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荧正想回一句“想得美”，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她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是阿康。
“怎么了？”
“经理，是这样的，我觉得英雄的技能描述太多了，我要不先从装备开始抄吧？基础小装备就算了，先从速击之枪这种稍微贵一点的装备开始抄。”
乔一荧嘴角动抽了一下：“重点是让你抄什么吗？不都是为了让你转移注意力吗？”
阿康听起来状态好了不少，装傻充愣被乔一荧没耐心地点破后，甚至“嘿嘿”地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想先跟你报备一声吗？免得你哪天心血来潮要检查，发现我抄的不是英雄技能。”
“所以呢，我到时候还能再让你抄一遍不成？不就是给你提个建议嘛，又不是罚抄。”
乔一荧觉得又无语又好笑，揉了揉太阳穴。
她能感受到阿康恢复了往日开朗的样子，或许在回宿舍后看到队员们，想起了肩上的责任吧。
阿康教练一般情况下是不对队员们发火的，所以输了比赛才会心里压力那么大，因为他把失败的原因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往日做“坏人”的都是赛训组的老师们，他们经验更丰富，经常有越过阿康直接教训队员的场面。
每个俱乐部都有各自的问题，阿康选择成为哥哥型教练，而不是严父型教练，她觉得可行，并且不想改变。
“好了，不用想太多，不管是抄技能还是抄装备，能成功转移你的注意力就好了。”
把阿康应付过去之后，乔一荧挂掉电话后，顺手回了一条微信，再看向贺时予：“刚说到哪儿了？”
贺时予冷笑一声：“你以前记性没这么差啊。”
乔一荧立马接话：“对，是我的问题，我没动脑子就问话了。”
说完后又觉得不对劲，现在又不是工作场合，她这么快反省自己干嘛？
于是她不说话了，和贺时予对视。
空气中弥漫着名叫“尴尬”的气氛，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比瞪眼一定要对方先认输才行，谁也不让着谁。
趁这个机会，乔一荧才在重逢之后第一次专注观察了长大版的贺时予。
之前她觉得贺时予是等比长大的，除了个子依然在同龄男生中高得很突出以外，头围看起来没有明显扩张的感觉。
所以，他才经常会被夸上镜吧。她想起在某博上看到的一些评价。
如果她是导演，一个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被拍的演员胚子，她也乐意拍。省时又省力，正常拍出来就是名场面，躺着都能赢口碑。
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拍完戏后卸掉了脸上的戏妆，月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脸上，明灭分明，明的是他的脸颊，光滑得像嫩豆腐。
只是他的眼睛还是肿的，外双眼皮变成了内双眼皮，偏偏他还要瞪眼直视她，眉眼间距变得更近，像是古早港风男神。
“算了，我一个人开车过来，可不是来跟你比瞪眼的。”
贺时予想到今天就快结束了，不想白白浪费，所以先败下阵来，偏过头去。
“那你是为了……”
乔一荧问出口后就后悔了。如果贺时予回答“当然是为了见你一面”这种话，她要怎么收场？
“当然是为了找你算账啊。”
贺时予又看向她，向来纯良无辜的双眼中竟然透出一丝凶狠，似乎是想表现出压迫感。
“什么账？”
“昨天晚上我让你跟我说晚安，你跟我说了。然后我偷偷登录游戏，发现你果然在还在打游戏，没有真的‘晚安’。”
论互道晚安过后又在峡谷相逢是什么感觉。
乔一荧对这个问题好像初步具备了发言权。
“那个……你也知道我们俱乐部全都是会打游戏的，有时候时间晚了，他们还想打游戏的话，我身为经理，也不可能拦着不让打啊……”
贺时予的脸靠近了些：“所以你就和他们打五排了？”
“嗯。”
乔一荧乖巧点头，眼里却没有丝毫愧疚。
贺时予突然泄气。
是啊，她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他有什么身份是能查岗的？她心虚了才怪吧。
“那我走了。”
贺时予自认为非常流畅地起身，开车门，关车门，一气呵成。
但走出去没几步，他就回头敲车窗了。
“手机。”
乔一荧把手机递过去，又在他想转身的时候及时叫住了他：“后座还有你的包。”
贺时予用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避开乔一荧的目光绕到后座，打开车门取出他装日用品和衣服的双肩包，单手扔在肩头后再次潇洒离去。
乔一荧在他戴好帽子和口罩以后，透过打开的车窗对他的背影喊到：“别忘了，房费找我报销哦！”
说完，她不敢看贺时予的反应，迅速发动车子，逃离现场。
贺时予走到酒店门口，在门童好奇打量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走进大厅中。
等到乔一荧回到宿舍洗完澡后，已经十二点了。
火锅没吃到，她在洗澡前如她所说，热了一盒牛奶并加入了红糖。血糖升高，她洗澡的时候就开始困了。
但顾念某人的情绪，她试探性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腿肿了吗？”
她没期待贺时予能秒回，感觉他应该气呼呼地洗澡，气呼呼地躺在床上等待入眠，再因为行程劳顿而快速入眠才对。
然而贺时予还是秒回了。
“肿了。”
放在白色床单上的两条腿.jpg
乔一荧：“……看不出来。”
贺时予：“那这样呢？”
小腿特写.jpg
乔一荧：“脚脖子长得不错，看起来很有力量。”
贺时予：“……”
乔一荧：“哈哈哈哈哈。”
贺时予：“再笑我就发腹肌照了。”
乔一荧：“好好好，不笑了。你厉害。”
贺时予：“？”
贺时予：“我辛苦练的腹肌你？”
乔一荧：“没有嫌弃的意思。”
贺时予：“那你下次主动摸摸。”
乔一荧：“？”
一番聊天过后，乔一荧清醒了不少。
难道她和贺时予不适合当面聊天，更适合打字交流？
摇摇头，她又觉得不行。
微信打字还要你一句我一句，不能猜出他说话的语气，容易产生误会，而且打字多的人不就是客服吗？
工作用的群和联系人已经够多了，再加上一个一聊天就要聊半天的贺时予……
救命，她的本职工作真的是经理而不是客服啊……
