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予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回复的：“谁告诉你什么了？”
鉴于乔一荧这天的计划是带徐叶言去现场看比赛，所以她提出一条建议：“等你有时间的时候当面聊吧。”
贺时予答应得很干脆：“好。刚好我有东西送给你。”
……
春季赛第二场比赛如预期般拿下，和乔一荧与赛训组的预期完全一致。
但这在乔一荧看来远远不够，只因前两次比赛的对手都是小组之中实力相当的队伍。如果想要进入S组，必须打赢往常打得艰难的厉害队伍才可以。
用烧烤犒劳完队员后，乔一荧回到宿舍，看见了贺时予发来的预约信息。
这小子还挺懂礼貌的嘛。
心里嘀咕完一句后，乔一荧回复了一句：“明天见”。
贺时予同样答：“不见不散。”
郑扬北瞅了一眼贺时予的表情，语气酸酸的，“又聊着呢？”
贺时予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双眼看向天花板，眼中写满了对于明天又一次见面的期待感。
郑扬北没有收到回复，不乐意了，“好歹我明天负责帮你开车，还负责替你望风，你就不能巴结着我点儿吗？”
贺时予不解：“我还得怎么巴结你？难道给你赚的钱不够多？”
郑扬北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贺时予是艺人，负责赚钱。
贺时予赚得越多，他身为经纪人，自然可以拿到更多提成。
按理来说，还真没有巴结他的必要，只要卖力赚钱就够了。
贺时予这几个月都要拍戏，还抽空参加了不少拼盘演唱会和品牌活动。贺时予正在拍的剧班底实力强，不少广告商看好后续的播出效应，提前和他签订了商务活动。只要贺时予老老实实工作，不当法治咖，基本不愁钱赚。
想到这里，郑扬北提醒贺时予：“有的广告商会介意艺人新宣商务期间出现绯闻，我虽然想帮你追到女神，但是你自己要更加小心才是。”
他摸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希望你不会看走眼，你的女神最好如你所说，是朵难以企及的高岭之花，不要拿你的名气当跳板最好……”
他越说声音越小，只因他面临的是贺时予的死亡凝视。
“哥，如果初中同学你都不放心的话，那我只能找一个半路认识的了。”
说着，他打开某博，边翻红人列表边嘟囔：“找谁好呢，XXX好像是个有两百万粉丝的网红呢，长得蛮可爱的；XX也好漂亮，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好好好！你全力支持你追女神可以了吧？别跟我提这些网红了，小心哪天把你仙人跳了，你还乐颠颠地帮人家数钱！”
“我看起来不至于那么蠢吧？”贺时予摸了下鼻子，“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考虑乔一荧以外的人，你就放心吧。”
“放心……”
郑扬北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被贺时予耍了。
“你小子——”
……
第二天，郑扬北任劳任怨地把贺时予送到“幽会”地点，自己则开车去了别的地方吃饭。
贺时予本想把礼物提出来，当面交给乔一荧。但礼物袋子多到要用行李箱装，难道要让乔一荧提回家吗。
最终礼物还是留在了车上，他想着，反正他也要送乔一荧回去的。
走进包厢后，他摘下围巾、帽子和墨镜，搓了把脸。
今年的魔都下过雪，整个冬天都比往年更冷。还好快到阳春三月了，到时候他拍的戏杀青了，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时间。
女主角准时来到包厢外，和她往常的习惯一致。
贺时予从不担心约了乔一荧却被她临时反悔，也不用担心乔一荧迟到，因为她就是这样真诚的人啊，哪怕十年过去了，也没有改变。
“你傻笑什么呢？”
身穿一条红色针织裙的乔一荧在就座时瞥了他一眼，好奇问到。
“没事，看见你觉得放松而已。”
贺时予收起了大白牙，笑成小月牙的双眼恢复到正常大小。
“我又不是按摩椅，怎么就能让你放松了？”
乔一荧觉得好笑。
贺时予向上菜的服务生道谢后，把所有盘子都往乔一荧那边推了推。
“多吃点儿，我给你剥虾。”
贺时予说着，手上已然动了起来。
乔一荧问：“现在才到饭点而已，你不饿吗？”
贺时予坦然回答：“当然饿啊。但是我想先看你吃饱。”
乔一荧的筷子一顿，干脆放下筷子去拿水杯，用水杯挡住瞬间升温的脸颊。
海王的基本表现之一，就是毫无心理负担地献殷勤吧。
不然怎么能让猎物上钩呢？
乔一荧默默提醒自己，不要被贺时予的糖衣炮弹……或者说“海鲜炮弹”打倒。
她把贺时予推过来的盘子又推回去几厘米：“一起吃。你不吃我不吃。”
贺时予这才笑眯眯地动起筷子来。
乔一荧抬头，猛然想起，贺时予私信让她加回微信时，她明明记得，粉丝拍的他的照片里，他明明很白才对。难道冬天拍戏，也会让人变黑吗？
乔一荧委婉地问：“你拍戏的地方最近是不是太阳太毒了？”
贺时予摸不着头脑：“没有啊。还没到春天呢，哪怕在拍室内戏，说话的时候也能看到空气中漂的白雾。”
乔一荧脱口而出：“那你怎么变黑了？”
贺时予浑身一僵，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话来。
乔一荧见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打圆场：“不是，我就是觉得……这家店的灯光有些黑，你黑我也黑……”
贺时予抬头看向包厢灯，被晃到眼睛后眯眼低头。
乔一荧做戏做全套，从包里掏出气垫BB霜照镜子，一边照一边说：“我就说这光有问题吧，看起来黑了一个度不止。”
贺时予脸上僵硬的表情终于松动，挑了下眉。
乔一荧预感不妙：“你以后该不会要给我发你变白后的照片吧？”
贺时予平静作答：“如果白是你的要求之一的话。”
乔一荧从来没有感觉到负担这么大过。
她的审美决定一个流量明星的自我管理？这帽子她可戴不得，一戴就得飘，一飘就得自以为了不起，从而控制欲拉满，让一切都无法挽回……
好在贺时予见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贴心地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忽然会想起中考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