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程醒约了林柠吃饭。
林柠姗姗来迟，放下包入座。
“师兄选的这个地方还真是隐秘啊，我跟着导航来都差点走错路。”她阴阳怪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两个要做什么非法交易呢。”
程醒选的这个破地方，她听都没听说过。
是一家私房菜，在一个老胡同里，门口牌子都没有。进来后也没人接待，老板随手指了个方向，让她自己进去。
谁懂啊，真的很像电视剧里违法分子接头会选择的地方。
程醒给她倒茶，让她消火。
“咱们这个关系，你还指望着能去什么地方啊？能偷偷见面就不错了。”
“要是被我爸发现了，我还活不活了？”
“说得好像咱们两个有一腿似的……”林柠嘴角抽搐了一下。
接过茶杯，她问：“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找你。”
“是杨惠。万东的老婆。”
闻言，林柠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她慢悠悠的呷了口茶，良久才接话：“通过你找我，看来没好事儿了。”
程醒打了个响指，“你算是说对了。”
都是聪明人，一句话就大概知道杨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杨惠完全有能力自己联系到林柠，没必要绕圈子找到程醒。
既然找到了，就证明杨惠猜到是程醒透露给林柠的。
“她为难你了？”林柠好奇。
“那还不至于。”程醒哼了声，往后一靠，颇有底气的说：“好歹我也是程家独子。她还动不了我。”
“所以？她让你干嘛，来警告我？”
程醒点头，“不过人家还算客气。大致意思确实是想拜托你，万东这事儿不要乱说。主要是杨家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听不得这种事。”
“呐，这是杨惠让我转交给你的。”
程醒把旁边空位上的东西拿上来放到桌上，往她面前推了推。
粗略的扫了一眼，林柠猜到里面是什么。
“不用了，你收着吧。”她没接。
“别别别，无功不受禄。”
程醒可不敢拿。
林柠这人啊，他还不知道嘛？
无事不登三宝殿。
“放心，没事找你。”林柠瞥了他一眼，骂他怂。“是这次的谢礼。”
不管怎么样，程醒的确是帮到她了。
道谢也是应该的。这点儿规矩林柠还是知道的。
再三确认后，程醒才收下。
里面东西都是林柠之前送给万东的，杨惠换了新的还给林柠。
“这里面还有个翡翠镯子呢。”
程醒拿出来给她，“杨惠说是赔礼。估计也得大七位数了，不要？”
这也是林柠一开始和杨惠提过的镯子。林柠看都没看一眼，“师兄留着以后哄女孩子用吧。”
提到这里，程醒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他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前坐了坐神秘兮兮的问：“你了解祁嵊吗？”
祁嵊的资料，林柠倒背如流，“祁嵊，二十五岁，祁家独子。元景国际集团现任总裁、元景……”
“停停停。”程醒打了个手势，嫌弃道：“谁问你百度百科上那些了。”
林柠夹菜，不甚在意，“那你想问什么。”
“我说的了解是，你知道他私底下什么样儿吗？比如感情生活？”
“我怎么会知道。”林柠把“不熟”二字贯彻到底，谎话张口就来，“我们见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除了百度，我唯一能了解他的渠道就是京市早间新闻了。”
“……”
程醒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上次那通电话他可还记着呢。
他欲言又止，一直盯着她看。林柠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了，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师兄有话不妨直说，又没外人在。”
“那我就直说了哈。”程醒就等她这话呢。
“我是看在你是我亲师妹的份儿上，才和你讲这些的。”
“祁嵊这人，先前谈过不少女朋友。不对……”
话音刚落，程醒又换了副说辞：“也不能算女朋友吧。就是暧昧对象，不清不楚的那种。”
“据说自打他高中开始，身边就没断过人。”
“就这？”林柠单手撑着脸，啊了声，表情失望：“我还以为你要和我说什么元景的机密呢。”
“……”
程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被气得不轻。“你一个女孩子，小心点儿坏男人！到时候被骗财又骗色，我看你到哪里哭去！”
他发誓，他绝对是为了林柠好。
林柠这丫头，看着确实挺精明的，但遇到祁嵊那种人，也只有被玩的份儿。
两人一个大学，他是知道林柠没谈过恋爱的。看着风情万种像是经历过几段感情的人，实际上还纯情着呢。
这要是坠入爱河了，那肯定是没什么脑子了。
“就你这个段位的，祁嵊骗你，一骗一个准！”
林柠没说话，继续吃菜。
“林柠，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话？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我是看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在这边，怕你受伤害才说这些的。我和你……”
见他急了，林柠才放下筷子，悠悠回道：“师兄说得对。”
“啊？”程醒哑然，完全没料到，“你、你信了？”
“信啊。”林柠颔首，微微一笑。
“……不对。”程醒觉得有诈。
林柠：“其他的不敢苟同。但你那句话，祁嵊骗我一骗一个准，确实不假。”
“什么意思？”
她耸肩，漫不经心的开口：“意思就是，我们两个之前谈过，如你所说，被他骗了。”
她语气风轻云淡，好像在讲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故事。
程醒足足愣了一分钟，努力消化着林柠的话。
“你、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不是来京市没多久吗？”
她垂眸，“在国外读研那会儿，一个学校的。”
“妈的这狗比！”这还得了！程醒一拍桌子，“别怕，师兄今天替你主持公道。”
林柠打量了他一眼，没拦他，反而笑着赞同：“好啊。师兄如果能把祁嵊打死的话，作为答谢，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去看守所给你充二百生活费的。”
程醒：“……”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那还是算了吧。”程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坐回去。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甩了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痴恋他？”
听到这话，林柠表情骤变，愤愤道：“程醒，你在这儿恶心谁呢？”
“是我甩的他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