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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湖中抚琴,剑客争锋

  • 作者:妓和不如
  • 发布时间:2022-09-18 00:08
  • 字数: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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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无忌翻遍记忆扪心自问从未和那闲散王爷有什么恩怨,甚至没有过联系,本以为是户部尚书送的,没想到却不是,真是奇怪。但自己为官十余年,有原则,是断然不能接受这种珍贵的礼物,只好淡然道:“还是那句话,无功不受禄,辛某无福享受。”

李山神色惶恐:“辛大人千万别这么说。不过是一纸票券,您收着也就收着。”

辛无忌端起茶杯,语气忽然冷了下来:“李大人,你直接开门见山吧,是不是因为皖州的事情,四王爷才来找我的?”

“这个……”

李山犹豫起来。

辛无忌冷淡道:“那还是请回吧,我查到的消息是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是户部尚书,难不成四王爷也想插手?”

李山战战兢兢,额头上全是冷汗,但还是你沉沉道:“丞相大人,话已带到,去与不去就看您自己了。”

说完,不等丞相挽留,李山迫切离开。

……

距离满江楼演出还有一日。

这天,林孤生挽着安妮娅去了南竹楼,掌柜孙仲海笑脸相迎:“二爷,您来了,里边请。”

林孤生摆摆手,道:“不必,我一会还要去南湖赏花,长话短说,票卖得怎么样了?”

孙仲海那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一样:“蒙二爷的福,您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啊,我听了您的建议,等中州商会的票券售光,我再私底下卖,价值比中州商会的翻了数倍那些豪绅依旧哄抢,更有一张贵宾席的票,卖上了万两黄金,恐怖,恐怖。”

林孤生哈哈大笑,得知消息的第一天,他就联系了满江楼,拿走一部分票据的代理权。然后就是攥在手里不卖,等中州商会卖完,市面上又没有流通,供不应求了,这才让下面的人通过各种渠道高价售卖,果然大捞一笔。由此观之,天下城的官吏商贾都是富得流油,这不得狠狠宰一笔?

“好好干,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孙仲海连忙点头,然后掏出两张金灿灿的票券递给林孤生,恭敬道:“二爷,这是贵宾11号包厢的票券,您收好,也好和少夫人一同去。”

林孤生皱眉,本来有些不悦,毕竟自己对这种声乐奢靡的场所不感兴趣,一票千金,那可真是无福享受,但转念想到安妮娅兴许喜欢,也就没说什么,爽快收了票,笑道:“做的不错。”

路上。

安妮娅还在感慨真是不懂有钱人的世界,这要是放在北漠是不敢想的。什么票,能值上那么多金银细软?光一张门票的价值,不考虑通货膨胀,就足够养活一个小型县城全部百姓一年!

林孤生笑道:“你不知,其实世间万物的一切都是我们人类赋予了它应有的价值。金银本是毫无用处的矿石,不是么?当年盛极一时的明珠古道不知你听说过没。”

安妮娅微笑点头:“当然,明珠古道中游途径剑门,北上八百里就是我北漠辽阔大草原,当年我北漠还通过此古道和西域商会、中州商会用牛羊骏马,换取大凉的盐铁棉花茶叶等物资。”

“是啊,当年明珠古道红极一时,你知道为什么后来荒废了吗?”

安妮娅摇头,她知道一点,但不详细。

“当年中州的廉价的棉花、盐铁、茶叶,通过中州商会运送到西域,大荒人就得拿对他们无用的金银玉石换取,久而久之,大荒人发现端倪,却也为时已晚,大量金银输入中州,这才让原本不算阔绰的中州换了面貌。后来,大荒人拿不出金银,只能用自己自以为更昂贵的牛羊兽皮和葡萄来换物资,却遭到拒绝,任凭那些凶悍的大荒蛮子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其中道理。“

安妮娅叹息,都说中州人狡黠,果然如此。

林孤生继续解释道:“金银,本身就是统治阶级为了衡量物质的一种筹码,它没有什么价值。至于你想说这些千金万金如何养活一个小县城的百姓,那就是痴人说梦。如果中州的金银全部流入大凉境内,那势必会掀起货币贬值、通货膨胀的情况。所以,在中州,在天下城,一旦有以‘万两’为单位的金银支出,都会受到中州商会的盘查,一旦有不对劲都会勒令查封。”

安妮娅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这些金银,在天下城的上流圈子里只是一串数字?”

林孤生冷笑:“那当然。不过嘛,对于其余几个阶层,金银可不似那般轻飘飘的,是能够救苦救难的至宝。这就涉及民生学说了,咱们不谈政治。”

安妮娅点点头。

实在是复杂。

南湖。

你侬我侬的情侣夫妇,有相互搀扶杵着拐杖散步的老耋,亦有相互追逐打闹的稚童,很热闹。

安妮娅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很是感慨地闭上眼眸,笑道:“真好,人间烟火。”

林孤生去路边推着小车卖冰糖葫芦的商贩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还好吧,这里的景色伊人,算是普通老百姓也能游玩的胜地。

水波粼粼,一轮金黄圆月悬在湖中,让原本就清澈的湖水更加清漾。

有蜻蜓在荷叶上逗留,也有蜉蝣在荷花上飞舞。

忽然。

湖中楼台传来动人的琴声。

安妮娅闭上眼,浑身细胞都徜徉在一股暖流中,似九朵金花在四肢百害绽放,连成珠海。

“咦?”

林孤生不懂音律,说不上饱读诗书,但从小也听惯了宫廷礼乐,也算是见过世面,一般的琴声都不曾放在心上。却不想这琴声悠扬,似古道瘦马,若翩若惊鸿,像脱笼之鸟,总之,很有韵味,让人沉醉,让人痴迷。

安妮娅不禁痴了,忍不住驻足,她的思绪仿佛飞到了那牛羊成群、那纵马奔驰的广袤草原。彼时年少,她与大哥第一次骑上骏马,大哥护着她,架上弓箭,亲自射杀了一头麋鹿,那般的放浪不羁。

这音律,有一种莫名的魔力。

湖畔,不乏路人流连忘返,沉溺在琴声中。

林孤生及时醒悟,瞪大了眼睛,是何人在湖中弹曲?这又是何曲?

再回眸,风伯已经老泪纵横。

“风伯,你……”

风伯觉察失礼,慌乱地抹掉眼泪,失笑道:“公子,是老奴想到往事了。”

林孤生汗颜,风伯解释道:“这是名动天下的《广陵散》,当年是刻在曲江中游澶州峡谷崖壁上的古代石刻。早已失传,老奴上一次听到此曲,那年夫人亲自擂鼓,大军被围至广陵,身陷囹圄……”

却是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风伯,你到底有什么过往?我记得你最钟爱的酒酿就是‘广陵香’吧。”

风伯憨厚一笑,倒是没有解释。也许这段故事的笔墨太沉重,林孤生还年幼,暂时没必要知晓。

林孤生啧啧称奇,既是失传的古代音谱,却有人能弹奏出来,那湖中楼台的是哪位音律高人?他忽然有了结交之心,没办法,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交朋友。

“走,备船,去湖中亭。”

风伯微微颔首,领命退下。

然,风伯刚迈开步子,一条腿就僵住,然后默默回来,林孤生莫名其妙,下一刻,平静的湖泊忽然声势浩大,掀起惊涛骇浪。

许多路人遭殃,唯恐避之。

林孤生和安妮娅也被溅了一脸,风伯则毫发无损,甚至衣襟都不曾有水珠,他面色凝重,直勾勾盯着湖畔,原本平缓的琴声忽然急促起来,似金戈铁马,像战场厮杀。

“轰隆。”

又一巨大的水柱“哗”地一声掀起。

林孤生分明感受到一股势如破竹的剑意,有两道急速掠过的人影在水面急行。

“有强者在此大战?”

原谅林孤生不懂武学,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层次的高手。

漫天气浪消散。

有一黑一紫两道人影身轻如燕,立在湖中。

琴声,适时停止。

大风起。

围观的百姓不减反多,越来越多人闻讯未来,有绝世高人在此比武,这是大热闹,是很难见的。天下城的百姓都喜欢看热闹,从不顾及危险,因为他们明白,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有皇帝老爷顶着。

“衣剑雪,一别十年,还是这般放浪,只是不知你的剑道是否也能这般逍遥?”那负手立于水面的紫衣剑客哈哈大笑。

衣剑雪,名字虽然带雪,却一身墨色长袍,不苟言笑,单手执剑,冷淡道:“紫帝,我也希望你的剑意有你的词锋锐利。”

林孤生大跌眼镜,真有人敢以“帝”为名?这得多心高气傲?

“风伯,你认识他俩吗?”

风伯皱眉,出奇的肃穆,颔首道:“略有耳闻,算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是江南两大剑道天才。”

林孤生来了兴致,又问:“比你如何?”

“他们还年轻,未来能走到剑道的第几步谁也说不准。老奴……老了。”一脸黯然的风伯忽然话锋一转,傲然道:“不过,若是各凭手段,老奴耗尽浑身力气,十合拿下其一,三十合诛杀其二。”

“嗯?”

尽管风伯的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到了衣剑雪合紫帝的耳畔,二人齐刷刷回头,看向三人,目光很是不友好。

“老兄,自信是好事,若是没有斤两,妄自盲目,那就是老兄的不对了。”紫帝暗讽,看到只是一男一女一老,并未放在心上,很是不屑。

风伯并未解释。

紫帝还是太年轻,像衣剑雪说的那样气盛,明显心性不算成熟,见状仿佛受到极大侮辱。不过话又说回来,剑道三千,有勇往直前,少年意气也好,将军杀伐也罢,都是有义无弊。

“这场等待十年的大战,孰强孰弱,还不分个胜负?”

湖中亭台传来声音。

林孤生震惊,本想亲眼目睹湖中是音律大师在弹曲,有这种造诣,怕也是时间堆积的,却不想这声音如此清丽、冷艳、动人,仅凭声音,不难想象湖中人是如何仙姿迭貌、温婉娇柔。

紫帝冷哼,这才重新看向衣剑雪。

“战吗?”

“战。”

“如何战?”

“呵呵。”衣剑雪轻笑,收起寒剑,嘴角上扬:“既然现在身负重任,糜战不如短战,能分胜负,能较高低即可。”

紫帝也收了剑,倒是没有归鞘,而是悬于身后。

二人平静对视。

然后……就没然后了。

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风伯眼眸深邃,目不转睛盯着湖面的二人,很是赞许地捋着胡子。

安妮娅迟疑,有点分不清状况:“风伯,他们……在干什么?总不能就这样盯着对面就能杀人吧?”

谁知,风伯却点头,笑道:“是啊,难道你当古书上的‘眼睛可杀人’是假话?自然是有参考的。所谓‘杀人无形’就是这样,他俩啊,看似巍然不动,实则已经在暗中较量了。那是心灵之战。不过,说句不好听的,他俩境界太低,彼此心意交流就实为不易了,想眼睛杀人无形,还不到火候。”

林孤生神色骇然,面色一凛。

真有杀人无形!

有懂行之人评头论足:“不得了,看那湖中剑客,虽不动如山,但早已神游太虚,二人的心魂在天际交战。”

有人疑虑:“那岂不是现在这二人就是一具皮囊?任人宰割?”

那人哈哈大笑:“你尽可去试一试,虽是神游,只是笼统的说法,不如说是精神交汇,尚未离体。”

那人疑虑更重,这话云里雾里,很难懂,讲解之人是这样故弄玄虚,说些绕口的话,估计是博眼球。

安妮娅摸着下巴,暗暗点头,评价道:“大凉的武学真是精妙。”

同时他不免感慨都说北漠勇士骁勇善战,都是以一敌十的汉子,比那中州“瘦猴”如何健壮,潜意识还是不屑。但今日一见,才仿佛给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凉只有一个剑神,却不止一个剑客。

这些剑客,随便一个都有万夫不挡之勇,也不知真爆发战争势弱的北漠如何抵御。

风伯忽然笑了:“胜负以定。”

“哦?”林孤生眼眸泛光:“谁赢了?”

“黑衣的略胜一筹。”

果然。

下一刻,二人睁开双眼,紫帝的脸色有些发白,脖子上青筋凸起,冷汗涔涔,但还是嘴硬道:“不错,不错,只是今日之战,限制太多,比拼剑意上我是输了,但我不服。”

衣剑雪淡然,翻手剑,寒剑出鞘:“我就知道你不会服。”

“怎么?还要战?”紫帝皱眉,说实话,若是还要大战,就算他还有无数底牌,也经不起这等精力消耗。

衣剑雪道:“不,你若真想在剑道上赢了我,那我认输便是,但你要争那‘剑圣’的名头,何不与那最强的剑神一战?”

“剑神?”紫帝低声呢喃,面色大变,自比剑神,他自问还没有那个魄力。

“剑意破敌骑兵三千甲”那可不仅仅是青史上一行字迹,而是尸横遍野的功勋,谁人能与之争锋?

剑神老了,谁又能扛起剑道的大旗?让天下人提起剑道最强,就想起那个人?

林孤生撇撇嘴,真是狂妄自大,不禁出言挑衅道:“古有‘夜郎自大’的典故,我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现实里确实有此人。当年夜郎蛮人不服管束,妄图对抗大凉铁骑,最后被驱逐合并在益州,今日居然见两个名不经传的剑客自比剑神,真是好笑。”

“哼。”

紫帝冷冷怒视着林孤生,一字一句沙哑道:“我倒是希望阁下的武艺有你词锋那样的犀利。”

林孤生捂嘴讥笑:“这点度量,怪不得剑道上走不长远。”

“找死!”

紫帝抬手剑,悬于他深厚的宝剑化作一抹琉璃色泽的光华朝着林孤生袭来,破空之音轰鸣。

风伯低吼一声“放肆”悍然出手。

无数落叶随风起舞。

“噼噼啪啪”

火花四溅,罡气和剑气弥漫。

那宝剑近在咫尺,却也纹丝不动,无法更进一步,悬于林孤生眉心之前。

“啧啧,做工真是精美,甚至远远超过军械处锻造工艺,真是绝品。”林孤生轻轻抚摸宝剑,却不料手指溢出鲜血,竟然是被割破,由此观之宝剑又多么锋利。

紫帝双目喷火,快速掐动剑诀。

“嗡嗡嗡”

被风伯内息禁锢的宝剑忽然微微颤动。

“住手。”

关键时刻,还是那湖中女仙说话,风伯弹指间,宝剑如脱缰野马,迅速飞回空中,最后径直坠下,稳稳当当落到了紫帝手中,他瞪了林孤生一眼。

“三脚猫的功夫罢了,沾沾自喜。”林孤生叹息。

紫帝又欲发怒。

“实话实说罢了,还想争‘剑圣’的名号,不如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说闻名天下的剑神,就说皇帝陛下身边的小王爷,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紫帝怒火中烧,剑指林孤生,嘶哑道:“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

林孤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那紫帝还想追上来问个清楚,踏水而行,无数水花溅起,波光粼粼,待要上了岸边,路人惊呼一片,纷纷为林孤生捏一把汗,却不料林孤生置若罔闻。

刹那间,风伯转身,一指点出,内气与剑气碰撞,紫帝倒退三步,这一次他没有稳住身形,“哐当”一声跌落水中,脸色青白相间,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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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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