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守一很直接的承认了。
“楚姑娘刚进青楼的时候，里面的看她年龄小，又没有依靠，总是欺负她。”
当时的楚怜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几乎就是人人都可以欺负，又因为她长得好看，青楼中那些个变态的龟公们就总是调戏她。
自己当时看着可怜，明里暗里帮衬了不少。
但是上有世子的意思，他不敢多做什么，所以小小的楚怜只能尽量躲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她十四岁世子召见她之前的几年时间里，她一直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
“欺负她？”
慕承阙冷哼一声。
“怨的了谁呢？他那个爹死的早，竟然没有好好教教自己的女儿如何耍心机耍手段保全自己。”
守一没有说话，他其实是不认同世子这么说的。
说完，房间里沉默了一会，慕承阙问道。
“什么时辰了？”
“回禀世子，快子时了。”
子时，楚怜应该已经在陪着那老男人了吧。
“今日慕康寿还是留在珊瑚阁？”
老东西对楚怜喜欢的很。
“回禀世子，今日宜亲王傍晚的时候被恒亲王叫走了，说是有事商量，到了晚上也没回来。”
“哦？”
慕康寿不在府中？
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是。”
守一刚说完，就见到世子已经传好了外衫。
“世子，您这是？”
慕承阙系好腰带，转身朝着房门走去，只留下一句。
“别跟着。”
说完，就消失在夜色中。
守一追出门，看到世子去的是宜亲王府的方向，叹了口气。
“世子啊，您何必这样呢，就算是您有万般不舍，可是已经太迟了。”
楚姑娘已经成了宜亲王的侍妾，您回不了头了。
黑夜中，慕承阙顺利来到了珊瑚阁外。
可是在要进门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想问楚怜当初发生了什么？那已经是几年的事情了，真的重要吗？
可是他确实出现在门外，站在楚怜的房间外。
就在他犹豫是不是要离开的时候，房间里传来轻声询问。”
“谁？”
声音不大，好像知道来的是自己熟人，甚至乜有惊动门外熟睡的小丫头。
慕承阙深吸一口气，出现在楚怜面前。
“是我。”
对于他的出现，楚怜的脸上有些惊讶，但是又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刚才的那个态度，让慕承阙下意识的以为楚怜知道站在外面的是自己。
“我并不知道是世子。只是京城中我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这宜亲王府总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进了小贼，还恰好的就出现在我的房间外，所以就只有一个结果。”
男人听完以后转过身，轻嗤一声，语气里依旧是讽刺的意味。
“这么聪明，在青楼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
“什么？”
楚怜被这一句话问的没了头绪。
慕承阙轻咳一声，眼神躲避。
“是守一，他非说你在青楼的时候吃了很多苦，本世子觉得他小题大做，所以来求证。”
楚怜不解，守一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这件事。
但她还是有些感动，在她的心里，她是将守一当做朋友的，当时也就只有他肯怜悯和帮助小小的自己。
但是守一的身份特殊，就算是想要帮助自己，但是能做到的事情有限。
即便如此，楚怜还是感念他的恩情。
“那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劳烦世子帮忙转告，楚怜感念他的恩情。”
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刚才说的是真的，楚怜在青楼的时候确实是受了很多欺负了？
慕承阙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说出来的话也就语气不好。
“你真是愚蠢，本世子让你去青楼学习，不是让你受欺负去的，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愚蠢。”
原本楚怜已经不想就过去的事情再多说什么，可是既然慕承阙又提起了，她也不想让这个男人在这里继续发发疯，当即说到。
“楚怜从来不觉得自己在世子心中竟然如此厉害，不到十岁就能打得过青楼里的龟公和婆子保护自己。请恕楚怜多嘴，世子若是对我寄予厚望，实在是应该让楚怜学习武术才是。”
慕承阙被这句话彻底噎住了。
是啊，当时的楚怜只有不到十岁，身材又瘦又小，就算是有天大的聪明，也敌不过强壮的成年人。
他的心脏一阵抽痛，却仍旧嘴硬着反驳。
“难不成所有事情都要动用武力？那些人都是些下九流的货色，只肖说些好听的哄他们开心就是了。”
听到慕承阙说出这番话，楚怜终于忍不住自己情绪，轻嗤一声。
“那世子不如告诉我，我该说什么话才能让那些想凌辱我的龟公们放弃这个想法呢？”
“谁敢动你！”
慕承阙失态的说到，有些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声音。
还好小微睡的熟，没有被惊醒。
“本世子明明说过，任何人不能碰你！”
话出口以后他才反应过来，他是说过，但是是在楚怜快十四岁的时候才说的，只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楚怜那么小，竟然有人…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看来自己不用多说什么了。
事情过了这么久，楚怜已经很少想起过去的事情了，那些丑恶的记忆，埋藏在了心底。
“是本世子疏忽了。”
慕承阙吐了口气，像是失去了力气。
“世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尽快离开吧，这是宜亲王府。”
慕承阙知道危险，他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
可是他就是想知道，想来找楚怜确认这件事。
咔哒。
窗户传来细微的响声，等到楚怜转身的时候，房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楚怜叹了口气，看着从缝隙透进来的月光，走过去将窗户关好。
曾经的记忆，她真的已经忘了吗？
如果她真的忘了，就不会因为见到那两个婆子而痛苦了。
看来今天晚上是注定睡不着了。
离开宜亲王府的慕承阙没走多远，就和慕康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两个男人都是眼色不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