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热度飙升，起初唐笑白是不知情的，但过了会儿，她忽然发现弹幕速度快到她看不清……
才明白，好像是直播间人太多了。
她看一眼右上角，才发现从开始的几十个人，已经变成了五万。
十一点的直播间，五万多人，而且热度还在不断飙升。
沈晚晚打了个哈欠，原本昏昏欲睡，却猛地想起唐笑白说的话。
“你之所以会忘记自己的梦，是因为你梦到的都是你死掉的过程……”
沈晚晚猛地瞪眼，“主播，我要是不睡觉，也行吗？”
唐笑白视线从小平安身上收回来，看一眼画面里的沈晚晚，“睡不睡都一样。”
沈晚晚刚松口气，直播间弹幕也刷了一堆问号。
紧接着听到唐笑白说：“但是你不睡，清醒地看到发生的一切，估计会直接晕过去。”
所以，睡不睡都一样。
沈晚晚抱着自己身上的毯子，瑟瑟发抖。
直播间更热闹了。
网友：“主播玩这么大？”
网友：“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睡了，我要看看到底怎么事儿。”
网友：“主播不睡我不睡，我是主播的小宝贝。”
网友：“不过话说，你们真的要看啊？那些东西真的能从现代科技被播出来？”
这个网友的话显然引起了激烈讨论，唐笑白没怎么说话，弹幕都能直接聊下去。
沈晚晚又开口了：“主播，我想知道……三条黑色金鱼是什么意思啊？”
唐笑白将自己垂下来的头发拨到耳后，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屏幕，语气却是淡淡的：“从玄学上讲，鱼是财富的象征，数量不同则延伸出不同寓意。三条鱼，可以首尾呼应，寓意生生不息、源源不断。”
生生不息……
这个词触动了沈晚晚的神经，她喃喃道：“所以，它们才能破灾？”
唐笑白瞥她一眼，点点头：“正常来说，家里养鱼是有讲究的。你这个鱼缸放的位置不对。”
网友：“主播你怎么现在才说？”
网友：“我越来越觉得是配合演戏了。”
网友：“散了吧，没意思……开始说养鱼了，等会儿是不是准备卖鱼缸？”
网友：“我就当做助眠直播听吧，也挺好。”
网友：“主播，见一面。”
弹幕还在刷，沈晚晚直接跳起来，“那我要挪……”
“不用，”唐笑白直接打断，“好在鱼缸里是活水。而且就用这一晚上，也不用讲究那么多了。”
沈晚晚都快活不成了，讲究养鱼的风水也没用。
十一点半，沈晚晚到底是撑不住了，眼皮子开始打架。
她听到唐笑白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空灵却又温柔：“睡吧……没事的。”
沈晚晚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直播间的观众开始躁动，一部分叫嚣着头一次看校花睡觉，还有一些猥琐言论，直接被众人骂了。
另一部分，则是好奇那三条黑色金鱼。
沈晚晚睡了半个小时，起初还没有什么，一张漂亮的小脸恰好对着画面，即便是闭着眼，也能看出精致的五官。
但十二点时，唐笑白的手指微微一动。
画面中，沈晚晚平时睡的房间忽然窜出来一团黑气。
那黑气起先是朦胧的，但到了沈晚晚身边，就越来越浓重，几乎有了实体一般。
她着重看了一眼弹幕，却发现，弹幕似乎看不到黑气。
但他们看得到沈晚晚。
画面中，沈晚晚原本宁静的睡颜不知何时变得狰狞起来，眼皮微微翻动，间隙露出的眼白格外渗人，五官几乎都在飞。
而后，她的双唇快速翕动，仿佛在说着什么。
网友：“卧槽卧槽……你们看！”
网友：“啊啊啊不行了我要走了好可怕兄弟们！”
网友：“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忘记了，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网友：“沃趣，她的唇语，说的是不是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
唐笑白不用看唇语也知道，沈晚晚说的的确是这句话。
因为那黑气中伸出了几只黑色的手，朝着沈晚晚身上抓去。
但是那些手，在距离沈晚晚几厘米的地方，就不能接近了，徒劳地乱抓，可是就像隔着空气墙一样。
紧接着，黑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逐渐朝着鱼缸移动。
那黑色的手猛地伸进鱼缸。
黑色金鱼已经察觉到危险逼近，在鱼缸中快速游动躲避，可都是徒劳。
黑气凝集的手抓不到，就伸出更多，顷刻间，三条鱼的身体在水中抽搐，鱼尾剧烈拍打，鱼缸中的水都溅出来了！
这一幕，自然也被画面忠实地记录着。
网友：“卧槽……”
网友：“我没看错吧？真的有鬼啊？啊！”
网友：“我不敢看了，明天能不能有人告诉我结局，我害怕，先走了！”
网友：“不是，主播你来真的啊？什么东西在抓鱼啊！”
唐笑白盯着那团黑气。
三条黑色金鱼渐渐失去生机，而后一条条翻起肚皮，直接浮在鱼缸的水面上。
那黑气似乎不满足，在鱼缸旁边又绕了一圈，最后才消失。
唐笑白早就预料到结局，倒也不是很惊讶，只是那团黑气实在诡异。
太多手了。
手代表什么？这黑气又为什么要杀沈晚晚？
弹幕看不见黑气，但是能看到鱼死了，但是在鱼死了以后，之前表情狰狞的沈晚晚反而平静下来了。
她睡得很好，甚至微微动了一下，给自己调整了舒适的睡姿。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二十万，正是深夜档黄金时间。
唐笑白确定这一夜暂时安全，本来打算关掉直播，但是看到源源不断的礼物和人气……
她点叉的手顿住了。
偷偷赚一会儿也没事吧，毕竟自己今天可是功德一件呀。
弹幕问起沈晚晚到底怎么了，唐笑白摇摇头：“暂时不能告诉你们，这是她的因果，要她来承受。”
经历过今晚，弹幕对唐笑白的敬佩更上一层楼，甚至还有人刷超级火箭，求一个卦的位置。
唐笑白没答应，只是拿出一张黄色砂纸，提笔画符。
这只是第一夜，如果要化解，需要的准备还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