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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真狠心的话,他撑不住的。

  • 作者:于墨裁
  • 发布时间:2023-03-04 18:00
  • 字数:4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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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湾地处边境交界处,城里城外有很长一段路都是荒草丛生,但到了临近进城的地方,路途上慢慢被绿色覆盖,植被繁茂,苍翠欲滴,许是因为穿城而过的一湾碧水,整座城都带着雾气一般的潮湿。

偶尔微风袭来,静谧之中能听到树叶簌簌,叶尖的水珠从平滑的叶面滚下来,俏皮地落在过路人的脸上。

这是生活在常年危险中的偶尔安定。即便短暂,人们也都享受着。

进了城之后人群渐多,叫喊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这里的人大多随身带刀佩剑,生活习气也颇有江湖侠气。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吃饭的人停下了动作,交谈的人都默契的住了嘴,抬眼警惕地扫向来处,暗暗摸上自己的防身武器。

马背上纠缠的人影一黑一白逐渐清晰,翩跹飞舞的衣袂好似蝴蝶的翅膀,从眼前掠过时好像能听到百花齐放,看到万蝶飞向高空,细小的震动带起的是令人震撼的惊艳。

前方被挟持的男子看起来又惊又惧,下颌紧绷,脸色煞白,即便这样也让人忍不住被他的容貌惊艳,兜帽露出来的半张脸往这边瞟来一眼,像是在向路边的人求救,又或是在仓皇地寻找什么人。

那匹马飞驰而过,随后跟上来一对持刀侍卫,穿着与带头的女子似乎同属一脉,也飞快地过去了。

扬起的尘土在碧海湾最富庶的碧海园林门口逐渐平息,马背上的男子跌下来,在地上折腾了几下,被连拽带拖地弄进了里面。

门关上了,远远瞧着竟像是一座华丽精美的囚牢。

“那是什么人?”有人问。

路边又恢复了原来的喧嚣,卖玉器的摊主摇摇扇子,啪的一声打在手心,“那可是京城来的大人,在这儿啊都查好几天喽!”

他看好不容易来了买家,更是口若悬河,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恨不得与顾客称兄道弟:“那大人拿了搜查令,查了好几天搜出来一个男子,男子长的是惊为天人,刚才大家伙也瞧见了!”

买客眉心一跳,“那他…是要被带回皇城?”

卖家一愣,摇头道:“这倒是不清楚,八成是吧,咱们这儿偏僻小地…也没听说要调来官员,想必她不久就要返回帝都了。”

“你还知道什么?”那买客不动声色地玩着手心里的金叶子。

“这…这多不好意思”他带着笑伸手去摸,“带头的那女子,身边有一队人马,佩弯刀,擅长巫蛊之术,小人瞧着,不像是皇城里土生土长的本国人。”

他眼中精光微闪,思索着,“听说这男子是她的未婚夫婿,最近不是要打仗了吗,携款潜逃被降了大罪,这女子虽然气愤,但仍心怀不忍,于是便托了关系追查过来。”

“夫婿?”买客轻轻念着这几个字,语气非常奇怪。

他得了消息,自然也不吝啬,卖家笑嘻嘻地接着,攥到手里摩挲几下,抬头道:“多谢…?”

“…如今的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一路的粗鲁行径下来,风长陵容色疲惫,惊惶不定地环视着周围。他被宸凌带到这间屋子,屋里屋外都是婢女侍从,守得密不透风。屋内是精心布置过的,镶银红木桌案上放着的花瓣壶质地莹润,透着规整、端庄与大气。抬眼上瞧正是几幅挨着的风景画,图案磅礴大气,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副草原驰骋图,骏马流畅的线条和轻盈潇洒显现的淋漓尽致。

他情不自禁想靠近触摸,便撑着身体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刚踩到地面也不由一愣,地上铺了厚实的地毯,看着不如皇宫里见过的精美,更像是动物的毛皮做成的,踩着很是柔软。

他的腿在逐渐好转,可惜在逃亡途中,不能受到良好的照料,他也没有什么系统的康复方法,现在这种能偶尔走动的情况,已经让他极为满足了。

他蜷了一下脚趾,足面上的灰尘被毯子蹭掉了,在粗糙的灰色映衬下,显得越发洁白细腻。

侍从将他安顿好,便出去等候了,这会儿他一人呆着,才显露出些许茫然无措来。

他双眼无神,怔愣地跌坐在地上,好似浑身都脱了力,他不想去深究这些事情,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梳理清楚,找到一个最利于他的出路。

他不知道为什么宸凌还留着他,他们已经成为了仇人,该有的不该有的都必须斩断了。不,他们一开始便是仇人,只是他不知道,但宸凌却是一清二楚的。

他们的一开始便是假的。难怪她从来没对他露过一个好脸色,难怪那时候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亲吻她,她却露出那样厌恶的表情。

也许严格意义上,他们之间连开始都没有,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心思在仇恨面前,就像石子沉入大海一样激不起任何水花,这让他感到心脏像遭受到重击一样的疼痛酸楚。

宸凌那时候眼睁睁看着他越陷越深,是不是还会嘲笑他太好骗了。

“怎么露出这副表情?”猝不及防的女声将他猛地惊醒。

宸凌抬了一下手,示意身后的人将门关上。

风长陵已经无法将她与昔日的小奴隶联系到一起,从这次见到她,好像一切都将要浮出水面,以至于她性格上的变化并没有让他感到突兀。

反而理所当然。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穿着朴素,行为风格也极尽奢靡,一手把玩着食指上的扳指,一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张脸还是那么熟悉,表情却如此令人陌生。

风长陵压抑住想要往后退缩的举动,身体不由紧绷起来。

他明显惧怕如今的她。那双眼从低落的情绪里面脱离出来,逐渐染上了警惕。

“殿下…在怕我?”风长陵身体后仰,仓皇地避开她的手,指骨紧紧抓着地上的毯子,竟有些泛青。

铺面而来的火热呼吸让他忍不住身体僵直,趋利避害一般往后缩去。手腕一下被攥住,风长陵微微蹙眉,挣了几下挣不动,再一抬眼,竟正好与宸凌的目光对上。

她缓慢地将他往这边拽,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上面的茧子蹭的他皮肉火辣辣的,她微微垂了面,想要落下一吻。

风长陵蜷起了手。

宸凌动作一顿,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她好像并不生气,甚至还在捕捉他情绪上的变化,唇角微微勾起,目光慢悠悠落到他紧抿的唇上,然后往雪白的脖颈游离。

不用问风长陵就能体会里面的意思,他闭了闭眼,忍住心中的绝望,眼尾泛起难堪的红:“你想做什么?”

“若如你所说,是我全家对不起你,那你就把我杀了,我绝不会反抗…”杀人偿命,他拖着这身病体苟延残喘,如今能让仇人解恨,又有何不可!

宸凌还是勾唇望着他,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她微微凑近了些,手指蹭在他的脸颊上,这让风长陵感到刺骨的寒意,后背猛地浮起一阵冷汗,身体本能地轻颤起来。

“我要的不是这些。”宸凌眼睫眨了一下,她本来睫毛就卷翘,看起来很是挠人,此刻脸上却是凉薄的笑意,细看让人惊悚。

她的手指划过优美的颈侧,慢慢从肩颈落到腰肢处,将宽大的衣袍撩了起来。

风长陵死死拽着那块布料,难以置信地确认道:“…你要什么?”

“我要殿下…做我的禁脔。”她那张嘴里吐露出这句话,不亚于惊雷震彻耳边,风长陵下意识就想逃,可后面的话就算他捂着耳朵也听的一清二楚,“我要殿下在我身下承欢,这辈子只伺候我一个人,要殿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永远不能离开我…”

风长陵在发抖,静默一瞬后疯了一样地推开她,茫然地在地上急急摸索着,动作可怜可爱,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小动物。

“殿下是在找这个?”

匕首递到了眼前,风长陵眼前一亮,抖着手去抓。

宸凌似笑非笑,手里把玩着它。风长陵非常没有安全感,以前枕头底下就常常放着匕首,如今逃亡期间,更是随身携带。

“殿下听清楚了吗?”

她将人拽到跟前,丝毫没有任何怜惜,风长陵的膝盖被拖拽的泛起红印,瞧着煞是可怜。

风长陵痛苦地摇头,他想捂住耳朵,可那些话语还是一个劲儿地钻进去,凌迟一样地一刀一刀划着他的心口,他的嘴唇咬的斑驳破碎,意识混沌间竟觉得自己挣扎半生最想要避开的就是这条路,到头来还是要被毁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原谅殿下的家人。”宸凌声音压低了,带着些蛊惑。她唇角已经是带着胜利的笑意,好像已经胜券在握,料定他不会不从。

她的手顺着那截腰往里面摸,另一只手将他力气不大的反抗锁在了身后,风长陵面颊浮现羞辱的潮红,一双眼蓄着水一样起了波澜。

他的身躯在惧怕地颤抖,双目茫然地盯着虚空,不知到底是要反抗还是顺从。

直到宸凌手指轻轻一碾,他浑身一颤,双目睁大水汽弥漫,那一瞬间毫不掩盖的羞辱让他几乎恨不得死去,无法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恐慌,崩溃地挣扎:“…放开!我不行,我不答应!你杀了我吧——”

为什么要这样羞辱他…他睁大眼睛,却望见那人漫不经心的神色,上面完全没有一丝对他的怜爱和尊重。

他往后挣,青丝尽散,一张脸如精怪般惊艳绝伦,惶然地拽着自己的衣服,断然没有从前那般从容淡定。

只是他跌跌撞撞走也走不了几步,爬更是艰难,更别说一回头看见宸凌脸色暗沉恐怖,更是绝望地想一头撞晕过去。

宸凌脸上的笑僵住了,之后浮现出意料之外的羞愤和难堪,只不过很快被她掩盖下去,又变成了无波无澜的样子。

她都已经放低身份去不计较那些往事,风长陵怎能这般不知好歹!

她从没有想过他如此抵触,先前在王府的时候这人性子温软,对着她常带笑意,那时候对着身份低微的她都愿意尝试,如今却怎样都不肯了。

“从前在王府里百般引诱,现在给你机会都不愿意。”宸凌抓着他的头发,手指掐在他的脖颈处,风长陵被他吓得容色尽失,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曾经日夜陪伴照顾他的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人往日做的那些,都是哄骗他的吗…

原来她不留情面是这样的。风长陵眼眶红了,盯着她好似要记住她的每一个表情,将她与往日那个人生生割裂开。

她的嘴角笑意温暖,吐出的话语却残忍到极致。“你不是喜欢我吗?”她用力一推,看着他滚倒在铺好的地毯上,强撑着又爬起来寻求能够庇护自己的场所,语气阴寒:“我现在给你机会。”

她恶狠狠地去扯他的衣服,快意的笑容却让风长陵感到恐惧,疯了一般地推拒着,“殿下不愿意也得给我愿意,主动点还能少受些罪…”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只是喜欢她而已…

“滚开——”他嗓音破碎明利,像是被逼到绝境一般带着尖锐。

咚——

这一声可算是将两人都撞醒了,宸凌脸色极其难看,手臂在桌角处撞的那一下让她忍不住面色扭曲了下,但还好没让风长陵的后脑勺撞上去。

风长陵也愣愣地望着她,似乎没料到她会伸手挡那一下。

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刚才崩溃地挣扎让他看起来脸色很差,尽管潮红浮在脸颊,仍是狼狈地可怜。

宸凌脸色暗沉,暴怒之下将人一把提起来,扔进了床榻上,从床边拽了一束红绫,不顾这人挣扎反抗将人捆了起来。

雪白的腕子无力地缠在床头。

“都进来。”

她下令的时候风长陵身子一抖,一双眼含着水意怔怔望着她,还在不死心地挣动着。

门很快被推开,侍女们鱼贯而入,托盘上的东西被用黑布盖着,侍女们都安静地低着头。

“殿下答应做我的人,我不但会饶了殿下,还会帮助殿下复国。”

风长陵往那边瞥的一眼,只觉得其中有个侍女甚是眼熟,只是他如今实在没精力顾及这些,很快又恍惚地出神了。

复国?原来她要的是这些。可这从来不是他心心念念的,说是帮他复国,其实只是满足她的私欲吧…

拿他做借口。

“殿下知道自己这副样貌会招惹到什么人吧?”她状似无意,低垂着目光,温和地劝解道:“即便不落到我的手里,殿下也会在别人的床上,为何不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

她也可以去原谅她的仇人,反正现在风长陵和她都是孤身一人,再没有任何家人了,而其他参与当年事情的,她都会让他们一一奉还。

风长陵气的浑身发抖,紧紧咬着牙,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原来她是这样想他的,一个辗转在别人床榻上的玩物——

原来连她都是这样想的。

他的发黏在脸颊上,湿黏的过分可怜,宸凌忍不住去爱怜地拨弄,却被他冷漠地偏头躲开。风长陵心里悲哀,对她耐心耗尽,闭上眼竟不再理会了。

也许本来他就是这种命,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路途上。只是这次不再是他能够冷漠对待的陌生人,而是已经付诸信任的爱慕之人。

她甚至只用言语就能将他击溃。

风长陵预料到了之后必有苦头吃,却不知道宸凌的手段有多折磨人。若早早知道,他定然在开始之前一头撞死在床头,也省的日后的挣扎和沉沦了。

宸凌见他软硬不吃,心下又气又恼,手里的扳指捏了又捏,最后一气之下冷冷下了令。

“来人,燃香。”

这香是用来催情的,据说脾气再烈的人都会屈服,柔顺逢迎缠着人去沉沦欲海。若是用满七天七夜,不仅能将人变的体质敏感,往后各种妙处更是不可言说。

宸凌怕强要他会激起拼死抵抗,才让人寻来这种香。她想要攥住的人,从来就只靠自己。这个人她要定了。

风长陵最爱惜的就是他这副身子,更是对床笫之事非常抵触。

真狠心的话,他撑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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