹了一把眼泪,话说出来,刘竿晓原本坐立不安现在彻底心如死灰了。
“对,今年没做衣服,哪怕是我的枫姐儿,衣服都短了一大截。”
卢侧妃一边说着一边拉过了在旁边默默喝茶的秦念枫,果不其然,她的衣服已经短了一大截露出了一节手腕。
“这无论是怀着孩子的女人,还是正值年华的孩子,那都是一天一个样,去年的衣服,今年哪里还穿得上啊。”
卢侧妃一边说着一边瞧了瞧旁边默不作声的王侧妃。
王侧妃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已经把手里的手帕都给搅烂了。
“咱人老了,穿不穿新衣服无所谓,去年的穿得,前年的穿得,哪怕再上个四年前的,我也穿的。孩子和孕妇自然比不得我们。”
卢侧妃似乎还觉得火候不够,一顿持续输出,王妃脸上的神色肉眼看得到速度越变越难看了。
“老二媳妇,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只感觉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自从大媳妇嫁进来以后,她已经整整两年不沾手这些闲事了。
想不到两年之后,换了个人来管,却出了那么大的问题。
“母亲,今年的春衣做晚了,所以我便吩咐人去准备夏衣了。”
刘竿晓咬了咬嘴唇,原本刚刚喝过茶的嘴唇,也在这一刻干了起来。
一颗心直扑通扑通扑通的。
刘竿晓头也越来越低了,她不敢说府里的钱不够用了,若是说了,在场那么多人,有千百句话来堵她的嘴。
毕竟在此之前,大嫂都管的很好,从不曾出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