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仙在和联社唔扎职,她凭什么揽下陈飞龙的地盘?按照规矩,社团兄弟死了,地盘应该由社团来分配。”
“老顶,你先做话事人,再召开社团大会,名正言顺的将陈飞龙的地盘拿下。唔好?”水房金的话让大佬林拍案叫绝。
“阿金,边个都唔比你聪明!明天,请叔父辈喝茶,改选话事人,我大佬林要参选。”大佬林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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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角咀码头。
一辆红色轿车疾驰而过,尘土飞扬。
车中,金凤仙戴着墨镜,对着规划图仔细查看。
“大姐,细鬼的事情有咩眉目?”林耀辉问。
“蛋卷强已经查过了,系四九仔阿轩做的。这个阿轩系飞仔手下,在观塘一带散粉,好勇斗狠- - -”
说着,金凤仙递过一个牛皮纸袋。
“后天八点,是阿轩码子小莲生日,他在兴福酒楼摆酒,飞仔也会去。”
“消息边个来的?”
“蛋卷强有个契弟,替阿轩管账,你说呢?”金凤仙微笑道。
林耀辉取了牛皮纸袋,在路边招了辆计程车就走。
“大姐,唔再派点人帮忙?”蛋卷强问。
“杀人辉报仇,唔需边个插手!”金凤仙道。
“可是,大佬林那边- - -”蛋卷强欲言又止。
“细鬼是他兄弟,有些恨搁在心头,一辈子都难受!让他去- - -对了阿强,你替我约的人到了吗?”
“金三叔、蔡伯都已经上车,半小时到和黄海鲜酒楼。”蛋卷强答道。
“大佬林欺负我唔扎职,我只有请两位元老替我扎场子,奉陪到底!”金凤仙咬着贝齿,表情决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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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福酒楼。
华灯璀璨,杯盘狼藉。
飞仔醉醺醺的搂着阿轩的胳膊,拍着他的背大声道:“好兄弟!边个时候办喜酒,一定要请我- - ”
“老顶,现在还处着,唔到时候。”
做古惑仔的有今天,不一定有明天!
能多睡几个马子才是正行。
飞仔呵呵一笑,转身上了计程车。
“去边度?”司机哑着嗓子问。
“砵兰街啦!仲问?”飞仔吐着酒气道。
司机拉下帽檐,车开得飞快。
飞仔太醉了,歪着头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来到了荒野,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呢个叉烧,我去砵兰街,边个带我来呢?”
蓬!
司机一脚,把飞仔踹出去。
飞仔几个滚翻,刚要爬起来,脑袋上又挨了一脚。摇摇晃晃的半跪在地上,在想边个叉烧敢在自己头上动土- - -
唰!
鲜血飞溅,一把匕首抵住了飞仔的喉咙。
他浑身的酒都醒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司机,惊讶得嘴巴张成了半圆:“你系——杀人辉?”
接着眼前一黑,飞仔失去知觉- - --
悲剧同时在兴福酒楼上演。
阿轩和小莲喝完酒,兴致勃勃,在三楼套房玩儿龙凤斗。
被浪翻卷,呻吟不断。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两名蒙面人冲进来。
小莲吓得大声尖叫,抓起衣服就要跑。
一名黑衣人将她死死摁住。
“别搞我马子!我系观塘阿轩,飞仔是我老顶,和联社大佬林系我师父。你边个?”阿轩自报家门。
边个古惑仔唔识相,敢惹大佬林?
阿轩自信家门一报足以吓退一条街的古惑仔- - -
两名黑衣人听完,相视一笑,其中一个说了句:“唔错,就系呢个扑街!”
唰!
刀光一闪,两柄斩骨刀落下。
阿轩倒在了血泊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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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利茶楼。
金凤仙正和两位阿伯食饭。
金三叔是自家表叔,当年和老豆金虎一起来九龙打天下,最近几年渐渐淡出,却仍旧掌控着元朗、屯门一带的生意。
蔡伯则更为传奇!
此人老家潮汕,从小学习家传风水命理,在港城政商圈名头很大。当年,蔡伯在一家赌档被人算计,系老豆金虎带一百多号兄弟救场。
蔡伯感动之下,和老豆金虎喝了血酒,拜了把子,收金凤仙做契女。
“三叔、契爹,这家茶餐厅开了二十多年,做的佛跳墙正点呀!”金凤仙指着热气腾腾的菜肴道。
佛跳墙,粤省名菜!
但系会做这道菜的师傅很少。
一是食材珍贵,除了鸡鸭羊肘,猪蹄尖儿,鸭胗,鸽蛋,冬笋,火腿,蹄筋儿,花脸菇,猪肚,干贝,骨头汤等,外加葱,姜,陈皮,桂皮,冰糖等诸多辅料外。
还必须有劲道的老坛子菜。
整个港城只有好利茶楼的佛跳墙最正点!
因这里的大师傅最会调制老坛子菜。
做出来的真能让佛跳墙。
三人大快朵颐,酒足饭饱,再喝茶吹水。
对于金凤仙的事情,两位大佬也有所耳闻。
“三叔,大佬林欺人太甚,陈飞龙要冇有我金家,点会有呢多产业?他死了,产业自然归我金家所有。”
“大佬林联合鬼手张,无风起浪!”
“两位叔父是看着我长大的,也唔希望金家产业变成大佬林的吧?再说,大角咀码头临河街的地要开发出来,绝对有钱大晒。”
“两位叔父要有意,我给你们一成的干股?”金凤仙表达了诚意。
“凤仙,都系自家人,唔客气。”金三叔摆了下手。
蔡伯也是同样的意思。
这个江湖唔是打打杀杀,但系人情世故。
请人帮忙,自然要有诚意先。
虽说两位叔父辈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豆在的时候两人也受过恩惠。
但人走茶凉,金凤仙唔指望靠交情拉拢人。
利益才是硬通货!
“两位叔父唔客气!”
“这一成干股就当我给两位叔父的孝敬。毕竟,大佬林唔好对付。”金凤仙执意坚持。
两人沉默了一阵,蔡伯先开口。
“凤仙,你有事,我们两个老人家点会唔帮忙?只是,我能帮你做什么?”
“蔡伯,你和上层人士都有往来,差佬高层那边你帮我搞定。”金凤仙道。
蔡伯笑道:“这点小事,好说。”
“我做什么?”金三叔问。
大角咀码头第一期已经修建起来,很快就会取代旺角码头,临河街那块地绝对是日进斗金的宝地啊。
一成的干股够大方!
“三叔,你借我几百人,我要在临河街晒马。”
晒马是行话!
社团之间因为纠纷而争斗,不一定上来就打,而是拉开阵仗,比一比谁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