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石阁老说了，你还不适合当首席大弟子，但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难道我们之前的关系都比不上一个首席大弟子吗？”楚红颜扎着一根麻花辫，上前欲要搀扶起陆子桓。
“滚开！少在这假惺惺的，你一直都在扮猪吃虎，你的剑技水平在我之上，这一点为什么要骗我！”陆子桓情绪很激动，一手扒拉开楚红颜，主要是脸面挂不住，还有那份自恃剑道天才的心受到了冲击。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子桓哥，你若是想要这个位置，我让给你，我们不要为这种事闹矛盾，好吗。”楚红颜很无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反倒成了罪人了。
“我才不稀罕这个位置，你又何必羞拿剑羞辱我！我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沦落到让女人用剑来保护我，我炼剑何用！啊！”
陆子桓心里憋的难受，只仰天长啸，不断的用拳捶击地面。
或许，石阁老说得对，他的心性还远没有能担当首席大弟子的资格。
若是等未来的某一天，知道真相，知道石阁老良苦用心的他，该是会就此释怀吧。
“子桓哥，你快起来，你冷静一点，别人都在看笑话呢。”楚红颜上前轻轻的扶着陆子桓的肩膀。
陆子桓用余光扫了一眼四方，陆陆续续有弟子闻声过来看热闹。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嘴角上翘，自嘲道：“就让他们看个够，我本身就是个笑话，连女人都不如，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能保护你，我呸！我他娘也配？！”
这种内心的冲击让陆子桓几近崩溃，一沉寂就是好几年。
中途被人劝说也无果，排列前茅的陆子桓从最开始勤奋的练剑变成了闲着没事才愿意去舞弄的东西，后身份竟和一个打杂弟子不相上下。
这一点也是让石阁老以及之前看好他的长老们失望至极。
视线回到现在，陆子桓陷入回忆的思绪被窗台前的一只小猫给唤醒。
转眼之间，时间如梭，惊鸿过膝，十六年就恍若昨日一般，至今想起来点点滴滴还记忆犹新。
陆子桓的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念昔日的师兄弟们，可骨子里那份傲还是放不下。
加上石阁老提前传首席大弟子给楚红颜，让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以至于现在都想不通，哪有提前暗定的道理？
“我还是我吗……”陆子桓埋头，干涩已久的眸有些湿润。
他一阵黯然，一阵沉默，一阵恼怒自责。
明知自己颓废的在消磨时光，可就是不愿意去面对。
纵然有人谈及天衍宗，那又能如何呢？心里不过是掠过一丝波澜而已。
从首席大典之后，其实陆子桓还没有沉沦到废人的地步，包括几年后的拒敌之战时，陆子桓首当其冲，第一个冲到最前方与人厮杀。
当石阁老身死道消时，才是陆子桓最后心里的一根稻草被压垮的时。
宗门覆灭，师兄们血染秀峰，师父逝去，长老们战死，师妹楚红颜又被桃儿庄认可为剑仙，重重打击让陆子桓变得落魄不已，这才来到无涯城外建立一小庄，想要独居。
陆子桓始终认为自个的剑是个笑话罢了。
也不记恨楚红颜，说到底还是爱这个师妹的。
还是那句话，他在乎的永远不是那首席大弟子的身份，而是自己的实力和想象差距太大，从而自信直接被击溃。
“唉，这把剑还是我的剑吗？”陆子桓取下一柄被灰尘包裹的剑鞘嘀咕。
他紧握着剑鞘，心里似乎很是挣扎。
奈何，根本没有勇气去拔剑。
只默默的从腰间取出手帕擦拭了下灰尘后又将剑鞘重新放了回去。
青翠之色的佩剑重归原位时泛过了一丝锐利和光泽，这是剑意。
……
另一边的酒楼里，林毅喝了几口米酒，尝了点小菜，就和两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兄弟唠嗑。
不喝酒之前还好，至少还能保持着冷静。
这一喝酒就没下限，袁小哥饮了酒后一碗又一碗的干，那眼泪就和瀑布溅起的泡沫一样掩盖赤红的面部。
这家伙，一边化悲愤为食欲，一边声泪俱下，感动的人掌柜都搓了搓眼，没眼看了。
“二哥，这几天得消停点，人周家人一直想要报复你呢，我哥俩小道消息摸的透，听说那周姬是个毒蝎女人，你可不要着了他的道了。”袁大彪双眉浓重，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心思却很细腻。
“报复我？我敢打他，就不怕被报复。”林毅自顾自的吃菜。
“二哥，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袁大彪非常担心，心头也是无比的佩服和承认林毅的为人和实力水平。
林毅哈哈一笑，稚嫩的脸庞透着坚毅，“你们放心，我不会将麻烦扯到你们身上的。”
“诶对了，二哥，你要去参加江南试剑会吗”
袁大彪相较起袁小哥来说较为成熟。
俩兄弟在城内待了有一阵时日了，打听的消息很广泛，闲的没事的时候会去找摊贩们唠嗑聊天，自然就了解到许多林毅不知道的小道消息。
而江南试剑会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据说每三年就会更替一代试剑会。
到了年份，自会有人谈及相关事宜。
“江南试剑会？和谁试剑？”林毅有些兴趣。
“和五湖四海的高手呗！这是楚安城王室安排的试剑会，试剑会就是笼络人才的时候，还有约莫三五来个月吧。”袁大彪说道。
“三五个月？那还早着呢，有机会我就去，没机会我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师父学剑。”林毅简单的筹划了一下，之后的日子不出意外就一直跟着楚红颜学剑。
袁大彪哥俩还真不赖，和他们的对话之间，林毅了解了下江湖上的势力格局。
目前来看，北有北楚王室独居一方，却能号令天下之兵和慑江湖中人。
南有天河，杀手始祖之地，以杀证道，名声赫赫。
东有蜀山剑宗，剑之鬼才聚集地，蜀山的根基和后代辈出的人才的延续。
西有九玄门，这就不用说了，九玄门创立了约莫四五十年，如今来看也落了下风，逐渐的被其他势力的威风所掩盖。
剩下的譬如唐门和五台山等，现阶段都不可比拟以上四个势力的底蕴和实力。
四大势力，相互制衡。
多说一句，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势力。
……
这一夜，不太太平，暗潮涌动，危机四伏，杀意悄然袭来。
某一处阴暗的室内，两名男子被黑暗所吞没，坐在对立面。
“我们家大人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虽是同出一脉，但在问题上却有不可谈和的分歧，这个男子在你们天河吧？”一个蒙面的人说道。
他用手指戳着一张画卷向前推给了对面的男子。
“在，这不就是个小瘪三吗，我记得才加入我天河一个来月而已。怎么，你们对他感兴趣？”对方的人不屑一笑，显然也是来自天河的杀手。
“我们大人要他的消息，还有他目前的身世情况，钱这方面不是问题。我们大人知道你们天河阁主李洪想要什么，这是我们大人寄给李阁主的信，只要同意，金钱和答案自然会在次日送到天河楼下。”蒙面男递给对方一封充满煞气的信。
“哦？什么意思？”
“要说的和要求全都在信里了。这是一百万两银子的银票，权当此物代表我们万夜的诚意，也是个定金，事成之后，一千万两银子都是你们天河的。”蒙面男很大手笔。
“志不同，不相为谋。看在昔日都是一阁的份儿上，我劝李洪阁主好好想想，这笔买卖可是血赚不亏的。”蒙面男阴恻恻的开口，眼里闪射着嗜血般的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