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拉住凌君雅的胳膊,把她朝旁边的包厢里拽。
凌嫣忙上前护住失去反抗能力的醉醺醺的凌君雅:“你想做什么?”
男人的眼光放肆地在凌嫣身上打量一通,紧接着腾出一只手来揽她的肩膀:“真是难得的大美人呢,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捂住裆部痛苦地叫唤起来,身侧的凌君雅将腿收回,顺势把作案工具高跟鞋甩飞,扬着头骄傲地挑衅:“谁敢动我妹妹?”
喝醉酒的她,与平时的端庄持重貌若两人。
一击制敌后,凌君雅还想乘胜追击,冲着男人再踢几脚解解气,凌嫣不喜酒吧乌烟瘴气的环境,伸手制止了她:“姐姐,我们走。”
可惜她说晚了一步,男人的哀嚎声已然将包厢内的人尽数引了出来,男人用颤抖的手指向凌氏姐妹:“就是这两个娘们,给我好好‘照顾照顾’她们。”
几位醉醺醺的男人狞笑着围了过来,不由分说捂住两人的嘴将她们拖到包厢里。凌嫣刚要从包内掏出手机求救,冷不丁被一个男人扔飞。
“你今天把爷几个伺候舒服了,手机自然还你。”
他扑过来将凌嫣压在沙发上,大手胡乱撕扯她的衣服。
凌嫣奋力抵抗着,四肢却被狠狠扼住,始终无法逃脱男人的魔爪。她的大声呼救被劲爆的音乐掩盖,在挣扎中力气逐渐消失。她奋力扭动脖子,努力躲避着男人泛着酒气的嘴巴,头顶的粉红射灯照得她的世界迷蒙一片,绝望的情绪顺着五脏六腑蔓延开来。
“刺啦”,裙子被男人拽到腰部,雪白的肌肤愈发险些亮瞎了男人的眼。
他的大手宛若毒蛇,在凌嫣的脖颈处盘旋了一会后,开始慢慢向下移动,嘴里还不忘招呼同伴:“快过来,这个妞简直太诱人。“
他的话像一块肥肉,成功地将原本围在凌君雅身边的几条鬣狗吸引过来。
“咱们兄弟今天真有福,像这样的绝色简直可遇不可求。”
“大美人,帮小爷生个儿子怎么样?小爷这就给你播种。”
在一群猥琐男人不怀好意的注视下,昔日那种溺水的窒息感再度袭来,凌嫣只感觉灵魂离开了身体,飘荡在包厢顶部,无力地注视着即将上演的侮辱戏码。
一旁的姐姐也同样凌乱不堪,周身游走着好几只大手。
她努力将目光聚集到一处,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警告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滚开,不然你会后悔的。”
“呦呵,脾气不小啊,放心,哥可是吓大的。”男人俯下身,贪婪地盯着凌嫣的红唇,“小嘴长得跟花瓣似的,亲一口一定甜如蜜。”
还没等他吻上凌嫣的唇,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划开空气,呼啸着撞到了他的脑袋。
男人被撞得眼冒金星,如同弹簧一般直起身子咒骂:“哪个不开眼的敢坏爷的好事?”
话音未落,半空中又飞来一张小圆桌,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男人痛得满地打滚:“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我上。”
回应他的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男人忍痛抬起头来,恰与一双冷如深潭的黑眸对上,只见一位身量足有一米九的男人,浑身散发出阴冷肃杀的气息,骇人的犀利飓风般席卷了整个包厢。
他径直走到沙发旁,用外套将凌嫣裹住,一把打横搂在怀里。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位戴细金框眼镜的文质彬彬的男人,不声不响地撸起袖子,朝着刚刚欺负凌嫣和凌君雅的几人身上猛烈挥拳。
现场顿时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
凌嫣浑身脱力,软绵绵地窝在景飞怀里,浑身颤抖不已,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景飞抱她抱得很紧,女孩子擂鼓般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衣服清晰地传递过来。
他低头轻声安抚,温暖的手掌和胸膛总算让女孩子平静下来:“别怕。”
这时,一个生着潋滟桃花眼的男人匆匆赶来,身后呼啦啦跟着一大群人。
”大哥,出什么事了?“他走到景飞身边,顺便瞄了一眼他怀中的女人,可惜女人的脸和大半个身子全都隐藏在宽大的西装里,他只能看了个寂寞。
景飞没理他,只死死注视着脚边鼻青脸肿的男人,薄唇抿成了锋利的刀刃。
闪耀酒吧的老板是个大胖子,走起路来地动山摇,此刻他满头满脸全都是汗,灯光一照油光锃亮。
“容少,这事可能是个误会。”老板低声下气地对桃花眼男人说道。
“误会个屁!”戴金边眼镜的男人直起身来甩了甩手腕,他看着衣衫不整、满脸是泪的凌君雅,心脏狠狠抽痛起来,脸色阴沉得能够拧出水。
容野歪了歪头,用下巴指指景飞的方向:“既然是误会,那就给景少好好解释解释。”
听到“景少”这个称呼,刚刚还无比嚣张的男人们一下子颤抖得宛如风中的枯叶。
景飞的手腕北城谁人不知?惹恼了景少,轻则破产重则人间蒸发,他就是北城行走的活阎王爷。
尽管闪耀背后有容野这个景飞的铁哥们撑腰,可一旦动起真格的,容野也不敢同景飞叫板。
很明显,今天景飞动了真怒。
见容野没有护着自己的打算,老板咬了咬牙,走到欺负凌嫣的男人身边,抄起一个酒瓶狠狠砸将下来,鲜血登时流了男人满头满脸,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老板又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向着包厢的柱子撞过去,一下、两下、三下……
男人凄惨地嚎叫起来:”二叔,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是你唯一的侄子啊。“
老板不理会他,继续重复着撞柱子的动作。他下手毫不留情,男人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就像一尾濒临死亡的搁浅的鱼。
正冷眼旁观这一幕的景飞,感觉手腕上突然传来一抹柔软的触觉,低下头,只见凌嫣握住他的手腕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她明白景飞是在替自己出头,可照这样下去,一定会闹出人命来。
景飞会意,冷冷地开了口:“住手。”
说罢,他抱着凌嫣抬腿朝外走去,经过容野身边时丢下一句话:“管好你的酒吧。”
戴金边眼镜的男人也抱起凌君雅沉默地跟在景飞身后,容野拦住他:“小志,老大怀里那女人是谁?”
丰豪志抬起眼皮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目光:“别挡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大哥的怒火可是很难消下去的。”
“所以我才问你那女人是谁。”
容野与景飞从小玩到大,深知景二少白白顶着一副上好的皮囊,却把自己活成了异性绝缘体,有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老大的性取向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对女人冷若冰霜呢?别人的桃花开了一茬又一茬,他倒好,直接将桃树连根拔起丢掉了。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老大对女人开窍,容野兴奋得想尖叫、想大跳、想原地蠕动爬行。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要平息老大的愤怒,就得从他怀中的女人入手。只要把她哄高兴,老大自然也就不生气了。
得益于这么多年混迹于女人堆的经验,容野很自信地认为自己在哄女人方面相当有一套。
丰豪志不再理她,只紧紧抱住凌君雅出门,酒醒了一大半的凌君雅,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别动,小雅,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丰豪志就近开了间房,打电话给相熟的服装店要他们赶快送套女装过来,电话里,他很熟练地报出了凌君雅的尺寸。
凌君雅洗完澡后,一套相当合身的衣裙已经挂在衣柜内,丰豪志则没了踪影。
她拿起手机,见丰豪志给自己发了条语音信息:“小雅,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先回去处理,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凌君雅将语音听了两遍,自言自语道:“阿志,你还真是不擅长撒谎,哪家公司需要总裁深夜加班?想来应该是去哄你那清纯可爱的小女朋友了吧。”
她的语气中充满干巴巴的苦涩:“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挠你谈恋爱?毕竟我耽误了你足足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