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姐没想到杨主管会这么好心，不过在一想到韩哥说的话，心中也有了打算。
“好。”她答应了下来。
“不要，走开，别碰她。”赵子墨大喊，然而并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文姐扶着穆清，艰难地往外走，杨瑞只是在一边跟着，显得绅士十足。
没想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韩哥。
“穆清这是喝醉了？”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穆清，他问道。
文姐点点头。
“这样，你先回去，我和杨瑞送穆清回去就行。”韩哥又说道，拿着自己的钥匙丢给杨瑞。
“这……”文姐迟疑，穆清毕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又喝醉了，让两个男领导带她回家并不合适。
“怎么？还怕我对穆清潜规则不成？我人品有这么差吗？”韩哥见她没有动作，反而笑了。
文姐连忙摇头，三个老板当中，韩哥年龄最小，最受欢迎，当然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好的话。
私心里，文姐是对他极为信任的，甚至隐隐觉得，韩哥要真是和穆清有什么，也是穆清的福气。
毕竟穆清在死了老公之后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恋情，没准巴不得让韩哥送她回家才醉得这么快。
不然怎么说醉就醉了呢？万一她不答应不仅得罪老板，到时候穆清也怪她多管闲事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那就麻烦主管和韩哥了。”文姐笑了笑，把穆清交给了韩哥，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子墨眼睁睁看着她的手从自己手下穿过，双眼发红满脸绝望。
他知道穆清的酒量没有那么浅，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赵子墨一直在穆清身边都没发现什么不对，也难怪会变成这样。
杨瑞按照穆清留下的入职信息将穆清送回家，他负责开车，韩哥和穆清坐在后面。
韩哥并没有做出轻浮的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极为绅士，可他看穆清的眼神，是那么专注又充满欣赏。
赵子墨光是看着都觉得疯了。
他痛苦地卧在穆清的腰间，纹身的颜色逐渐变深，像是刻进她的骨血中一般。
睡梦中的穆清闷闷地哼了一声，似乎觉得喘不过气来。
后视镜中，杨瑞和韩哥相视一笑，眼里是彼此都明白的默契。
从穆清的包包里拿了钥匙，韩哥把人扶进明亮大气的卧室中，杨瑞站在客厅，四处打量着。
没多大一会儿，韩哥就和杨瑞一起离开了穆清的家。
烧灼干渴的感觉让穆清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她的头昏昏沉沉地，难受至极。
“清清……”赵子墨再次变化出身形，他也难受又虚弱。
“怎么了？”穆清下意识地回答。
“我难受，血，我想要你的血，我需要你的血……”赵子墨跪在边上，头埋在她的脖子中，渴望着她的血，渴望那充沛又强壮的力量。
“等我喝杯水……”穆清迷迷糊糊地，没有拒绝，只是这么说道。
这时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亮了起来，穆清转身去拿水杯了，没有看到，一旁的赵子墨却一眼就看到了。
是一条转入信息，他行来账为****元，余额长达六位数之多。
赵子墨只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崩了。
穆清骗了他。
她明明说家里没有钱了，所有的钱都拿去做了纹身，为了救他她付出了所有。
可实际上呢？她的存款有那么多，难怪做着工资这么低的工作穆清也愿意，难怪杨瑞和那个韩哥这么对她。
穆清一直都在骗他。
穆清甚至不愿意再给他喂血，是因为她想和杨瑞在一起吗？还是想和那个高大帅气还有钱的韩哥在一起？
所以她想让他彻底消失，想彻底摆脱他？
赵子墨乱成一团，脑海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绝望。
穆清腰上纹身的地方忽然传来炽热的灼烧感，她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水杯就这么从手上掉落在床上，把杯子打湿了。
穆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赵子墨压在了身下，“清清，我好难受，好难受，好疼，我难受得快要死了，我会死吗？”
赵子墨口齿不清地说道，冰冷的气息和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穆清身上，让她觉得犹如置身冰窖，就连开口都变得艰难。
一张嘴就是干渴肿大的喉咙，难受至极。
穆清伸出手，想把赵子墨推开，这动作在赵子墨看来就是拒绝，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惧，伸出长长的獠牙，抵在她柔软细嫩的脖子上，咬破了她的喉咙。
下一秒，甘甜带着源源不断力量的血液涌入口中，赵子墨扣着穆清的手，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穆清动弹不得，起初只是有些痛，很快，她的意识模糊了，她的眼睛看向窗外，未拉起的窗帘下，清冷的月光探进来，宁静而美好。
起风了，树枝摇摇晃晃地，看着灵动而俏皮，随即突然就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雨声在寂静的夜里像一曲天然的乐章。
这个世界，果然很美好啊。
可穆清最后想到的，是那年大二，阳光清隽的赵子墨约她去图书馆，红着脸悄悄递给她表白的小纸条，害羞又倔强的样子。
眼神干净又明亮，欢欢喜喜地只装着她一个人。
什么是爱情啊？她也不知道，但那时候的赵子墨啊，她记得好久好久，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呢。
等嘴里吸不出一口血后，赵子墨一蒙，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僵住了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浑身僵硬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干瘪而恐怖的尸体。
穆清早就死了，全身缩水了一圈，眼睛的地方变成两个窟窿，眼珠子血淋淋地落在枕头上，张大地嘴巴，皮包着骨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赵子墨眨了眨眼，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难过。
好像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如果他和穆清两人之间，非要死一个的话，赵子墨想活下来。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啊！死亡真的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