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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不许告诉她,敢说,杀了你。

  • 作者:于墨裁
  • 发布时间:2023-02-27 20:16
  • 字数:2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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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长陵第二日醒来时,浑身酸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他怔愣着半天没缓过神,稍微一坐起,腰部疼的直发颤。

他的腰…是折了吗?

武宿连忙撑着他的肩膀将他扶坐起来,风长陵没有力气,手臂虚虚抱着他,像是只能依附他才能生存。

“…晚娘呢?”一出声,风长陵自己便下了一跳,他的嗓子不知受了什么折磨,哑的说不出话,只有一些气音。

他清了几下嗓子,这才感觉好受许多。

晚娘清晨已然离去,昨晚的小奴隶也不见踪影,身边又剩下了武宿一人,风长陵坐起来之后武宿便帮他打了水净面洗漱,两人动作都娴熟习惯,不说话也透着一股温馨。

风长陵低低垂着颈,弯腰去擦脸上的水珠,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窗外偶有鸟叫的啾啾声,轻微的翅膀振动声后飞来一只信鸽,落到窗边蹦跶几下。

武宿立马取了来。

这一看两人皆不能安生了。

昌国来使了。自昌国将安王爷送往饶国作为质子仅三年,昌国便有这番动作,可见背后必有缘由。

昌国来使,皇宫必有迎接宴。而风长陵夹在中间,势必要经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风长陵将手中的信纸折了几下,用火烧了。

“那个奴隶呢?”风长陵突然问。

武宿答:“昨日她喝醉了,自己发酒疯做了些错事,属下罚她去柴房了。”

“发酒疯?”风长陵只觉新奇,忍不住问道:“她干什么了?”

他离得近了,这才看见他的侍卫长脸上有道血色的痕迹,给他递帕子的手臂上也一片青紫,像是被什么重器打的。

“你…被人打了?”

武宿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她做了一些对王爷不敬的事,属下没忍住。”

如果能让王爷意识到这奴隶对他有僭越的想法,也许王爷会自己处理妥当,就像应对以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一样。

风长陵动作一僵,转过脸,神色迟疑:“…你说什么?”

宸凌这些日子在他身边伺候乖巧异常,就像是本性木讷一般,风长陵几次试探都没个结果,醉了一回,倒是从武宿嘴里听到点有意思的东西。

他的心脏急速跳动,风长陵轻轻将嘴唇抿住,惊疑不定地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仔细说。

“属下昨日进来的时候,正见她将您压在床上,欲行…不轨之事。”

男子目光一凝,那张漂亮俊美的脸上让人看不出半点心思。鸦羽般的长发指尖勾起,揉弄的微微凌乱,风长陵轻叹一声,甚是头疼。

这件事对他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他的手指紧了又紧,后来想通般地将被凄惨揉搓的发梢放开了。

他的面色并未有太大的波澜,顶着那张虚弱白皙的容颜,倒让武宿心里的怒火逐渐熄灭。

侍卫满心都是他,等待着他的主人下令。

可他看到的是风长陵嘴唇轻抿,竟有些轻松笑意,令人惊艳。

他这种神色柔和的样子很少见,武宿一方面痴迷着,一方面恨不得把牙咬碎,他正心绪起伏,上方传来高高在上漫不经心的吩咐:“你说的昨晚的事情,本王从未听到,也从不知晓,听到了吗?”

侍卫长猛地抬头,一双眼直烁烁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中看出一二。

风长陵一张脸雪白温润,眼眸水光微闪,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风长陵见他不应,抬腿轻轻踢了他一脚,警告道:“不许告诉她,敢说,杀了你。”

他这一脚没什么力道,刚有知觉的双腿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像挠痒痒一般,武宿猛地攥住他的脚腕,风长陵往前一跌,被他差点拽下榻。

“王爷要杀了我?”他问的急促,手劲忍不住暴戾。

杀了他,靠什么杀了他?拿这副蛊惑人的样貌?真是好天真呐。

武宿轻嘲一声,心里的恶念不断翻涌。

风长陵脸色霎时变白,只是一声不吭地盯着他,逐渐暗了眼眸。

他轻轻嘶了一声,小声说:“…疼。”

脚踝被捏的泛红。

武宿这才如梦初醒,猛地撒手跪下:“属下有罪。”

风长陵脸一别,明显是不太高兴,紧绷的侧脸和瘦削的白玉颈都透着一股冷冰的味道。

那双能透出万千思绪的眼睛被长翘的睫毛盖住,他心里一窒。

这人真是惯会勾引人。身上各处被他伺候的金贵,该碰的不该碰的他都碰过,偏生这人面对他还敢这么心大。

不能怪他。明明是风长陵生性下贱放浪,爱用容貌引诱。

见过一面的、交情颇深的,不论身份低微抑或高贵,都对他念念不忘。武宿不知道拦截了多少信件,才让这人能够安安静静在府里休养身体。

可最近他越来越不安分了,连晚娘这种人都能邀进府里。

“王爷生气了?”开始的忐忑,到尾音的逐渐平稳,再也教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贴近风长陵,近的似乎下一瞬就能从背后将人直接环抱进怀里。

脚步很轻,若是风长陵现在回头,想必会被他暗沉的神色吓一大跳。

一步,两步。

现在…

更近了。

风长陵的手指在枕头底下收紧,声音还带着怒意,低低的:“…出去。”

武宿眼里划过冷厉,盯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大概几个呼吸后,他缓声道:“是。”

他迅速将手中的帕子又塞回了袖子中,面上冷静无波,一点也不像是要对自己主人下狠手的样子。

等到他乖顺地关上门出去,风长陵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握着匕首的手还在抖,这会儿放到膝盖上也没法迅速安定下来。风长陵指节交叉揉搓了几下,劫后余生一般深呼吸:“…别怕…”

他不怕死,也知道武宿不会伤他,但他也知道,那些为他付出的人都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他给不了的东西。

那比死了还难受。

如果要那样欺辱他,他定要让他们百倍偿还。

“王爷。”

风长陵身子一颤,盯着房门的方向,“…谁?”

“是我。”宸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她除了刚开始自称奴之外,再也没有用过这个称呼。

“…进来吧。”这番折腾让他精疲力竭,听见宸凌的声音总算能放松一些,靠在榻上往外张望着看。

他不是那种爱动的人,每一个姿态都仿佛恰到好处,在黯淡的光线下,他的长发柔顺着披在漂亮的肩背上,纤弱的脖颈微微紧绷,侧向门口,静美的像一幅画。

宸凌呼吸一轻。

她迅速垂下了眼。

她肩膀处也受了武宿剑鞘重击,这会儿大片的青紫早就让那里看起来异常狰狞,她也没有遮掩,任由风长陵看的清清楚楚。

“跟谁打的?”风长陵眉头都皱了起来,“那边的抽屉里有白药膏,拿过来。”

宸凌过去看了看,拧开一瓶,许是经常用,里面的药膏已剩下半瓶,但也够用。

风长陵指尖勾了点,拍了一下身侧,示意她坐过来。

他这个小奴隶也是胆大,丝毫没有对他的拘谨和尊敬,说让她坐也不扭捏,顺势还脱了半边袖子。

“药膏…是谁用的?”

风长陵手指一顿,紧接着又轻轻地帮她揉开,药膏带了些凉意,涂上去疼痛消散很多。

他也没端着架子,声音都懒散的不像样,带着男子特有的哑意:“打听这干什么?”

“给别人的,我不需要。”

风长陵指尖一顿,半晌没说话。

不怪宸凌敏感,他这药膏本来就是给武宿准备的。他自己天天被护的像是瓷器,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下次给你用新的。”话一出口,他心里就开始懊恼,倒像是他盼着点不好似的。

宸凌倒是转过脸去看他,目光落到他指尖黏糊的药膏上,从胸前摸出一块帕子,攥住了他的手腕。

风长陵猛的一缩,出乎意料地没受到任何阻挠。

只不过他这奴隶盯了他几秒,又伸手将他手腕拽了回来,这次没给他反应机会,顺着他的指缝将那些药膏都擦干净了。

擦的他的指尖都有点烫。

想蜷缩起来。

他这白捡的奴隶最近长的很快,不仅面貌脱了稚气,骨架也成熟许多,越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越能让他感受到一种近距离的压迫感。

她不爱笑,心思也沉的很,不好琢磨。

“王爷不用做这些事情,”宸凌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甚至让他觉得脸皮发烫,心里羞耻难堪不愿面对的事情被一下揭露出来。

他明明也出身尊贵啊。

可一个没有实权的质子王爷又能如何。

“只要属下活着一天,就没人能越过属下去欺负您。”

一语成谶,风长陵没想到,自己往后的日子,都沉沦在这句像魔咒一样的话里,挣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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