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
上课铃响，许昭刚抬起头，迎面走来的是眼眶红红的孙芊芊。
“喂。”许昭递了两张纸巾过去，“别哭。”
孙芊芊接过纸巾，重重地点点头，“我没哭了。”
许昭又说了一句：“牛羊才成群结队，猛兽总是独行。”
物理老师进教室了，孙芊芊快步从许昭旁边经过，回到座位上。
“嗤……”池裕没忍住笑了声，“小学霸，你是在做自我介绍吗？”
对于池裕的日常贩剑，许昭已经习以为常。
她眼睛都没往池裕那边转一下，翻到物理书相应的章节，准备做笔记。
一节课结束，物理老师在讲台上问：“同学们还有什么不懂的知识点吗？”
这个问题明显不是针对许昭问的，她转头看一下池裕，“你没有不懂的？”
池裕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打个哈欠，“有，我有空自己研究。”
他的物理书摊开放在课桌上，许昭又顺便扫了一眼书。
笔记密密麻麻地排布在书上，看得出来是认真听课了。
许昭难得对池裕有了点改观，“行，有哪里不懂可以问我。”
“嗯，放心，我不会客气。”
或许是对池裕有了点赞赏，许昭多说了几句。
“我们快要上高三了，以你的成绩，如果接下来的时间再努力冲一把，考个本科还是可以的。”
“哎呀知道了，你说话怎么像我——”
池裕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许昭微微蹙眉，“什么？”
“没什么。”
池裕的情绪骤然降到零度以下，脸上惯常的笑都消失了。
许昭大概能感觉到，他没说出口的人对他来说影响非常大。
但是这涉及到池裕的隐私，许昭没打算刨根问底。
“卧槽卧槽，孙芊芊在厕所跟人打起来了！”
一个同学跑到教室门口，朝里面大喊一声。
“什么？打起来了？”作为班长的陈珺立刻站起来，往女厕所那边走。
许昭正在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片刻后，把书合上，也出去了。
池裕情绪不高，脸色阴沉，但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许昭出去。
陈珺先进女厕所，看到里面场景的第一秒就惊呆了。
跟在她身后的许昭过来，也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只见女厕所狭窄的空间内，孙芊芊被堵在靠窗的角落里。
脸上已经肿起来，一看就是挨了几巴掌。
她捂着肚子，面色痛苦。
有五个女生站在她面前，为首的那一个手里拿着拖把。
不难猜到，刚刚应该就是她用拖把戳了孙芊芊的肚子。
陈珺赶紧进去阻止，“别打了，看不到她都快晕过去了吗！”
许昭跟在后面，“你们是哪个班的？”
拿着拖把的女生看到她们俩，很不屑地仰起了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许昭不喜欢逞嘴上功夫，冷冷地笑了笑，“你可以不告诉我，所有话都等着跟警察说吧。”
那个拖把女生非常嚣张，“你报警啊，我又不怕，是她先打左莹在先，警察要抓也是先抓她，我是为民除害！”
“法盲。”许昭并不多说，仅仅吐出两个字。
陈珺把孙芊芊扶着走过来，“咱们先把人送去医务室吧。”
“嗯。”
许昭伸手，却不是去扶孙芊芊。
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走出去。
陈珺看得愣住了，许昭不是学神吗？怎么力气也这么大？
果然强者在任何领域都是强者。
池裕站在女厕所外面，看着许昭把孙芊芊抱出来。
班长陈珺跟着许昭走了，池裕慢吞吞地往同一方向走去。
许昭抱着孙芊芊，走得也不慢，很快就到了医务室。
校医一看孙芊芊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放到病床上做初步检查。
陈珺则站在外面给陈怡安打电话讲这件事。
没几分钟，陈怡安就过来了。
她此时应该更加头大。
班上接连出现打架斗殴的事，年级主任又要把她喊去批评一顿。
校医跟陈怡安讲孙芊芊的情况，身上有些外伤，但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应该会很快恢复。
陈怡安这才稍微放心了点，让陈珺和许昭回去上课。
从医务室出来，许昭想直接回教室，但陈珺要去小卖部。
“我想去买瓶饮料，你跟我一起去吧，顺便也可以买点东西。”
许昭本来想拒绝，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点了点头，“行，走吧。”
陈珺买了两瓶茶π，挺口渴，付了钱就拧开喝。
转头一看，许昭在挑糖果。
她走过去，递了一瓶饮料给许昭，随口问道：“你喜欢吃糖啊？”
“不是，送人。”许昭还在挑选各种糖果。
“送人啊……”陈珺给她出主意，“那就选这一种吧，甜度适中，是比较清甜的味道，属于爱吃糖和不爱吃糖的人都能接受的那种。”
许昭想了想，决定就买陈珺推荐的这一种。
她买了三大包，给陈珺分一包。
陈珺摆手，“太多了，我最近戒糖呢，吃不了这么多。”
许昭便撕开包装，给陈珺分了半包。
两人慢悠悠地走到教室门口，老师看她们手上都有东西，眼里闪过了然。
但这两个人，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年级第一，老师还真不好说什么。
“你们进来吧。”
许昭回到座位，池裕正往书上写笔记。
她往他课桌里扔了一包糖，“请你吃。”
池裕：“？”
他把糖拿出来看了一下，疑惑道：“为什么请我吃糖？”
“没有为什么，请你吃你就吃。”
比钢筋还直的直女许昭不会说那些安慰人的话。
她想，她不会安慰别人，糖果应该会。
池裕也不是神经大条的人，转瞬间就明白了许昭的意思，“谢了啊。”
“嗯。”
……
放学之后，池裕不顾许昭的反对，坚持陪许昭一起等公交车，把她送回家。
一直把许昭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家门，池裕才乘电梯下去。
陆明颀给他打电话，“喂，裕哥，三缺一来不来？”
“不去。”
“来嘛来嘛，五缺一。”
“无聊。”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池裕正要挂电话。
陆明颀又说话了，“沈一航说找个时间去把上次打许昭的那几个人收拾一顿。”
池裕话语一转，“你们在哪个包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