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鱼钩从天而降,尖锐的鱼钩尖端寒芒闪烁,森铃的好似能将天地切割。
被桃符禁锢住的天地,也不能阻止鱼钩的坠落。
携带天倾一般的威压,鱼钩似慢实快的穿透天地禁锢,如同泰山压顶,向苏离勾了过来。
“为什么是你?”
加急抽离动作的桃符一派紧张中抬头看了眼鱼钩,诧异的脱口而出。
“啊~我他妈怎么知道,明明你这个实打实的神弃者更遭恨才对……”
千刀万剐快要麻木的苏离也纳闷。
难道是因为背叛者比叛徒更可恨?但也不对啊,他只是刚准备背叛,桃符这个神弃者是明晃晃的已经背叛成功了啊。
横竖看钓鱼佬都应该先弄桃符才对,为什么认准了已来就弄他?
这叫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人倒霉就什么糟心事都跑来了是不是。
等等……
或许是因为我薅羊毛薅的太狠了,被钓鱼佬记恨上了?
而且比起能冻结空间的桃符,我更好对付!
焯,钓鱼佬他妈的……
生死之间,苏离飞速思考被针对的原因,隐隐抓到了答案。
但心情却更不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狮子挑软的捏?”
苏离郁闷至极的说出自己的答案。
“你闭嘴,他虽然是伪神,但在他面前我跟你都是随便捏的柿子。”
“咬紧牙关,我要加速了。”
“这次为了你我可亏大了,回头你必须补偿我!”
恨声说完,双手施法的桃符不见加速,反而翻手扔出一块橙黄的玉盘。
巴掌大的玉盘扶摇而上,眨眼就碰到了吊钩。
“波。”
轻声一响就像截破了一个泡泡。
玉盘破碎,一条银鱼从中跃出,快准狠的一口咬在鱼钩上。
只有半个巴掌大的银鱼,却好似有万钧之重,咬住鱼钩之后让其猛地一沉。
旋即就见鱼钩迅速收回,来不及眨眼的功夫,鱼钩就拉着银鱼消失不见。
但天上的接引光柱也再次落了下来,一远一近将樱桃跟毛军都罩了进去。
桃符的空间禁锢被破解了。
“你……”
白光罩住樱桃的瞬间,她惊骇的瞪眼看着抽丝一样被拽进黑洞的苏离,好像要说什么,但下一刻就随着白光一起消失。
“我破法了,亏大了,你敢不赔偿我,我跟你没完啊,啊啊啊!!”
风开始流动,鱼开始低落,挡不住桃符怨念爆发的哀嚎控诉。
“别叫了,我~会~还~你~”
最后一个你字落下,苏离的灵魂彻底被剥离。
旋涡一样的针尖黑洞倏忽消失。
“又是你们这些小贼,找死!”
天上霹雳一声炸响。
整个世界都摇晃扭曲起来。
坠落的导弹还没来得及爆炸,就被扭曲成了炫目的眼花。
一根通天彻地的吊钩轰开了天空,仿佛要镇杀天地一般坠落下来,将樱桃完全锁定。
老者无情的眼眸在天穹高处显现,洞穿亿万空间,穿梭无穷世界,落到了樱桃身上。
“噗`”
老者目光落在桃符身上的瞬间,一口逆血猛然从口中喷出。
整个人的气色瞬间枯槁起来。
“死老头,今天这回我们记下了!你等着。”
“对了,刚才被我送走的那人,他说你是个死钓鱼佬,永远空军!”
倔强的对天上的双眼比出一个中指,纤长的指头崩的笔直笔直的。
在镇爆天地的吊钩落下之前,樱桃奋起力气一跃,撞进虚空涟漪中消失不见。
“嘭~”
下一刻吊钩坠落,一声轻响。
大地开始凹陷,天空开始龟裂。
“呜哇~”
一声惊天动地的啼鸣,好似婴儿坠入噩梦。
世界意识崩溃,天地开始崩解。
眨眼之间,一切归于虚无混沌。
只剩下莹莹闪烁寒光的吊钩,在混沌之中巍然不动,良久之后才缓缓的回收,消失。
“一群鸡鸣狗盗的小贼,真以为我那你们没办法吗?”
世界毁灭,重归混沌,没有对老者映照而来的双眼产生一点涟漪影响。
无情淡漠的双眸扫视无垠混沌,留下最后一句似是威胁,似是恼火的话,才倏忽消失。
……
冰冷,寂静。
有铁锈的味道充斥。
仿佛整个人被塞进了废铁的垃圾堆里。
“嗯……”
脑子嗡嗡作响,疼的感觉快要裂开,又像有把生锈的小锉刀在脑子里搅,要把他的脑子搅成浆糊才干休。
眼皮沉重的像挂了千斤坠,无论怎么费劲都睁不开。
喉咙更是哑的像吞了火炭,一个嗯字的呻吟,就叫苏离感觉自己干的快沙化了。
挣扎了许久许久。
也许是半天,也许是十年。
脑子了锉刀搅动的痛苦终于感觉麻木了。
重于千斤的眼皮竭力的睁开一条缝。
一个熟悉的铁王座映入眼帘。
铁王座很近。
近的触手可及。
铁王座很破。
破的裂痕密布,甚至王座的靠背都断了半截,掉落在王座后面。
“这是……神之王座?”
破碎的铁王座映入眼帘,片刻的茫然之后好似清泉拂过,让苏离的精神一震。
尽管眼前的铁王座破碎的厉害。
铁锈的味道好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充斥着所有的空间,叫人呼吸都感觉厌烦。
但苏离很确定,这个残破的比中东风还战损版的铁王座,无论是外形,还是气息,都跟钓鱼佬那个是一样的。
不能说一模一样。
但至少是同一类。
“所以……桃符?你人呢?在不在?在的话出来……”
大胆的扶着破碎的铁王座晃悠悠的站起来,苏离环视四周,一片昏暗中几根同样遍布裂痕,残破不堪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擎天之柱托起黑沉沉的穹顶。
目光所及,昏暗中的一切除了破败都很熟悉。
就是从钓鱼佬那个圣殿复刻过来的战损版。
除了没有人,没有蕴含着世界的光柱。
一切的一切,都跟钓鱼佬的圣殿相差无几。
“这是……什么情况?”
除了自己,在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穹顶之下赖以照明的光芒,只有那么昏暗的风中残烛,好像随时都能陷入寂灭。
“新的代行者,你终于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才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