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做?需要什么帮助?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埃米特激动紧张的向苏离打着手语。
“我需要你们帮我吸引第一波狙击,这很危险,但必须这么做才行。”
默默目测了一下距离,苏离回复埃米特。
高点至少三个狙击手,他就是身体素质再翻一倍,一个人冲出去也是吃枪子的命。
必须要埃米特他们配合,先骗一波枪既争取时间,也大乱三个狙击手的节奏。
“OK,这个完全没问题苏,我们对这个很熟悉,交给我们吧。”
埃米特给出信心满满的回答。
“别忘了还有我。”
约翰也积极表态。
“好的伙计,不能忘了你,我们是一个团队,即使是危险也应该一起面对。”
“那么来吧伙计们,按照老办法分散开不同方向,让那帮狗娘养的再高兴一次好了。”
审视了约翰一阵,见约翰态度坚定,埃米特也不拒绝。
熟练的吩咐完几个小弟,示意约翰跟上,几个人熟练的开始在树林里穿插起来。
“好了苏,我们要开始了。”
等所有人都就位,距离苏离最近,特意选择了苏离能看到的方向,埃米特冷静的打出手语。
“OK,按照你们自己的节奏行动,我会配合你们,相信我。”
苏离给出回复,微微躬身蓄力,整个人绷紧,像压缩的弹簧。
下一刻,随着埃米尔打出手势,所有人从不同的方向冲出了树林。
“啾~噗!”
被雨水跟潺潺水声掩盖到微不可查的异响顷刻降临,被竖起耳朵的苏离捕捉到。
扑出的埃米特等人熟练的转身,掉头,一闪而过,重新一头扎会树林,留下原来的子弹将湿润的泥土连着草皮打飞起来。
三个方向,几乎同时溅起三团泥土。
精神集中到最高的苏离,同一时刻猛然发力,如猎豹一般冲了出去。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拉扯,朦胧的细雨因为狂奔拍在脸上,除了丝丝凉意,隐约生出了丝缕如针扎的微痛。
泥泞的草皮在苏离身后抛飞。
他的精神依旧高度集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双臂摆动出残影,交替爆发的双腿已经看不清。
一秒,冲出至少三十米。
被双脚带起,高高抛到半空的泥泞好似一条起舞的泥龙,疯狂向前,向环绕别墅的小河蔓延。
两秒,抛飞的泥龙猛地炸开,苏离一脚在地上跺出炸弹一样的效果,急速向右变道。
“啾~”
“噗噗噗!”
一声子弹破空的细微尖锐长鸣,擦着苏离身边飞过,却在身后炸起三朵泥花。
别墅阁楼上,被欺骗了第一波子弹齐射的狙击手同时更换了子弹,对苏离发动了第一波围剿射击失败。
集中到最高的精神开始沸腾,苏离明白,接下来才是夺命危机真正开始的时候。
脚下发力继续加大,前进路线左右摇摆,爆发踩踏的脚兼顾将更多草皮泥泞炸向天空,以此扰乱狙击手的瞄准锁定。
苏离继续向河边狂奔。
还有五十米!
突然,远处阁楼用来密封阻挡怪物探查的木板爆开一朵花。
本该到来的第二波狙击出现了短暂的延迟。
是埃米特。
诱骗完阁楼第一波狙击子弹之后,埃米特并没有闲着,钻进树林的第一时间反身开枪,用同样精湛的狙击射击,打断了阁楼狙击手第三次合力狙击的节奏。
一瞬间的迟滞,第三秒倏忽而过。
苏离已经埋头狂奔到距离水渠不到十米的位置。
“就是现在!”
“嘭,嘭!”
伏身前倾冲锋的苏离,目光死死盯着流水,就双腿再次爆发力量,小腿肌肉群,跟腱律动,前后两脚爆炸一样重踩地面,前倾是身体再度大幅度下压,好像要摔倒一样。
借着类似短跑最后压线的技术动作,已经到了急速的苏离硬是又将速度拔升了一丝丝,再次擦身避开了狙击子弹。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钢丝绳上狂飙,刀尖上跳舞。
苏离跟死神贴面。
将心跳玩到极限。
阁楼上再次炸开木屑与碎石的花朵。
埃米特远程狙击仍然在继续。
压线提升极限速度的苏离没有抬头,反而再次发力,再次将已经快要跟地面平行的身体下压。
在即将跌倒的一瞬间,苏离眼中的泥泞草地换成了宗宗流水。
“砰砰!”
退步力量再次爆发,血液沸腾到面庞涨红。
临空鱼跃翻滚向前的苏离,一瞬间却清晰无比的看到水中倒影出来的,他那五官扭曲的脸庞。
就像带上了痛苦面具。
“呼——”
像一柄无匹的战刀,头皮擦着流水甩出圆月一样的水珠匹练,苏离一个鱼跃临空翻滚,借着狂飙的速度直接腾空飞过了十几米的水渠。
落地,Z字翻滚。
不做任何停留,四肢并用,虎刨一步,扬起漫天的草皮泥泞,彻底遮蔽被狙击的视线。
痛苦面具带上头的苏离继续狂奔。
距离别墅围墙,还有七十米。
速度的下降,爆发性的体力消耗,让苏离的速度开始变慢。
七十米的距离,至少还需要三秒才能跨过。
三秒,足够敌人在给她最少两次合力狙击。
只要中上一发狙击弹,就足够让他当场饮恨。
树林中的埃米特呼吸粗重如同牛喘,扑面而来的压力了让他绷紧了所有的神经,忍不住浑身战栗。
但唯有一双手依旧稳如泰山,一枪一枪,将阁楼打出一朵又一朵崩裂的花朵,全力为苏离争取着时间。
为此,他甚至已经顾不上身体记忆发出的强烈警告,让他赶快更换位置。
“法克,法克,雷迪克,干掉埃米特那个狗娘养的!”
阁楼里,三人狙击队伍中的大胡子队长惊恐而狂躁。
苏离的绝对不像人的狂飙猛进,急速突击彻底震惊了他。
“怪物,快来吃爸爸的达克!”
蜈蚣一样从额头一直拉到嘴角的伤疤扭曲着,阴狠的第三个狙击手卡梅洛大叫着换弹,疯狂的扣动扳机。
但一切都是徒劳。
一根打着旋的刀足如轮,轻而易举的切开封闭的只留下射击口的阁楼,横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