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怀豪气地拍拍聂寒山的肩,“放心吧!以后我罩着你!”
“用你的过肩摔吗?”男人失笑,薄唇上扬,眉眼温润。
聿怀一时失神,手中的狐狸面具滚落。
聿怀忙弯腰去捡,可当两颗脑袋碰在一起时聿怀心中便漏了一拍。
聂寒山也是一顿,直起身子将狐狸面具递给聿怀。
“狐狸小姐,请拿好你的面具。”男人嗓音低沉略带磁性。
“谢、谢谢。”聿怀接过,手死死揪住面具一角,胸腔中那颗心脏猛烈跳动,一下、两下……
聿怀强压下那颗乱撞的心,看向车窗外,车流如川,树影倒退。
聂寒山也闭目养神,可发红的耳尖、悸动的心瞒不过他自己,就这样清醒着一步步深入沦陷……
透过后视镜,后排两人一言不发,可两人之间的氛围微妙难言。
开车的陈助咧嘴一笑,夫人的过肩摔再厉害还是得练,哪有他的托马斯回旋厉害啊!
“噗呲”一声,陈助竟没忍住笑出了声,十分歉意地看向聿怀,“抱歉,夫人。”
聿怀:“?”
在后视镜瞥见聂寒山的眼神,陈助立马收了笑,有时候一个人开车也挺无助的。
“看什么呢?”王权顺着周念安的目光看到离去的林肯,“你二舅不是没钱吗?”
周念安摇头,他与聂寒山并不亲厚,聂寒山也很少和他们有什么来往。
“他身边那个人是聿怀。”周念安依旧看向那个方向,语气淡淡,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空荡荡的。
“真的!”王权也是一惊,不过转念一想又道:“这个方法确实明智,不过好像她找错人了吧?”
王权不理解聿怀的做法,“她不应该去讨好你母亲吗?干嘛要去讨好聂寒山啊?”
周念安回头,“你也认为她是为了我去讨好我二舅吗?”
“那当然了!她这五年里一直追着你跑,如果不是为了你她干嘛要跟在聂寒山身后,连陈助都要讨好。”
“不就是为了让聂寒山从中撮合你们两个吗?”
周念安隐隐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那为什么不去找我母亲呢?”周念安心里有些不安。
王权想了想,“女人嘛!可能觉得聂寒山有点权势有话语权吧!”
王权也拿不准,可有实在找不出理由。
“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以前周念安对聿怀一直都是不闻不问的,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多问题呢?
“谁喜欢她!”周念安立刻反驳,“我就是……担心她有给我找一堆麻烦!”
“也是。”王权搭着周念安的肩,“这聿怀也是太不要脸了,受了你五年的冷脸还厚着脸皮追着你跑。”
王权的话让周念安觉得刺耳,他瞪了王权一眼,“她没你说的这样不堪!”
“!”
“不是吧!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王权一脸震惊,今天周念安是怎么了,竟然会维护聿怀!
开什么国际玩笑,之前他们说的时候周念安一直在旁边冷笑附和的啊!
“你……”
王权的话让周念安心里发堵,他之前的朋友都是这样说聿怀的吗?
“聂寒山,我们还要去哪啊?”聿怀才发觉这根本不是回淮山别墅的路。
聂寒山:“吃饭。”
聿怀:“哦~”
窗外的太阳直直照射大地,好在此时正是初春时节,阳光虽烈但并不刺人,路边的柳树开始抽芽抹绿。
黑色林肯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一个小胡口前。
“我们在这吃饭?”
周围的环境与聂寒山一袭西装简直格格不入,斑驳的墙体上布满青苔,路上的砖缝中顽强生长着不知名小草。
聂寒山站起身,陈助忙将拐杖递了过去,聿怀扶着聂寒山一起走进胡同小巷。
进了巷子聿怀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家私人农家乐,屋内摆设精致典雅,与周围环境相衬清雅别致,独有一番风情。
“聂先生,今天是那股风把您吹来了?”女人只用一根素钗挽起黑发,黑红色旗袍将女人丰腴曼妙的身材勾勒,每走一步便风情万种,摇曳生姿。
妩媚、优雅,独属于女性特征在她身上尽显,聿怀低头看看自己,有些东西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聿怀的反应让女人捂嘴一笑,“我说呢,原来带了弟妹来了来了?”
弟妹?聿怀看向聂寒山。
“嗯,带她来尝尝你的手艺。”聂寒山给聿怀倒了一杯清茶,“尝尝,这是雨后第一场春茶。”
聿怀尝了一口,入口清香甘甜,回味中夹杂一丝微苦,很奇妙。
“很好喝。”聿怀给出中肯的评价。
女人抿嘴一笑,“需要点菜吗?”
“嗯,”聂寒山拿起菜单,简单勾了勾,“不加蒜。”
女人接过菜单,看着菜单上的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随后看了一眼聿怀便了然退下。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聿怀一看全是自己爱吃的,看来她和聂寒山的口味还挺一致。
“聂寒山,看来我们还挺般配。”聿怀夹一块辣子鸡塞进嘴里,原来聂寒山这样的人也会吃这么辛辣的食物。
聂寒山不置可否,刚夹一块麻婆豆腐,陈助立刻伸手阻止,“先生!您胃不好不能吃辣!”
“……”
聂寒山将筷子伸向糖醋排骨,陈助一个尔康手,“先生,这你也不能吃!”
聂寒山收了筷子,冷冷地看了陈助一眼。
“先生,您不会生气了吧?”陈助一脸无辜,他不是不让先生吃,而是先生现在的胃着实吃不了这些油腻的食物。
聿怀在一旁憋笑,聂寒山黑着脸强笑一声,“怎么会呢?”
陈助憨厚一笑,给聿怀解释:“夫人,先生的饮食一般都很清淡的。”
聂寒山瞪了一眼陈助,陈助自觉后退一步,保持微笑是一个助理该有的表情管理。
聿怀看着满桌的菜,原来是专门给她点了啊。那淮山别墅的饭菜也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
“聂寒山,谢谢你。”聿怀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男人低垂的眸抬起,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