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女子的行为变得越发古怪,深夜里,她独自坐在床榻上,修炼起了邪术。
大股紫色灵力从丹田处抽离了出来。
化作一个人头骷髅。
一间房间内有四名女弟子同寝,其中一女子侧躺着,在听到细微的声响后,狐疑睁开眸子向外偷偷瞥了一眼。
那么晚了!还没睡?这个司空明贞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平时也没见得她修炼如此刻苦?
等她定神一看,空中竟飘着一个人头,女子嘴巴一张一合,像是有人在和她说话。
莫非……是那个人头?
可它不过是一个没血没肉的骷髅,是怎么说话的?
白亦疑心甚重,不用多说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别人投过来的目光,让她十分不自在。
她猛然睁大幽蓝色的眸子,女子眼前突然黑了,两条血流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惊坐在塌上,尖叫声惊醒了同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三名女子。
“啊——”
“我的眼睛!”
起初那两名女弟子还以为这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故意整出来的“恶作剧”?睁眼看清现实后,那名惊叫的女子嘴里绵绵不绝地说着话,而她睁开的眼皮下已没有了眼珠子。
“香雪,你的眼睛?”一女子提醒她。
女子抹黑手往上抹去,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
血,全是血!
室内登时乱做一团,两人心里感到此事十分古怪,并将目光投向正在平心静气打坐的“司空明贞”身上,两人愤愤走上前,一女子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床榻上提了下来,凶神恶煞地说道:“师姐都成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有闲心思在这里打坐,就不知道关心关心师姐?”
“就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仅修为低,连情商也低,白让我们平时那么‘照顾’你!”另一女子也上前插上一嘴。
白亦心头鬼火乱窜,当场给了这二人一人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然后竭尽全力从她们的束缚中挣脱。
“哎~你这个废物跑什么?”说着,女子上前抓住她。
还没跑开两步的白亦便又被俩女子抓了回来,心里愤恨至极。
“司空明贞,你今儿伤了我姐俩还有道理了是吧?等我上报师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女子撂下狠话。
每逢这个时候,司空明贞都会被她们的话下得半死,跪地喊求饶,然而,这次却出乎意料。
“司空明贞,你个小废物,香雪师姐的眼睛是不是你弄的?”女子恶狠狠的质问道。
真想把她这身骨头揉碎!
白亦没有害怕,反而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是又如何?!”
她居然还好意思承认?
两名女子气急败坏。
“司空明贞,你等着,我这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做赔礼,我看你还想嚣张到何时?”
说罢,女子将她按得更紧实了,一女子从腰包里翻出一把匕首,朝她眼睛靠近,白亦闭眼,两女子认为她害怕了。
“哟~居然还知道害怕,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有些事既然做了,便做什么也补救不回来?你等着,我们这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这些话,让司空明贞一个局外人听后同样吃惊不已。
她在天音门本不受待见,所有人在背地里都厌恶她,下山历练时她一人一组,没有人愿意带领她。
可自从她顶替她身体以后,这一切仿佛变得更糟糕了。
……
意识到危险来临,白亦睁眼,那双幽蓝色的眼睛向外散发着异样夺目的光彩,她们皆被吓得向后退。
忽然,视线顿暗,两人都看不见眼前的事或物。
白亦从地上爬起,报复性的踹了其中一女子一脚,她看不起眼前的方向,在外力作用下向床沿倒去,头也好巧不巧磕在床沿上,当场没了命。
白亦见状,更为兴奋,她看着还在苦命挣扎的女子,又是一脚踢在她小腿上,她被迫跪倒在地,嘴里哀求道:“小师妹,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们知道错了……”
她口里的“司空明贞”也变成了她们平时鲜少称呼的“小师妹”,只感觉一阵别扭。
白亦眼角噙着笑意,笑得多么癫狂。
她凉薄启唇,“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话音刚落,一把匕首便瞄准刺入女子心脏,女子也随着方才那位去了地狱。
而剩下的一名天音门弟子,已惶惶不敢出声,白亦捡起掉落在地沾血的匕首,纤纤玉手摩挲着刀尖,如同修罗,“你说你该不该死?”
那女子摸着黑在床榻上跪了下来,“求求你,不要杀我!”
她偏就要呢?
她又能把她怎么样?
白亦狞笑着,如同死神直视着她。
司空明贞手刃三名女弟子之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天音门。
听者震惊,闻着害怕。
他们平时最看不起的小师妹,性格软弱,人人可欺,如果却变成了杀人凶手?
众人开了眼界。
起初众人以为是谣传,不过一会儿便落实了下来。
“什么?小师妹居然杀人了?”
“她一没灵力,二没智略,怎么杀人的……”
也有人对此产生了怀疑。
“看她第一眼从门外进来时,就怪怪的,下山历练明明早三天前就结束了她才回来,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另一弟子也赞许的点了点头,他回忆着,说道:“好像是,她回来的时候浑身煞气很重,没有人敢靠近她,包括云淇师兄……”
说曹操曹操就到,云淇刚好从一众白衣弟子身前经过。
“云淇师兄,你说是不是?”
云淇冷着脸,没对此做出回答。
天音堂内,屏风后立着一个纤瘦的女人,她面色恬淡,手握拂尘。
弟子忧切来报:“师父,司空明贞来了!”
女人脸上的恬淡之色倏地消散,转而换上一张严肃脸,,地板上映出女子瘦小的身躯,她抬眼一看。
如此警急关头,所有的针锋都指向她,她居然还笑得出来,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女人怒喝道:“跪下!”
白亦见又是一个对她凶巴巴的女人,干脆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