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顶，好巴闭！”
看着威风凛凛、天神下凡般的老顶，细鬼大赞。
换做任何一人，在呢种情况下只会自保。
老顶反客为主，不但保住了自家人，还把水牛的老婆孩子给带走啦。
水房金也是一脸惊愕！
传说中的港城十三太保他唔见过，但系杀人辉今天的表现唔比他们差！
水房金在心头写了一个大大的“服”字！
“水房金，上岸后联系水牛，拿钱换人！”林耀辉沉下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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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西，你做咩呀！你老顶一晚上都唔回来，仲不去找？”赌档，蛋卷强找到赌了两天一晚，双眼通红的暴西。
社团要开会，给大姐金凤仙扎职。
呢种重要时刻，杀人辉点会唔在？
“强哥，我不清楚老顶的事情，他唔在，一定系干大事去啰---烦请你让开先，唔妨碍我赢钱啊---”
“赢钱？”
蛋卷强鼻子都气歪了：“我看你输得底裤都冇啦，还赢个屁呀！走，去给大姐当保镖，今天的扎职务必成功！”
暴西拗不过，只好离开赌档。
临走前还拉着庄家的手道：“记住，唔走开呀，后面暴西哥要来找你翻本---”
半山、老福茶楼。
鼓乐喧天，狮子上下飞舞。
金凤仙换了件紧身的西服、长裤，将娇躯衬托得恰到好处。
既有堂口大佬的精明干练，又不乏妩媚。
一双眸子不时扫来扫去，在寻找林耀辉的身影。
直到扎职仪式结束，对方都唔见到。
金凤仙心底难免失落，把火气撒在了蛋卷强的头上：“找个人都找唔到，我看明天你唔来上班啦--”
“大姐，杀人辉一个大活人，我唔能看住呀！都系暴西，呢个家伙在赌档玩通宵，连自家老顶去边度都唔知道。”
蛋卷强甩锅暴西。
但系，金凤仙直接一个栗子爆头：“我叫你做事，关暴西咩事？暴西，你也唔系东西，天天赌钱，输得马子都跑啦---”
“大姐，抽空玩两把而已--至于马子，等我翻本再去砵兰街找一大群，咩样的马子都有啊！”暴西不介意道。
可是，看到金凤仙拉长了脸，寒气当头罩下，暴西也变得沉默。
“阿辉到底做咩事？”
金凤仙蹙眉。
她对于呢个男人，一直有种掌控的野望。
今天自己扎职，手下头马唔见到。
且不说内心的失望，别的堂口大佬会点么想？
“凤仙，恭喜扎职！以后，要为社团多多尽力呀---”拳王刚走过来，伸出蒲扇大的手。
金凤仙微微欠身，唔和对方握手。
拳王刚只是笑了笑，走到一边去喝红酒。
“老顶，呢个八婆太放肆，竟然唔握手。”手下头马杰克牛愤愤不平。
“算啦！”
“她死了老公，对男人唔兴趣，哈哈---”拳王刚笑了笑，眉头却皱起来：“奇怪的系杀人辉唔见到！”
“或许，杀人辉有要事！”杰克牛道。
“要事？”
拳王刚挑眉道：“呢样要事比他大家姐扎职更重要？我记得上一次杀人辉唔在，大佬林就出了车祸。”
“呢次--”
唔再往下说，足见对杀人辉的忌惮。
生怕他唔在的时候，有咩样大事发生---
“老顶，唔想太多，下午张生约了你食饭，我给你备好了车，到时好好谈一谈咱们赌档的生意---”
杰克牛赶紧转移话题，但拳王刚仲是自语道：“但愿，呢次杀人辉唔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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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老庙，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在上香。
旁边，站着一个道士。
“上香，系和天地鬼神沟通，其意在诚---”道长念念有词，中年人微微一笑，从袖子底下取出一叠砖头厚的港币。
“道长，我这心可诚？”
“咳咳！”
道士用宽大袍袖遮住，两根手指迅速的将港币夹住，揣进自己的包里，脸上却是一脸郑重：“施主此心，神灵皆知。”
“看施主面相，也是一大善人---”
“你错了！”
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硕大的光头被烛火照得透亮：“我这辈子杀人放火，坏事做尽，唔是大善人！”
“这---”道士面色一变。
但系，收了人家的香火钱，总要奉承两句好话。
无话可说，对唔住呢么多的香油钱。
“施主不出三月，必大兴旺---”
“你又错了！”
中年人这次已经有些不耐烦：“我老婆孩子都在别人手上，指不定边个日子就妻离子散，点会有大兴旺？”
道士再度无语！
看来，这个香客唔简单呀。
来上香大多有心事，要求教神灵庇佑，呢种情况唔会拒绝好话。
但系，这个客人语气尖刻，好像和人有仇。
自己平常的招数在他身上一点用都冇有----
“道长，上香在于心诚，这句话我记住了。”中年人带上一定黑边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出了庙宇。
门口，停着一辆车。
一个年轻人拉开车门，中年人坐了上去。
“大哥，鱼标李那边传来消息，大嫂和侄子被水房金带走啦---”
中年男人面部肌肉一颤，呢个消息出乎意料。
“水房金会食脑，但他手下可冇有这种打仔，能在鱼标李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呀---”中年男人摸着山羊胡，一脸不解。
“大哥，就在刚才，水房金打来电话，一千万送回大嫂和孩子。”
“一千万？”
“我水牛当年辛辛苦苦，才搵了这么点钱。他水房金想全部拿去，真系好算计。先唔说呢件事，去看看老朋友先---”
汽车扬起烟尘，消失在路的尽头。
下午，在一栋老旧的房舍中，水牛见到了老朋友——契弟老邢。
老邢双手被铁链子拽住，身上血肉模糊。
看见水牛，他身子不住颤抖，扯得铁链子“哗啦”作响，双眼满是恐惧。
“兄弟，还记唔记得我们第一次喝血酒是说过的话？”水牛掏出一支烟点上，塞进了老邢的嘴里。
“记唔得了---”老邢抽着烟，含糊不清的说。
“若出卖兄弟，人神共诛！”
水牛一字一顿。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
“水牛，我冇有办法，水房金抓了我老婆孩子---”
“所以你就出卖我的老婆孩子？”水牛拔刀，斩在老邢的肩膀，老邢痛得大叫。
“老邢，你开古玩店，帮我洗钱，我也帮你挡灾。可是现在，你竟然出卖我？”水牛连刺五刀。
每一刀都刺进肉里，疼痛却唔致命。
“我对唔住你，你杀了我---”
“杀了你有屁用啊！”
水牛扔下刀，伸开双手，像疯牛咆哮：“我老婆孩子都被人家绑去，现在要我拿一千万！”
“一千万，正系我全部身家！”
“水房金好毒辣，你说我现在点么办？”
“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水牛发泄了一通，慢慢坐了下来。
疯狂解决唔了任何问题。
只会让自己头脑唔清醒，发泄过后还是要冷静。
一条路给钱救人，一条路不给钱等对方撕票。
无论边条路，都让水牛难做。
“唔管啦！”
最后，水牛狠下心站起来，脸上每一寸肉都在抽搐。
他做了平生最艰难的一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