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岳飞恭迎陛下驾到。舟车劳顿,还请陛下稍歇片刻,臣一会儿就会带着军事机要去见陛下。”岳飞带着自己的岳家军向赵昚行礼道。
赵昚下车扶起岳飞,抚摸他的盔甲道:“自前年一别,岳将军又消瘦了。”
“为国为民,斗天斗地,无怨无悔。”岳飞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变冷了?”张琪瑛抱着自己双臂道。
这才初春来临,却见营中将士穿袄裹甲,甲上冰霜隐约可见。甚者,呼出热气可见,有的喷嚏不止。
“冬天已经过去了,却有这般景象属实奇怪。”燕青拉紧了自己的衣服遮住露出的肌肉。
“不,如果想成是白龙的话,”张琪瑛回答自己的疑问道,“白龙汲取地上的生命力,大量的热能流失······”
“你徒弟终于有点自己的见解了。”牛顿胳膊肘顶了顶沈括道。
沈括推开牛顿搂着自己肩膀的手道:“她在魔女美狄亚那里得到了神代魔法大全,有严光教导,和太平公主也算有过短暂的学习交流,自身的知识储备已经足够了。她唯一缺乏的,就是运用、善用之。长期当她爹的圣女,缺乏实践,或许遇到我也是命中注定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位悍妇爱妻也姓张不是吗?”牛顿摆出一副欠打的样子,“你认为张小姐是你已经转世了的妻子的前世吗?”
“不,她们无论样貌还是性格都不一样。要这么说的话,她更像我的子女的样子。我不想她就这么好的天赋资质,不说一事无成,连对自己的自信都没有。”沈括道。
“哈,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还想要救别人吗?做人嘛,就是要活得潇洒一点,像我。”牛顿再次勾着沈括的肩道,“我们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嘛。”
“我和爵爷您比还是差点东西,我承认。但是,虚心讨教,已经不是我现在的做法了。而且,你的小心思真以为没人看破吗?”沈括扒开牛顿的手道。
牛顿露出狡黠的笑容道:“哼,难怪你要一直跟着我,甚至阻碍我。”
“你之前享用空间跳跃装置夺回你的力量不是吗?我可不不会让你如愿。再者,你真以为你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的知识吗?学海无涯,活到老,学到老。”
“我从没想过要停下科学探索的脚步,但是我现在的大脑,已经是人类史上最聪明的人了。我是仅次于上帝的男人——”
“是是是是,老子还是仅次于玉帝的男人呢。”沈括道。
“喂,你们两个,要唠进军营再唠。”慕容英道。
“是。”
*
“经陈军师指点,我们设置相互倚仗的布防,白龙大军进退不得一分。只待陛下粮饷一到就可以开拔北上。”火炭烤着,小房间里只有岳飞和赵昚两人。
赵昚道:“若是北上,将士们能和凶狠的龙鳞兵做到以一敌多吗?最次的话,一换一······”
“我所设下的结界有强化我军将士的效果,而且,既然作为阵眼的陛下到来此处,效果更加强悍了。战斗力这方面,请陛下不要担心。”
“哈!说起来,这件事没告诉我,岳将军,真不怕我治你的罪啊?”赵昚开着玩笑道。
“让陛下和临安百姓陷入窘境,是臣失职。”岳飞跪道。
“唉唉唉,岳将军,只是开个玩笑。请起。”赵昚不敢在岳飞面前再开玩笑了,他是那种什么都认真对待,什么都会当真的一类人。
“是。”岳飞这才起身。这一言一行,虽然刻板,但是不失威严风度。在君王面前,哪怕是面对那个真的宣判了自己死刑的皇帝面前,君臣之礼依旧没有忘记。
“只是龙鳞兵无穷无尽,这又该如何应对?”赵昚道。
“当效彭越挠楚,避实击虚,用最小的损失直捣黄龙。只是,敌人还有天舟马安娜在,必须先摧毁马安娜才是。请陛下责罚,臣和陈军师没能想出有效的战略应对马安娜。”
“这个天舟,它现在状况如何?”赵昚问道。
“在山西一带恢复能源。我们若是此时北上,约莫十日后将会与之相撞,然后全军覆没。”
桂妮薇儿四骑士虽然已经损失了两个,但是只要天舟还在其手中、白龙仍未除掉,就仍是立于不败之地。
“想要摧毁天舟,牺牲必不可少。”赵昚蹙眉看着地图,一旁就是上次得到的马安娜的内部图纸,“岳将军,还请容许我考虑一下接下来的打算,可以吗?”
岳飞看得出赵昚心中的犹豫,他行礼道:“自然皆由陛下决断。只是臣冒犯提醒陛下,白龙时刻都在吸取这片土地上的生命力,长久下去,早晚华夏将会毁于一旦。时间宝贵,这三日里,臣希望得到陛下的答复。”
换成其他人,岳飞只怕已经选择兵谏了。他爱民胜过爱君,爱国胜过爱自己。但是他尊敬也怜悯赵昚,不会想要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多谢岳将军。那么,今日就到此吧。”
“是。若是觉得冷了,就让护卫加点炭。”岳飞行礼告辞。
将头探出帐篷,确认岳飞走了之后,赵昚端着火盆走出大营。
“陛下,您这是?”火把旁两个护卫问道。
“这么多将士,总有些人没有火烤,这个啊,朕给他们送过去。”
“不,陛下!岳将军交代了,这个火盆你必须留着。”护卫道,“你的身体健康,比一万个士兵还重要!”
“唉,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怎么我的就要高贵?”
护卫道:“那这样,请陛下允许卑职去视察所有营帐,确认哪里没有火盆,再由臣送去可以吗?”
“行。朕相信你们。”
今日施以火盆,明日却让之赴死。除了百姓的钱,还有将士的命。赵昚第一次对自己的理想产生了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