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康寿不理会发疯的女子,而是看向楚怜,声音和刚才判若两人。
“没受伤吧?”
楚怜不得不承认,刚才慕康寿的出现让她心里一阵悸动。
那种 只会在画本子中出现的英雄救美的场景,是每个女孩子最期待的一幕。
如今就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楚怜是有一瞬间心动的。
“妾身没事。”
楚怜的目光落在慕康寿的手上,不知道刚才的永宁郡主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是男人的手心已经留下了一道深红色的印记。
这要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定然是要皮开肉绽的。
安抚好楚怜以后,慕康寿看向一边已经哭出来的永宁郡主,语气里满是不满。
“永宁郡主,本王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打扰楚夫人!”
管家已经反复警告了,但是从来都没有吃过亏的永宁怎么肯相信。
她到了现在还觉得慕康寿不会生自己的气。
“不过就是一个妾室而已,难道我还不能见一面吗!而且她出身胡玉楼,我是怕她出身不明,害了叔叔!”
对方一再用胡玉楼的事情戳楚怜的心里,慕康寿终于人忍不住了。
“你既然叫本王一声叔叔,就应当知道她是你的婶婶!以下犯上,看来我只能和你父亲说了!”
永宁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慕小叔叔,就为了这样一个人,你竟然要和我父亲告状!”
他父亲最是刚直不阿,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惩罚她的!慕叔叔竟然要让自己受罚!
“永宁,是你太过于无法无天!本王绝不能允许你这样放肆!”
永宁郡主忍了又忍,还是大哭了出来,满眼都是小孩子的无助。
“叔叔你骗人!永宁以后再也不和你好了!永宁讨厌你!”
说完以后,小丫头就哭着跑了出去。
慕康寿的脸色也不好看,偏偏这个时候,管家还要上来问问。
“王爷,这件事还要告诉和硕亲王吗?”
和硕亲王,先帝的亲弟弟,永宁郡主的父亲,王爷的好友。”
“去!为什么不去!这丫头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管家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离开。
等到人都走了,慕康寿只觉得自己的手痒痒的,低头一看,原来是楚怜在抚摸自己的伤口。
“王爷,你受伤了,妾身帮你包扎吧?”
慕康寿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还是咽了下去。
“好。”
这是楚怜第一次来到慕康寿的长清楼,里面布置淡雅又不失庄重,和府中的其他地方布置不同,这里多了些王府的庄严和肃穆。
楚怜拿出药箱中的东西,开始给慕康寿包扎。
少女的眉眼认真又迷人,发丝随着呼吸微微浮动,带来一股暗香。
慕康寿情不自禁入了谜,知道到手心的微微刺痛才将他拉了回来。
“嘶~”
楚怜吓得赶紧放开。
“是疼了吗?”
说没有未免显得有些虚假,他无奈的笑了笑,只好如实回答。
“其实只是一点疼而已,我之所以没有防备…”
男人的话顿了顿,深邃的眼眸看着她。
“是因为我刚刚入神了。”
楚怜别开目光,拿出一边的纱布开始包扎。
“为了防止落入灰尘,妾身给王爷包扎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楚怜的手脚有些慌乱,感觉到肩膀被男人触碰,当即吓得惊呼一声,瑟缩了一下。
却在看到男人手里的梨花花瓣的时候陷入了沉默。
“只是发现你的肩上落了一片花瓣而已,你觉得本王想做什么?”
慕康寿的声音夹杂了一些淡淡的笑意。
“或者说,你也很期待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身体也是微微前倾,朝着楚怜的方向靠近,直到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一只微凉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似曾相识的一幕,但是却并没有压迫和控制感。
靠近,再进,直到两人的鼻尖相抵。
楚怜心里的第一句感叹竟然是,这两人虽然不是亲叔侄,但是外貌都是同样的优越。
在胡玉楼的时候,嬷嬷教了她们很多讨好男子的手段。什么样性格的男子喜欢床上怎样的女人。
但是唯独没有教导过,当一个人男人尊重你,爱护你,以妻子之礼对待你的时候,你该如何应对。
所以,面对此时的慕康寿,楚怜束手无策。
她的无动于衷变成了一种另外的纵容,眼看两人之间就要双唇触碰,最后一刻,男人停下了。
“你在梨花树下休息了吗?身上有很重的梨花香气。”
梨花香气幽微,好闻得很。
楚怜低头,掩饰自己心里的情绪。
“是小微用了梨花花瓣给妾身护手。”
慕康寿看着楚怜包好的手淡淡笑了笑,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永宁性格张扬,以后她若是再来,你不要和她见面,自然有管家处理。”
说起这件事,楚怜也认真起来。
“其实王爷没有必要动这么大的怒气,和硕亲王只怕…”
虽然说这件事是慕康寿有理,但是那毕竟是和硕亲王,身份尊贵。
“你是在为本王担心吗?”
楚怜不敢看他的眼睛。
“妾身自然是为王爷担心的,左右妾身也没有受伤,永宁郡主对王爷也是痴心一片…”
她不希望慕康寿此时为了自己处置永宁郡主,若是有一天自己失去了恩宠,下场只会更惨。
“痴心一片?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楚怜没有回答,不能连累了小微。
“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楚怜:…
“于其在别人那里听什么猜测,为什么不亲自过来问本王呢?”
当然不能问,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妾室而已,善妒是七出之一。
“永宁是和硕亲王的女儿,我与他父亲算得上是好友,结果有一次我在骑射比赛上拿了头筹,这小丫头就一直缠着我。我自然只拿她当个小辈,又因为和她父亲的关系,不方便说的太直接。这丫头总是喜欢将旁人送我的妾室发卖,我本就不喜欢,也就由着她了。”
这句话没有说的意思是,那些人本就身份不明,自己不能直接打发,正好可以借了永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