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下意识地冷笑,心说自己写的分派为什么这么傻B,她的后槽牙这几天都快被她给咬烂了,但她还只能佯装不生气,“刘大人,您可真看得起我,我娘她离开皇宫怎么也有十五年了吧?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找不到,现在却又指望于我,知道的是以为你们在求人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强人所难呢。”
骂他这种不要脸的人用这么多句话,苏洛洛都觉着浪费口水。
刘默心里哪能咽得下去这气,尽管她说的很有道理,直接就对苏洛洛进行PUA,“当今皇上还在床上躺着,危在旦夕,你身为女儿不应该想办法为父分忧吗?再说了,在场的诸位中,萧神清可只与你有关系,你不去找谁找?难不成你要看着皇上驾崩吗?”
“住口!皇上的安危起是你这种人可以胡乱说的?!”楼青有一种居高临下又不予置喙的模样溢出,那眼中的锋芒能将人剁成碎片,让刘默瞬间闭了嘴。
苏洛洛将刚才那副好脾气的样子收留回来,“我可以尽力去找,可若找不到便就是找不到,不是我的错,毕竟你们这些食君俸禄,忠君之事的官员不也没找到吗?咱们谁也别说谁,就好像我欠你们几辈子债都还不完似的。
还有,萧神清是我娘,她不是你们的御用太医,凭什么她当初出宫的时候你们骂她不懂礼仪,如今求她回来是理所当然?别以为我好欺负,把我惹急了,我让里面那位睡到土里。”
话落,官员们大眼瞪小眼片刻,像是空气静止了般,苏洛洛这些话让他们心中产生无形的畏惧感,随即一股阴凉阴凉的冷风忽然扑面而来,傅淮锦拍了拍楼青的肩膀,示意让他冷静,转而支持苏洛洛道:“公主说的有道理,这事儿干不成我们便不干了,才不受他这窝囊气。”
受到了傅淮锦的力挺,苏洛洛便将和煦的笑意再次挂到自己脸上,“傅大人怎么还当真了,我只是与诸位大人开个玩笑而已。”那假笑二字都可以写在她的脸上了。
“皇上这样,你们可用药吊着多少天?”傅淮锦收了能把人抹杀的气势,用和蔼的面容面对着太医,可那挥之不去的压迫感却慢慢缠绕在他的心里,他的语气更加没有底气了,只是答道:“可撑三天……三天过后,便没救了。”
谁知他刚说完,楼青便上前一步,神色坚毅的道:“二公主……还请你尽力找到萧皇后!”她对苏洛洛抱拳行礼,语气铿锵有力,他道:“皇上的命,就在二公主了,愿公主放下过往,以大局为重。”
这是在提醒她,让她不要因为苏起山的苛待而报复?可笑,到底还是古代的臣子,竟连楼青也有些迂腐,他死了不是更好?竟还有人盼着仇人与自己作对。
“过往?我有什么过往?楼将军知道?那不如说给我听听?我来判断判断到底是不是真的。”苏洛洛心里窝了一把火,对谁发出都有可能,她讨厌别人给她莫名其妙的安一个头衔。
“这……”楼青哑口无言,他忘了苏洛洛已并不是从前那般,他只是一心想着救苏起山,最起码他这时不能死,他死了,很多事就说不清了,在场的人有不少想要他活着。
“楼将军,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您有时候就是太死心眼,换个角度想想,如今这个样子岂不是更好?”张迟压住楼青一根筋的忠心,他实在讨厌楼青每每的心软之举,苏起山不值得他如此低声下气的去救命。
楼青木然地在这几秒怔了怔,终于叹了口气,“二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想解释清楚,他绝没有逼迫苏洛洛的意思。
“好了,我报仇可不会趁人之危,要报仇,就得光明正大的,所以这件事还是那一句话,我尽力。”苏洛洛摆了摆手,“与其在这里追究我能否找到母后,不如想想父皇的毒是怎么中的吧,难不成是父皇洪福齐天,这才凭空出现的?还是太招人惦记,被人当了箭靶。”
一语既出,先开口赞同的不是楼青,而是傅淮锦,“查案便就交给廷卫府吧,张迟主办,没问题吧?”他的眼神示意着张迟,“廷卫府侍郎?”那语气极为阴森。
“是……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定当尽心竭力……”张迟仿佛被傅淮锦戳了脊梁骨,浑身凉飕飕的,不似刚才那样有理了,傲娇的头也低下了几分。
苏洛洛回头望他们二人,心中总有很多问号跑出来,她心说:‘这两个人今天抽什么风呢?闹矛盾了?’
“公主打算怎样去找?需要……我派人帮忙吗?”苏洛洛刚走没几步,楼青便追了上来,“这些亲卫军我可以借给你。”
苏洛洛点头,“多谢楼将军。”说着便向宫外走去。
傅淮锦紧紧跟随在苏洛洛身后,“你打算怎么找?”他问道:“用昨日拿到的哨箭吗?”
苏洛洛被迫停下脚步,“是啊,真是巧呢,昨日刚拿到母后的哨箭,今日父皇就中毒了,看来父皇和母后还真是有缘,你说呢傅大人?”她阴阳怪气的说着。
傅淮锦愣了愣神,他没说话,但还是悄无声息的跟在苏洛洛身后,解释的想法也被阻挠,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啊,不是他干的怎么成了他背锅了?都怪张迟!
“傅大人别跟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那里还需要你。”苏洛洛说道。
傅淮锦自然没有强求什么,说了好,并为苏洛洛安排了仪仗,也就是宫里娘娘坐的那种轿子,让她可以不用走路便能到宫门口。他就站在原地望着她,眼里她的身影逐渐淡然。
苏洛洛拿着萧神清给的哨箭被抬着出了宫,她就落座于宫门口,虽然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萧神清,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将哨箭发到了天空中。
只见哨箭以极快的速度冲上云霄,青天白日的空中绽放金黄色的烟花,笼罩在那一片天空里,几秒后才消散。
她就等在宫门口,身后的宫人为她拿了躺椅,椅子上的垫子软绵绵的,苏洛洛随即葛优躺的躺在上面,她打心里希望不那么快的找到萧神清,因为这样就可以折磨折磨她的好父皇,让他产生求生的欲望,体会原身曾经的痛苦。
大约等了两个时辰,从清晨变为了午时,温度也越来越高了,太阳直射地面,好在苏洛洛在阴凉地方,有种凉风习习的感觉,可尽管太阳晒不着她,她的身上总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她在想,别萧神清等不着,自己却饿死了……
“二公主,还好吗?”晴朗沉稳的声音响起,傅淮锦随声从宫门里走出,手里提着一个大的食盒,“你饿吗?”他将食盒在她面前提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诱惑着她。
苏洛洛闪现般的从躺椅上起来,一下接过傅淮锦手里的食盒,连连讨好道:“傅大人日理万机,没想到还能想起我,还有劳给我送过来,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二公主客气了,”说着他便摆了摆手,几个宫人竟从他身后出来,抬着桌子便到了苏洛洛面前,“怕你没地方吃。”他诚恳的解释道。
苏洛洛怔了怔,没想到他竟想的这样全面,连这种小事都能放在心上,不愧是她写的柔情男二啊……
苏洛洛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傅大人日理万机,不坐下一起吃吗?”
傅淮锦抿唇笑了笑,像是得意,却又被迫收拢了起来,“公主相邀,怎能拒绝?”
他抢先一步的将食盒打开,盒子中装着两个炒菜,一盘米饭,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意味深长道:“我好像……没给自己准备。”
苏洛洛:……你是故意的吧?
“没……没关系……”她能说什么?她还想说她吃饱倒行了,还管他?笑死,根本不可能!然而下一秒,苏洛洛:“那要不你先吃……我不会嫌弃你的……”
傅淮锦唇角一丝孤独扬起,像是在觉着她傻,“不用了,你吃吧。”他心想,这饭是专门为她准备的,里面还放了些别的东西,所以不适合他吃。
苏洛洛怎会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直接了当的拿起碗筷便吃,要说傅淮锦送的吃食,她每次都会不假思索的吃下,若换作别人,那她得想想用意了。
“对了,你和张迟……是怎么回事?”苏洛洛嘴里还没咽下那一口米饭便问道。
书中写他和张迟,两人虽立场上不同,但不会互相陷害对方,还会成为彼此手中的一把利刃,所以闹矛盾会有,但矛盾的源头又是什么?
傅淮锦眼中暗色沉沉的,不似刚才那样,似乎是苏洛洛问到了他不能说的地步,竟露出一个十分糟心的表情,“没怎么,你就且当他是有病吧。”
苏洛洛更加不理解了,说张迟有病她尚且能够理解,毕竟张迟的心机颇深是她塑造的,那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直与他关系好的傅淮锦也说他有病呢?她暂时想不到。
不过此刻她才能勉强想起来她在书中是这样写张迟的,——心机报复极强,很少有人能动摇他的想法,倘若他行不轨之事,身旁若有傅淮锦,尚可阻挠一二。
傅淮锦走后,苏洛洛便不由分说的躺了回去,眼皮也是越来越沉重,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眼皮越来越重,毫无意识的睡了过去,其间来来往往的百姓走了不知多少批。
天色渐暗时,宫门被侍卫给关住了,苏洛洛这个架势躺在宫门外,实在不知道引起了多少非议,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本来想着如果萧神清还不来的话,那她就四处走走,毕竟躺一天也是会累的,直到她下定决心起身后,有一身着芋泥紫长裙的女子走进她的视线——
“你是在等我吗?”女子开口问。
苏洛洛下意识地直起腰来,认真端详着她。她发现眼前女子腰细腿长,一袭的雪灰色绫锦缎长裙,还披着白色细纱,头戴着白色的斗笠,用以遮住自己的脸,其声音清脆柔美,透过纱帘而看,尽管看不清全貌,但苏洛洛觉着她是一位美人,手上还提着一个木盒子,像是用来装东西的。
等等!女子头上那一缕金光是什么意思?
苏洛洛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一下子瞪大了,她直盯着那光不移动,因为那光凝聚成了三个英文字母,连接起来竟是——NPC!
“你看到了什么?”女子问。
苏洛洛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坐了起来,选择性回避否决道:“没……没什么……”
“这东西只有你能看到,很高兴见到你,女主苏洛洛,我是萧神清。”她道:“由于你的穿越,很多情节因你而改变,我也成了情节发布任务的工作者,因为你是本书作者,我才没有加以阻止,可还有很多微设定没有完成,我来,便是向你安排任务的。”
萧神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安上这样一个头衔,只是一觉醒来,除了自己的记忆容貌没变,她的脑子里出现了PUA的声音,告诉她她身为这个世界的隐藏NPC应当履行自己的职责,尽管这职责来的有些缓慢,让她措手不及且不肯相信,但她仍旧要照做。
以至于她一直逃避的‘女儿’在她成为NPC后也必须要接近,要顾及,那个声音还告诉她,尽管她没有与苏起山圆房,女儿也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虽然她没义务帮助她,但NPC有义务,且还要以她的思想为准,在完成剧情之前,她的NPC身份将一直保留。
苏洛洛脑子嗡嗡的,她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萧神清竟然是个NPC!难道是因为她把萧神清写的太非人类了,所以才得到这样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