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寂静无声，唯有隐藏在墙角虫子在拼命嘶吼，想要凭一己之力驱散永无止境的寂静。
李旧仰坐在沙发上，眉头微微皱起。
秩序神教远比他想象中的强，联邦89座城市，竟然全都有其身影。
案件总数也很吓人，39896，触目惊心的数字啊。
司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到现在连一个神教人员都没抓住。
想到这里，李旧不由的看向自己的手表，那里关着一位真正的神教人员。
赫尔米波斯。
如果可能的话，李旧现在就想把这家话送给韦伯斯特探员，可机械生命只有自己能关的住，送给韦伯斯特，无异于放虎归山。
“今晚，不，现在就对其意识入侵。”
李旧瞬间做出决定，末了还在心里补了一句，“希望可以成功吧！”
昨天深夜抓到的赫尔米波斯，在旅馆问完话后，李旧尝试过对其意识入侵，但数次都以失败告终。
赫尔米波斯虽然被李旧吸收了大半火种，但精神依旧强劲。
不过在经过近一天一夜的“榨取”后，其精神状态已经相当萎靡，如果再不成功，恐怕就得等他自己的精神力有所增强后才行了。
毕竟连续榨取，钢铁也会受不了的。
赫尔米波斯离崩溃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你俩先聊着，我回房休息一下。”
……
虚无！
无空间，无时间。
入眼处一切皆在眼中，又一切皆在眼外。
陡然间，一簇火焰击穿这里，连接三维宇宙与一处信息集合地。
火焰越长越大，不断的分离聚合。
画面崩溃！
……
一道幼小火焰穿梭于各个机械。
当他来到汽车中，汽车活了过来；当他进入压缩机中，压缩机活了过来；当他进入……
这是一团能给机械带来生命的神奇火焰。
……
画面再次转换。
这次火焰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中。
酒店人满为患，各界政要、民间代表团体、记者层层叠叠。
忽然火焰进入了一个仪表不凡的男人眼中。
那只眼睛是只机械眼。
爆！
一声爆炸，男人半个头颅被掀开。
现场一阵混乱。
……
人声鼎沸。
喧吵声、哭喊声、叫骂声交杂在一起，共同组成中央牢笼的战歌。
两具人形兵器，全身上下涂满染料，机械与肉体对撞，血水和泪水交杂。
终于，一人被大卸八块，只留下孤零零的头颅。
碰！
然后这头颅也不复存在，化为一滩烂肉。
……
“教员，这是本周财报。”
一尊机器人接过报告，随便看了眼就将其关闭，“下周有重要人物来观看比赛，安保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明白！”
两人说话间，隐约可以听到一丝歇斯底里的呐喊声。
……
画面溃散，又重新组合。
但这次却怎么也组合不起来。
李旧明白自己的极限到了，立刻停下意识入侵。
与莫里森·迪恩的梦不同，李旧并不能操纵梦中任何事物，更无法对梦主做出任何影响，他能做的就是进入，进入，再进入，直至梦境崩溃。
这也间接表明赫尔米波斯要比莫里森·迪恩强大数倍。
“一共五个梦境。”
李旧沉思，“第一个应该代表着机械生命的诞生，三维世界好理解，可那片虚无和信息宇宙代表什么呢？”
“嗯……信息宇宙很像心脏最深处的那个世界，姑且成为四维宇宙。”
“虚无呢？”
李旧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喉咙的干涩得到缓解，“第二个画面代表赫尔米波斯的诞生，第三个画面代表赫尔米波斯的强大。”
“这些画面都是应该算是赫尔米波斯印象深刻的画面，那么第四个画面和第五个画面呢？”
“看样子是拳赛现场，可联邦早就明令禁止无防护拳赛，而他们不仅暴力血腥，甚至当众就把一个选手从物质层面完全杀死。”
“这不合理。”
这个世界科技极度发达，高级义肢的性能更是强到爆炸，如果不做任何防护，基本就等于肉体与机械碰撞。
这是灾难性的。
“一会儿可以问下莫里森·迪恩，他应该知道一点。”
接着李旧又想起第五个画面，看似平平无奇，但那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却与之前一样，“难道说赫尔米波斯就是那个拳赛的幕后主使？”
……
“兄弟，你别急着冲浪啊，再给我说说你和大哥的事呗。”
“有什么好说的，我是发育不良被抛弃，他是试管婴儿心脏病，我俩都是苦命人，呜呜…”
“你能黑进司察内网，大哥能……”
这时，李旧开门进入客厅，莫里森·迪恩立即闭嘴。
黑进司察内网的黑客他不怕，但打爆智能人的心脏病他还是怕的。
“莫里森，我问你什么拳赛可以杀人？”李旧问道。
“地下拳赛！”
“地下拳赛！”
几乎同时，莫里森·迪恩和时永言一起说道。
对于莫里森·迪恩知道李旧并不在意，但时永言知道，却从没告诉过他，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大哥，你也知道你的心脏的，那种节目别说让你看了，介绍我都不敢介绍。”不等李旧发问，时永言就给出了答案。
李旧回想起即使当时已经完全用暗灵替代了心脏，但看到那刺激的一幕，仍然感觉到一阵阵心悸。
时永言没有告诉他是对的。
“莫里森，把时永言抱过来，我给你俩疏导疏导。”李旧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说着让莫里森·迪恩摸不着头脑的话。
疏导疏导？
要疏导哪里？
那里？
“大块头，你可有福了。”
本来莫里森·迪恩都认命了，可当听到时永言的话后，他就不淡定了，“你好这口，我可不好！”
时永言一头问号。
李旧如果不是心脏不好，莫里森·迪恩恐怕这时已经都上墙了。
……
“大哥？你这是在干啥？”
当看到李旧握住时永言的树干后，莫里森有些疑惑，这是哪门子有福。
“笨蛋！”不等李旧说话，时永言抢先道：“当然是用暗灵疏导身体了，大哥没事就会帮我疏导，这样有助于我吸收暗灵。”被莫里森·迪恩影响，时永言也开始称呼李旧为大哥了。
暗灵，世界上最奇妙的能量，没有之一。
它可以强化身体、延长寿命、敏锐神经、促进身心健康发展，好处多的说不过来。
但它也是最高傲的能量。
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外，生命只能被动接收，而不能主动操控。
莫里森·迪恩暗灵融合度就一直很低，不仅限制了他的实力，也限制了他在帮派中的发展。
做梦他都想找一个暗灵理疗师为自己理疗理疗。
“不瞒大哥说，我也好这口的。”
莫里森·迪恩就差跪在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