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礼一行人因涉嫌聚众卖淫,迷-奸少女被警方正式批捕,因为牵涉人员太广泛,警方没有公布此次批捕过程。
审讯陈斯礼成为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审讯室里只有一扇小铁窗,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陈斯礼眼前只有白炽灯,照射的他眼睛酸疼。
他没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但坐姿依旧没正经到哪去,嘴角挂着笑,似乎仍然觉得自己会和之前很多次一样,来警察局坐坐喝杯茶然后就能走人了。
傅晋寒冷淡地抬眸,指尖在桌上摊开的卷宗上点了点:“作案过程,说说吧。”
在铁证面前,陈斯礼没有狡辩,他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们不是都查清楚了吗,还要我说什么?喏!”他努了努嘴说:“就和上面写的差不多。”
傅晋寒嗓音平淡,眼神却极具压迫感:“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陈斯礼抿了抿唇,不耐烦地说:“一开始我们只是贪玩,和这些大学生随便玩玩没想怎么样,而且我们也给她们钱了,公平交易啊!这有什么问题?是她们自己不满足,又想要钱又想要名声,哪有这么好的事!”
老李见他还是一副不知悔改耍无赖的样子,心里堵着一股气,他有个女儿今年刚上大一,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的女儿遭遇这些,应该怎么应对这帮畜生。
老李加重了语气:“是你下药迷-奸!你是在犯法知道吗陈斯礼!”
陈斯礼很老实地点头:“知道了警官,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要见我的律师。”
陈斯礼口中的律师就是他那私生子哥哥陈斯仪,以前陈斯礼犯事都是他把人给捞出去。陈斯仪的名号在南城律师界很响亮。
陈斯仪是下午来的,陈斯礼坚持在他来之前一句话不说。陈斯仪穿着一身西装,仪表堂堂,和警方打过招呼后便去了探视室。
陈斯礼问陈斯仪要烟,被陈斯仪一个眼神拒绝。
他嘴角挂着不正经地弧度,上挑的眼睛在看向陈斯仪时勾起讥讽:“怎么着,这次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啊?”
陈斯仪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和陈斯礼相似的眼睛看了对方几秒才开口:“我会尽量替你争取减刑。”
陈斯礼眉头顿时皱起来,猛地捶了一下桌子,怒道:“你他妈的说什么?什么叫减刑?老子不就是睡了几个女人!你就要让我坐牢?!”
陈斯仪瞥了一眼上方的监控,声音仍旧平静:“这件事现在闹的很大,有人利用舆论公开引导国民,调查组介入,想要全身而退不可能,你只能认罪伏法。”
他的语气太过公事公办,陈斯礼听到认罪伏法四个字彻底绷不住了,双眼怒红:“我要见爸爸!爸不会让我在牢里待着的!肯定是你举报的对不对?陈斯仪!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爽,你想取代我在陈家的地位,所以找人构陷我是不是!”
陈斯仪面无表情的等他发完疯:“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李湛是不是你杀的。”
陈斯礼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双手还铐着手铐,在这样炎热的夏天他两天没洗澡,浑身一股汗酸味,和对面衣冠整洁的陈斯仪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压抑着嗓音,琥珀色的双瞳快要蹦出眼眶:“我再说一遍,老子没杀那姓李的!”
陈斯仪看他半晌,“我知道了。”
说完就站起身,没再管疯狂暴怒的陈斯礼,径直离开。
转身关门时,他回身说了句:“爸爸让你谨言慎行。”
陈斯礼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直到现在他才有种自己真的是一个嫌疑犯的感觉。
他不知道应朝他们承认了多少,原本指望陈家把他捞出去,但看到陈斯仪的态度,这个罪他必须得认下。
陈斯礼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表情死寂。
再回审讯室时,陈斯礼老实很多,如实交代了犯罪过程,但始终坚持自己没有杀害李湛。
傅晋寒审人很有一套,陈斯礼精神都要被他问崩溃了,“我说了老子那晚喝醉了就在何丽家!我酒醒之后就开车回家了,我根本就没见过李湛,我怎么杀他!”
傅晋寒看他一眼,站起身朝老李说:“你接着审。”
傅晋寒刚出来就碰到迎面走来的包子。
两人对视一眼,包子说:“应朝一个人揽了,承认自己是主谋,陈斯礼只是参与。而且不肯交出利用那些女大学生援交的对象名单,但根据那些女大学生的说法,远不止我们现在抓到的这些人。”
无论包子怎么问,应朝始终不肯松口,他这才来找傅晋寒,想要看看陈斯礼这边的情况。
傅晋寒眸色微沉,没有说话。
姜安一直盯着玻璃里的陈斯礼,见他抓着头发情绪极度不稳定,她知道时候到了,“我想进去和陈斯礼聊聊,单独。”
“单独?”包子问。
姜安乖巧点头:“嗯,可以吗?”
她的表情实在太乖,软软地,让人无法拒绝。
傅晋寒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冷声说:“不要诈供。”
姜安笑嘻嘻的说:“放心,我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等姜安进去,包子眼皮跳了跳:“她能问出来吗?”
傅晋寒不答反问:“齐昌义抓到了吗?”
包子摇头:“没,不知道去哪儿了,机场和车站我们的人都去查过,没有他的行程信息,畏罪潜逃不太可能,哎!你说他为什么要跑?这也太奇怪了,大家都没跑,怎么就他一个跑了。”
傅晋寒冷笑一声:“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