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
陈烁高大的身躯将他们隔开,有裂口的酒瓶被他紧紧攥在手里,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滴落。
男人想抽出酒瓶,却发现怎么拽都拽不动,于是呲牙咧嘴的骂着脏话:
“奶奶的,哪蹦出来的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啊!”
陈烁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牙关一咬,使了点劲,一只手给他手腕绕了个圈,使他不得动弹。
男人疼的“哇哇”叫。
但他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转头看向林诗,眼角还带着一股狠劲。
“怎么处理?”
林诗把林母扶起来,拍了拍灰,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牢坐的还不够久是吗?我能让你坐第一次牢,就能让你坐第二次。”
男人听到坐牢,吓得死命挣扎,挣脱出了陈烁的掌心,一边逃还一边叫唤:
“你个死丫头片子,你等着,老子还会来的!”
男人不见了踪影。
早上,路上都是买完菜回来的大妈大爷,在这地方生活了大半辈子,谁家发生过什么事邻里都心知肚明。
住在隔壁的大妈将菜篮子放地上,帮忙扶着林母进去。
“静芳啊,那个不要脸的出来了?”
林母无声叹息。
林诗和陈烁还在大门外站着。
他把受伤的手往身后掩了掩。
林诗看见了,她走到她面前,将他藏着的手拿出来。
愣怔片刻,大拇指轻轻在手背上摩挲着。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怎么老是受伤呢…
她抬眸,眼眶泛红,声音微颤:
“疼不疼啊?”
手上的触感犹如棉花般柔软,让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眼神定定的看她。
“疼。”
林诗眉间紧了一下,她轻轻拉住他的手进了家门。
陈烁的手心一直在流血,从大门一路滴到屋内,给外婆吓坏了。
“小陈,要不要送去医院啊?”
陈烁笑着摇头,“不用了,小伤口而已。”
林诗拿着纱布帮他把手上的血擦干净,才找到了出血口,伤口里面还镶着一小块玻璃,她不敢随便处理。
“我们去找医生吧。”
林诗把他手缠了一圈纱布止血。
陈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镇口有个小诊所,镇上的居民有什么小病都来这里看。
诊所今天没什么人,急诊室空荡荡的。
挂号处的小护士昏昏欲睡,林诗无奈的敲了敲大理石台面,小护士惊的抬起头,慌张的擦着口水,“领导,我没睡我没睡!”
陈烁在林诗身后嗤笑了一声。
小护士是林诗小时候的玩伴,比她大几岁,名叫朱蕾,从小的梦想就是大学毕业之后随便在家附近找一个班上就行,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然而,她做到了,从家到上班的地方不到两百米,每天都美滋滋的,林诗觉得这样的生活也的挺好的。
她看到林诗后松了口气,“是你啊,吓死我了,我以为领导来了。”
林诗递过证件,装模作样的说道:“小心被开除!”
小护士将急诊单打出来,想到了什么:
“你不是还在京市上学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诗接过急诊单,没解释太多,只是简单的一句:
“回来办点事。”
“哦。”小护士这才看到站在窗口边的高个儿男生..
于是在窗口,招了招手,示意她低头。
林诗照做了。
“这个帅哥哪位啊?你男朋友?”
“不是!”林诗拍了一下她八卦的手。
小护士眼尖的发现,帅哥的手受伤了,于是声音故意放大:“行行行,快去找医生吧,帅哥的手可不能耽误了。”
陈烁发现自己好像被调侃了,也没有恼火,跟着她进了一间房间。
医生解开他手上被某人用心缠了一圈的纱布。
“小伙子,你这里有玻璃碎片呐,我要用镊子夹出来,有点疼,你忍着点,受不了你就抓着你女朋友的手。”
医生头发花白,推了推眼镜看他,嘴角禽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
林诗已经懒得解释了。
夹玻璃碎片不疼,消毒才是最疼的,伤口在掌心,所以痛觉更敏感。
医生给他手掌上消毒水的那一刻,火辣辣的感觉蹿上整个手臂,他不由得向后仰了仰,眉头紧蹙。
然后林诗的手就被攥住了,凉凉的。
她心想:这么怕疼啊,看来高估你了。
医生撇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
“小伙子,是不是抓着女朋友的手就不疼了?”
陈烁破天荒的点了头。
医生咯咯笑出声。
林诗的两颊温度直线上升,没发现手背上的手紧了紧。
包扎好伤口,两人走出诊室,小护士又睡着了。
黎古镇算是个旅游景点,今天周末,游客多了些,青砖石的巷子里,他们经过了旗袍裁缝铺,缝纫机吱吱呀呀飞速踩动,又经过了糕点铺,老板娘和工人们不停揉搓着绿色团子,给团子里塞各种馅儿,然后一个青团就做好了。
林诗想买一点,转头问:
“吃吗,我们这里的特色。”
陈烁盯着玻璃窗里陈列着的各种青团,其实他不爱吃这些甜腻的东西,但他想尝尝。
“老板,枣泥,豆沙,芝麻各一盒。”
“好嘞。”老板热情的回答。
陈烁抢先一步付了钱。
林诗没付上钱,生气了。
“我想请你吃的。”她小嘴嘟着。
“你请我吃别的吧。”
她又被哄好了,眼睛弯弯的。
“好。”
青团到手了,还热乎的。
陈烁的手不方便,她就用签字叉了一个递到他嘴边。
他一口吞了,青团粘粘糯糯的,不怎么甜,还有一股青草的香气,很好吃。
林诗又给他喂了两个,陈烁都吃了。
有点上瘾,他还想吃,林诗不给了。
“你胃不好,这种粘的少吃点。”
“嗯。”她真的太能抓他的心了,这样的女孩谁又会不动心呢。
两人走到拱桥上,桥下还有船夫载着游客划着木船,哼着小曲。
“可以和我讲讲吗?”
林诗抬头看她,见他满眼的期待。
“想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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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助攻呀。
陈狗:其实我不疼,我就是要老婆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