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只见纳兰芊拍了拍手,一位满身伤痕的女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夏嬷嬷,你好狠的心啊,我要杀了你”女子看到嬷嬷扑了上去,跟她揪在了一起。
白雪和旁边一个丫鬟赶紧将两人拉开。“我在勾栏院日日受尽折磨,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你夏一手造成的”女子张牙舞爪,恨不得将嬷嬷碎尸万段。
“这怎么能赖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谁让你不检点勾搭老爷”嬷嬷有点不敢看。
“要不是勾栏院走水,我趁乱逃跑,怕是要死在那里。”,小红边说边哭。
“白雪带小红下去休息一下吧”纳兰芊示意白雪好好安抚。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红跑到顺天府衙门告你,要不是我哥当值,你此刻早就锒铛入狱了”纳兰芊貌似轻描淡写,实则句句诛心。
“少夫人您宅心仁厚,饶命呀,饶我狗命……”夏嬷嬷爬到跟前扯着纳兰芊的衣角,涕泪横流。
“饶你?”纳兰芊一脚踹翻了夏嬷嬷,“你有几个脑袋担得起犯下的罪责?”
夏嬷嬷往后摔了个跟头,连疼痛也顾不得,想要继续往前爬。
却只见少夫人已经慢悠悠的坐了回去,拿着茶杯优雅的吹动着浮起的茶叶。
她道,“啊,再加上背地里放印子钱,纵容儿子强抢民女……大概是要提前祝贺你喜提全家牢饭套餐了呢。”
这些事情自己明明做得很隐秘,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是有备而来不容小觑啊。嬷嬷边想边擦汗,只觉这汗怎么都擦不尽,看来算计一世竟要载在这丫头手里,还是保命要紧。
“求少夫人饶了老奴一家老小,可怜可怜我们,老奴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嬷嬷不住地磕头,头上鲜血淋漓仍不停歇。
只见纳兰芊悠悠地喝着茶,置若罔闻。
嬷嬷再也磕不动了,她无力地趴在地上,不甘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女主,恨不得跟她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却又无可奈何。
纳兰芊仿佛能看透她的心声“怎么呢?不服吗?不甘心吗?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作恶多端”
“求少夫人给我一次机会,改过自新,求求你了,我可以……我可以在夫人那里给您做内应”嬷嬷眼看着已无计可施,只能做最后的挣扎了。
等了好久,等到她开始绝望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嬷嬷拖着疲惫的身躯跌跌撞撞地退了下去。
纳兰芊放眼望去,透过门窗她好似看到了好远好远,前路漫漫,荆棘丛生,这注定是一条孤独难行的路。
白雪有点惊到了,她居然是少夫人手撕刁奴的见证者。想到夏嬷嬷平日里趾高气昂,可没少欺负自己,再看她刚如烂泥一摊,顿觉大块人心。不过,这个少夫人如此厉害,白雪又不经有点害怕,说不定哪天……。
少夫人似乎早已洞察一切“白雪,你放心,我定是不会如此待你的。”
“少夫人,您何以如此信赖我,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而已。”白雪疑惑不解。
“丫鬟怎么了,丫鬟就不能做朋友了?”纳兰芊凝视着白雪,她并不在意所谓的身份地位。
“朋友?从小在府里长大,无论多么努力地讨好主子,都只是奴才”白雪喃喃自语眼眶微红,感觉有一缕阳光照进了心里。
主仆两人相拥而泣。
郭夙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总也看不到人。纳兰芊每天跟着夏嬷嬷按部就班地学规矩,闲暇时带着白雪扑扑蝴蝶捉捉蜜蜂,倒是乐得自在。
这日,白雪拿进来一封信,说是兄长纳兰康派人送来的家书。展开一看,原来是提醒纳兰芊提防尚书府玉珠小姐。近期玉珠小姐将会在自家宅院里举办一场赏花茶话会。届时京城所有的小姐夫人们都会参加,不出意外纳兰芊必然是在受邀之列。
为何呢,原来这个玉珠小姐从小就喜欢郭夙,奈何郭少一直不搭理她,此次她必然会借机发难,令纳兰芊出尽洋相。
为了纳兰家的颜面,这个哥哥倒是思虑周全。虽不是亲妹妹,却顶着纳兰家的名声,难怪操这心。
纳兰康猜测玉珠小姐会要纳兰芊展示琴艺,纳兰芊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丫鬟却只是耳濡目染,略知一二。
纳兰康深知纳兰芊平日里居宅院之中,鲜少出门,外表倒是可以蒙混过关,技艺却是为难。因而专门送来了一副特制的古琴,并安排了京城首屈一指的乐师上门教授。
果然上午接到哥哥的家书,收下了古琴和乐师,下午夫人就有请。已回复了玉珠小姐的邀请函,准备婆媳两人届时一同参加。
夫人一再强调切不可丢了相府的脸面,定要准备一项才艺表演,不过好在早就听说纳兰芊才艺过人。
真正的纳兰芊当然是才艺双馨,这可就难为替嫁丫鬟了。
“琴师琴谱。,难道就没有速成班吗?”时间紧,任务重,少夫人有点着急了,必须要想到快速掌握技艺的方法才好。
“欲速则不达”琴师却不紧不慢。
此时的少夫人脑子转得飞快,她想起来古琴的基本指法女主本来就会,现在主要是要记住琴谱。
琴师找的是看似难却很容易把握的曲子,纳兰芊将琴弦全部涂上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不同的颜色,凭着自己对颜色的敏感度快速并深刻的记忆琴谱,再加以反复的训练倒像那么一回事,勉强也能过关。
若是有人质疑便以身体不适,周围环境原因推脱。
一切准备就绪,茶话会如期举行。两位夫人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尚书府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真是美女如云。
白雪抱着古琴跟在夫人少夫人的后面,不时有相熟的人来跟宰相夫人打着招呼,聊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