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就看到客厅里坐在一个人影。
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看人的影子,已经可以看清面部的轮廓了。
季疏白靠过去的时候,清楚的闻到那人身上的酒气,很淡,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到。
“不要命了?”季疏白扯过桌上的一瓶啤酒,拉过拉环,酒水瞬间喷涌而出。
祁进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有些懒散。
季疏白轻轻抿了一口酒,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烦恼什么。”
“都已经闹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吗?”
反正几年的牢狱之灾都过来了,梦想也破灭了,还有什么过不去。
季疏白其实想说的是这个,但是还是怂了。
仰着头又灌了一口。
祁进盯着地面上的影子看,漆黑漆黑的,除了外边窗户的剪影以外,就只有自己的了。
其实有些时候,祁进也不知道,究竟是人被那个框子框住了,还是人走进了框子,自己出不来。
季疏白瞥了祁进一眼。
对方还是盯着地面。
一动不动。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死脑筋。
干了最后一口酒,季疏白懒懒的起身。
他身上系着浴巾,随着起身的动作,明显有些散了。
祁进看在他那个摇摇欲坠的腰带,眼睛一沉。
在季疏白要到房间之前,把手上的易拉罐猛地往他后脑勺上一砸。
“去隔壁睡!”
季疏白是真的窝火啊,他衣服弄脏了不说,大半夜被祁进,这个神经病揪过来也不说,现在他妈的,连进房间睡觉都他妈的不行。
季疏白秉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在硬闯房间的前一刻。
被祁进用装满的啤酒易拉罐砸个满怀正着。
“南晞在里头。”祁进已经懒得跟他解释了,扬了扬手里沉甸甸的易拉罐,“要是进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又不怎么样,也不行?”
季疏白感觉自己脑袋火辣的疼,似乎就要脑溢血的架势。
“你试试。”
黑暗里,祁进的眼神似乎凝起来了。
季疏白被他吓的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
妈的。
“那我睡哪?”
话音一落,那边椅子的摩擦声。
“砰!”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板凳摆在眼前。
“睡这。”祁进定定的看着他。
季疏白:“······”
妈的,这是已经不做人了。
季疏白是真的窝火,人往椅子上一躺,椅脚被碰的咯吱响。
视线里,明显看到季疏白的身子重重一晃。
对方毫不在意。
窗户外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隐隐的能看到那么一丝朝露的样子。
季疏白双手合十,枕在脑袋下边,人放松下来人想的也多了。
淡淡道:“阿祁,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祁进已经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了。
季疏白看着天外,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你当初干嘛非要帮我。”
祁进抽烟的手一顿。
目光凝视在季疏白的身上。
对方眼神淡淡的,看起来像是在神游,完全不在状态。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