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雾之中。
韩牧还在向前走，但是不管怎么走，都没有尽头。
很明显，他遭遇了鬼打墙。
“奇怪，怎么半天都没有鬼出来，难不成看不起我韩某人？”
韩牧走累了，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一边嘀咕着，一边拿起腰间的酒壶，悠闲的喝起酒来。
“哈，舒服，希望明天还能喝到这样的酒，不会死在这里。”
“我可不能死啊，老婆都没找着，这么年轻死了多可惜，我存着这么多钱还没花完呢。”
韩牧拿着酒壶，郁闷的想到。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娇声的呼唤。
“救命，救命啊。”
声音不大，嗓音轻柔悦耳，刚好能被他听到。
韩牧的注意力立马集中，抓起桃木剑，握紧剑柄，目光盯向前方。
很快，一道身影从浓雾里走了出来。
是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一袭轻薄的白色纱衣，脚底是青鸾绣鞋，身材极佳，脸蛋精致清淡，不食烟火一般。
尤其是胸口，微微浮白，很是显眼。
韩牧目光很快挪开，轻咳一声，朝着女子喊道：“你是何人？”
实际上，他已经隐隐猜到女子的身份，但为了拖延时间，只能这么做。
“道长哥哥，救救奴家，前面有鬼！”
还没等韩牧说第二句话，貌美女子一把扑入了他的怀里，浑身颤抖，害怕的说道。
“姑娘，请你保持距离。”
哪知韩牧一把将貌美女子推开，义正严词道。
这个时候出现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太过可疑，十有八九就是邪祟变的，自己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被推开的貌美女子也是一怔。
她也没想到韩牧会这样果断的推开她。
自己虽已经死了，但论姿色，绝对是一众鬼物里面一等一的吧？
她还穿这么少，这个气血方刚的道士真的忍得住？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公子不会觉得奴家是鬼吧，奴家也是路过此山，遭遇了奇怪白雾，不知怎的就来到这了。”
韩牧见她擦着眼泪，红着眼，楚楚可怜的模样。
也是狐疑起来，这个女子真的是路过？
见到韩牧的高冷神色，眼底的质疑，貌美女子知道对方的疑虑还没有打消，于是继续道：
“道长哥哥，我说的是真的，小女子是洪州府姜家人氏，小字红鸾。”
说完又朝前迈了一步，又想朝韩牧扑来。
“唰！”
韩牧不为所动，再次将对方推开，将桃木剑伸向对方，淡淡道：
“不管是真是假，姑娘都离我远点，我辈修行中人，不近女色。”
听到这个回答，貌美女子又愣住了。
不近女色？
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吗？
貌美女子看对方如此淡定，知道也不能急。
于是朝桃木剑的位置走了一步，哽咽道：“道长若是觉得我是鬼，就把我刺死吧。”
闻言，韩牧挑眉一挑，面带不羁。
你以为我不敢？
于是二话不说，桃木剑唰的一声朝前刺去。
可魂飞魄散的场景没有发生，反倒是剑尖顶在貌美女子的胸口，将衣服挑开了。
不止是韩牧呆住了，貌美女子也呆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
很快，貌美女子反应过来，将衣服盖起，伸出玉指，小心翼翼的将胸口的桃木剑挪开，无辜道：
“道长哥哥，说了吧，我不是鬼。”
实则内心极其无语。
这个道士搞什么鬼。
面对一个楚楚动人的女人，他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还真敢刺啊，刚刚真是吓了她一跳！
韩牧收回剑，一脸诧异的抚摸着剑锋。
发现桃木剑剑柄与剑身连接处涂上了一层颜色漆。
心中一咯噔。
我去，这桃木剑不会是盗版的吧？
当初在铺子里，那店主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保真的啊！
他大爷的，自己这是被坑了啊！
见到自己的桃木剑是假的，没了效果，韩牧心头气势顿时弱了一截。
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好声好气的道歉道：
“不好意思姑娘，是本道错怪你了。”
他将这柄不争气的桃木剑，收回身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姑娘刚刚说看到了鬼，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貌美女子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心有余悸道：“具体的记不清了，我只觉得长的很丑，很吓人！呜呜呜，道士哥哥，我好害怕！”
这番话是众多人见到邪祟的第一反应，如果是一般人就被糊弄过去了。
可韩牧哪是一般人，他目露精芒，追问道：
“那鬼物是男是女？”
“死状有没有什么特征？”
听到这些问题，貌美女子脸蛋上愣了愣，无语道：
“这很重要吗？”
为什么会有人关心性别这种事情啊！
我现在很害怕好吗！能不能给点反应！
韩牧自然是听不到对方的心声的，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
“当然重要了。”
他的手放在下巴上，摩挲起来，心中思索起来。
如果是女的，说明结怨很深，大部分为情所困，想要化解起来，也好解决一些。
他的实力不够，只能通过化解怨气的办法。
众所周知，除鬼有两种办法。
一是物理驱鬼，修为足够高，自然不用管什么前世今生，爱恨情仇，一击浩荡雷法叫你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第二种，就要温和一点，通过点化和完成夙愿的方式，让怨气自行化解。
这种办法往往需要很强的逻辑和口才，也是俗称的嘴遁。
韩牧自认不才，正朝着第二种方向前进着。
第二种方式没有名字，所以韩牧自己给它取了个名字。
名叫功德驱鬼，完成夙愿，消解业力和因果，对于任何修行者来说，都是一件大功德。
之所以不叫嘴遁驱鬼，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太难听。
“我听说，一年前有一群书生过夜，留宿古观，无一生还，然而尸体却没有踪影，说不定这就是问题的来源，或许是这些书生做了什么，我刚进古观的时候，分明听到了女人的戏腔音，这里的鬼物很可能就是一群女子。”
韩牧像模像样的分析道。
貌美女子听到韩牧的话，罕见的沉默了。
“我猜测，这些书生有可能遇到了她们，然后横死于此，这就是闹鬼的真相啊。”
韩牧仿佛真的把貌美女子当成了自己人，丝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貌美女子眼神幽幽，周身如同十二月的寒风，阴冷无比，淡淡问道：
“道长哥哥真是聪明，但未免有点想当然了，奴家敢问道长，为何这古观在书生留宿之前，没有发生闹鬼的事情呢？”
韩牧想了想道：“有道理哦。”
如果是女子将书生杀害，那为何之前这古观没有动静呢？
难不成还有隐情？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
韩牧点头，肯定了对方，既而顿了顿道：“你让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貌美女子狐疑道。
“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姑娘你说，到底是先有鬼，还是先有人呢？”
貌美女子轻笑了下，想都没想，刚想说出答案。
肯定是先有人，再有鬼，这还用说。
但很快她又发现不对劲了。
假如先有人，那人是从哪来的呢？
鬼物投胎转世，方能再世为人。
那人也是鬼投胎而来啊。
所以到底是先有鬼，还是先有人？
这个问题很值得推敲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