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就这么在地上跪了半晌,却迟迟等不来商时序的一句话。
“我本就是逢场作戏,没想到还要受这种罪。”
沈枝意偷偷抬起头,却直接迎上了商时序的眼睛。
“意儿想让本王如何做?”
商时序站起来走到了沈枝意的面前,将她拉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把沈枝意盯得浑身发毛。
“自然是给王妃一个公道。”
商时序嗤笑一声,看着面前虚情假意的沈枝意,然后向临风吩咐:
“那就依着二夫人的意思,把这个蒙蔽了王妃的管家也一起拖出去打死。”
临风领了命出去以后,屋外很快就传来了那小厮和管家的惨叫。
虽然这场面是沈枝意造就的,可她还是忍不住咬住了嘴唇,毕竟她在前世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屋外的惨叫声渐渐小了下去,而等临风回来复命的时候,沈枝意闭上了眼睛。
商时序冷冰冰地开口:
“二夫人没事儿便退下吧。”
沈枝意得了令,行了个礼逃也似的出去了。
从樱初年的寝房出来以后,沈枝意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此时她的心跳得很快,芳树见此场景倒是很平静。
“夫人莫怕,以后这种情况,或许还多着呢。”
沈枝意看着芳树的表情,生了疑:
“芳树,你经常看这种场面吗,你到底什么来头?”
芳树沉默:
“夫人,奴婢现在不想提这些,您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命吧。”
沈枝意直接将芳树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随后紧紧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沈枝意明显感觉到芳树浑身肌肉都紧张了起来,事后又故意放松下来,一看就是以前修习过武功。
但沈枝意也不犯怵:
“你也看到刚刚我的手段了,难道你不害怕吗?”
沈枝意用自己的指甲往芳树的脖子里又扣了几分,芳树的脖子上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痕迹。
谁知芳树却冷笑一声:
“夫人大可杀了我,不过那时,夫人的身边便都会是樱初年的眼线了,您大可以那么做。”
沈枝意慢慢放开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去:
“芳树,我们回房吧。”
芳树冷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而在樱初年的寝房,也在发生着矛盾。
“序哥哥,你莫不是不爱年儿了?”
沈枝意走后,樱初年几乎是立刻就哭了出来。
“我还记得序哥哥你当时可是挽着年儿的手,对年儿说,会一辈子对年儿好,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樱初年哭得梨花带雨,她轻轻摇晃着商时序的手臂,让商时序烦躁不已。
“年儿,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当初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时候,我就深深爱上了你,又怎么会变心呢?沈枝意的血可是能救你的命,难道你要为了吃醋,连命都不要了吗?”
商时序虽然感觉烦闷,但还是上前抱住了樱初年。
“序哥哥,你不怪年儿给你添乱了吗?”
商时序轻轻地吻了一下樱初年,只是淡淡地说:
“下次别再派人在后院放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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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沈枝意越想越怕,她突然感到自己在这世界上是如此得孤单,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不知道是哪个人派过来监视自己的。
“宁淮,你这个臭男人,非要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得好死!”
沈枝意正躺在被窝里咒骂宁淮,便突然听到了一声轻笑。沈枝意本以为又是宁淮来了,竟有些开心地转过头来。
这宁淮虽然行事毒辣,但是他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是对自己好的,比如说是给自己治伤这块儿。
可是等她带有一丝喜悦地看向那笑声发出的地方的时候,冰冷尖锐的剑尖却突然抵在了沈枝意的脖子上。
“莫不疑。”
“没想到你这女人还记着我呢?我这次好好磨了磨我的剑,这次要是想杀你,想必比踩死一只虫子还简单。”
莫不疑将剑上下左右来回移动,看着沈枝意汗流浃背、不停吞咽口水的模样,他得意极了。
“女人,你不打算求我放过你吗?”
沈枝意知道对方有多疯,知道自己此刻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对方杀掉自己的借口。
“少侠,在我死之前,我能问问我是为什么死吗?好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莫不疑嗤笑一声:
“傻女人,你以为我会和其他蠢刺客一样吗?我可是天下第一,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告诉你的。”
沈枝意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
“竟然没有骗过你,那我认栽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以后,你就不能知道宁淮即将对你实施的计划了,你就又要输给他了。”
莫不疑一听这话,果然如沈枝意所想一般,收起了手上的剑。
“果然这刺客是小孩子性格,软的不行,只能用激将法。”
莫不疑上前一脚踩在了沈枝意的床上:
“你最好快给我说完,我好送你上路。”
其实沈枝意哪知道什么计划,她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见对方穷追不舍,她只好继续瞎编乱造:
“宁淮说他最近正在研制一种秘密毒药,正愁没人试药呢,说你身强体壮,是个试药的好材料。”
沈枝意编的瞎话,她自己都有些不信,她此时正颇为紧张地看着托着下巴思考的莫不疑,紧张地咽着口水。
谁知莫不疑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
“我怎么说最近宁淮老是找我呢,原来在这儿埋伏着呢。”
沈枝意愣住了,没想到这莫不疑还真信了自己随口瞎编的话,还会自我攻略,还搁这儿找线索呢。
沈枝意咳嗽了两声:
“莫大侠,我可以帮助你打败宁淮,现在我身上可是有他的任务,想要接近他,把他的药掉包,破坏他制作毒药的计划,岂不是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沈枝意看着眼前沉思着的少年,觉得这人可能在刺杀别人这方面做得炉火纯青,可智商却不太行。
那太岁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开了口:
“你这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帮我?难道是爱慕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