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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尽管去善良，坏人臣来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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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惊无险渡过了慕府难关，起驾回宫的路上，燕迟倾坐在轿子里低眸看着这身衣裳，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与裴衍则相撞的画面。
那张放大无数倍的俊脸近在咫尺，如同上帝亲自刻画的眉眼，清俊的五官不染世俗，放在现代也绝对是炸裂性人物。
轿子忽然摇晃了一下，颠婆中燕迟倾定了定心神，听到外面传来呵斥音。
“都给我小心点，你们端的可是圣上，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燕迟倾有片刻的愣神，如果权力建立在压迫上终会被推翻，于是她适时开口道。
“阿德，别责怪他们，以后当心一点就好。”
“是，皇上仁德圣心，乃我南燕圣福。”
阿德低眉顺眼地应道，裴衍则轻轻瞥了眼轿子，眸底深邃如潭。
进了皇宫大门，燕迟倾掀起轿帘对身侧的阿德道。
“就到这儿吧，朕想下来走走。”
“可是陛下.……”
燕迟倾轻飘飘地拂了他一眼，阿德便不敢多言，抬手招呼着轿夫放下来。
她刚下轿一双修长的手抓着披风盖上来，顺着这双手抬眸迎面撞上熟悉的面孔。
她看了一眼还在现场的阿德，后者立即会意地俯了俯身掩笑道。
“陛下，奴家告退。”
燕迟倾收回目光放在裴衍则身上，他也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陛下，可是有话对臣说？”
“嗯。”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裴衍则注意到她的腿还有点偏坡，轻皱了皱眉，语气带有几分无奈的意味。
“陛下，您旧伤未愈就意气用事，此乃确为真人也。”
“……”
闻言，燕迟倾扭头瞪了他一眼，怨恨的小眼神让裴衍则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途中燕迟倾无意踩到碎石被拌了脚踝，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裴衍则听到声响，停下来扭头看她，只一眼他便心知肚明。
只见下一秒，男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脚踝，燕迟倾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她低头便撞上男人投来的目光。
“都叫你不要逞强，现在好了吧。”
四目相对，周遭星星点点的烛光点缀着，彼此的面容被橘红的光映衬，寂静的气氛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燕迟倾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不为别的，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裴衍则背对自己，示意她上来。
“快点啊陛下，天色不早了臣还得打道回府呢。”
可恶的是这人长了一张破坏气氛的嘴。
碍于面子，她只能乖乖地趴上去，裴衍则勾起唇角，稳稳当当地背起人向着前方走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宫道，转弯上了台阶进入廊亭，路过御花园时燕迟倾蓦然回想起往事，比如裴衍则曾救过自己的命。
她轻轻垂眸闻到他身上好闻的皂荚味，这一刻，燕迟倾莫名感觉有些安心。
她看着周围慢慢流转的场景，红唇轻启，忽然开口发问道。
“裴衍则，如果有天我成为一个不择手段的坏人，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
闻言，裴衍则微微愣了一下，抬眸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视线向下瞥见一方金黄的屋顶，那是帝王的寝宫。
他似乎沉默了很久，脚步却从未停歇。
直到燕迟倾没能撑到回应就昏睡过去了，裴衍则知道她睡着了才弯了弯嘴角。
他调转步伐轻车熟路地进入庭苑，上了台阶走进寝宫，又径直背着她去了卧房。
小心翼翼地护着身上的人放在床榻上，裴衍则替她脱了靴扶上床，再拉过叠好的被子整齐铺在她的身上。
看着这张安然入睡的容颜，平稳的呼吸与红润的脸蛋，他忽然失笑一下，轻声说出了答案。
“陛下，您尽管去善良，坏人臣来做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